一百五十章[新趣事]
一百五十章[新趣事]
遠遠的諸人見到雲歌,齊齊跪下行禮。前一次他們有幸見到雲歌時,雲歌還是候府出走的小姐,此時再次,己貴爲世子嫡妃。身份可謂是連越三級。
以前雲歌覺得有人跪自己很難接受,畢竟她也不喜歡給別人下跪,可此時,她己經明白了。
人,是需要威信的。
而下跪,則是一個人表示臣服的態度。所以雲歌沒向以往那樣溫柔的讓諸人起身,而是從他們身邊靜靜走過。
那周身的氣度風韻,直讓諸人屏息。
進了院子,王相屏退左右,這纔開口。“僅憑主子吩咐,昨夜派了婦人看着竹桃姑娘……竹桃姑娘倒是沒什麼出格的舉動,只是哭了大半夜。”
雲歌點點頭,讓王相去安置一下那少年。她心中有些想法,但還要考究一下那少年。
王相點頭退下。
雲歌這才進了屋子。竹桃並不在這個院子,她今天來莊子,並不爲了見竹桃,有些事,別人勸是沒用的,一定要自己想開,她只是懷念莊子中的安寧,想來這裡避世一日。
說避世也許言過其實。
可雲歌真的懷念在莊子的那些日子,每日日出而起,日落而息,莊子裡的漢子媳婦們都透着股樸實勁,那是不管候府還是王府都無法感受到的。
小玉知道雲歌的心思。也不打攪,自動自發的出去尋父親了。
留雲歌一人在屋中。
時至中午,雲歌的院門被緩緩推開。一個身影端着托盤走近屋中。喚了聲主子……雲歌緩緩擡起頭來,便看到一雙通紅的眼睛。
“竹桃。”雲歌囈語般的喚道,語氣中有些對竹桃的讚賞和幾分輕鬆。她想開便好……
“主子,竹桃想明白了,不會輕生了。竹桃會安心的呆在莊子裡,以後主子但有吩咐,竹桃便是死了也會替主子辦成。”
“想通便好。王相很好相處,你便在莊子幫幫他吧。”竹桃心細。可以在賬目上幫助王相,何況還有亦桃相陪,雲歌相信竹桃會越來越好的。
草草用的飯,將那靳姓少年留在莊子。讓王相幫着考量,雲歌動身回府。回到王府諸葛翊早己回府,見到雲歌,問了莊子的事,雲歌說竹桃己經想開了,不會再輕生了,諸葛翊笑着說他昨日的話算是說對了。
有些事,一旦經歷過,只會變得更堅強。
隨後二人在園子中散步。六月的承元王府,那真可稱得上花團錦簇,可以說不管走到哪裡。擡眼便能望到花海。
看到花,自然便想到承元王夫婦,說是出門訪友,卻不知何時回來。
雲歌順便問了問。諸葛翊搖頭,說並不清楚,說他的爹孃每到盛夏都在出門的。有時是月餘,有時三五月。甚至有時至年關纔回府。
雲歌點頭,總算理解爲何在所有王府中,承元王府是最低調的了。
好在現在諸葛翊成年了,也領了差事。
如果他未成年在外學藝那幾年,承元王夫婦一走便是三月五月的,承元王府沒有長滿荒草便不錯了。
話鋒一轉,雲歌說到明天喬府的壽筵。
又將送的打算送的禮物告訴諸葛翊,一件是她私庫裡的,一件是承元王府庫房裡收藏的。
分別是綠釉狻猊香爐和一柄織金美人象牙柄宮扇。那綠釉狻猊香爐又喚獅子吐香爐……狻猊,爲傳說龍生九子的第五子,“形如獅,喜煙好坐”,取神獸庇佑之意。
至於宮扇,雖然多用在宮中,可近些年貴人們也頗爲喜歡,又正值盛夏,雲歌便在私庫中選中了那物件。
諸葛翊點點頭,覺得兩件禮物選的不錯,即不會過份貴重亂了輩份,也足夠華貴。
雲歌又說了喬老夫人的性子,算是讓諸葛翊預告瞭解了番,諸葛翊雖是世子爺,可畢竟算是喬老夫人的外孫女婿,到時少不得被喬老夫人念上幾句。
諸葛翊笑着應了,並且保證不管喬老夫人說什麼,他都點頭便是,總歸一個宗旨,哄老人家開心。
雲歌這才展了笑。
見雲歌這麼開心,諸葛翊有些話己到脣邊,斟酌了再三,最終才下了決心般開口。
“雲歌……昨天陛下提到了青黛案……說是即然徐氏己死,案子便無需再審了。便按原來那般定案。”
雲歌臉上的笑意收了收,點頭。
她一早便知道會如此,可是徐如昔至死都揹負着殺人的兇名,她委實替徐如昔覺得冤。
“至於吳玄正妻,那位諸葛家皇家的小姐……聽說瘋了,每天夜裡都喊着有人要殺她……己經被送到吳氏別莊了。”
“……其實應該審審她的,一過堂,她肯定竹筒倒豆子般全說出來。”事實真相諸葛翊和雲歌心中都己清楚,此事定與吳玄的妻子脫不得干係,可她畢竟姓了個諸葛,雖然比不起三王府出府,可身份也頗尊貴,讓她過堂,那等於打了皇室臉面。
諸葛翊笑笑,他知道雲歌不過是氣不平。
“不必審了,老天己審了她。她不是晚上嚷着有人殺她嗎?我聽宮裡幾位供奉私下裡議論,說是她給鬼纏了。”
還有這種事,雲歌來了精神,逼着諸晚翊說一說。諸葛翊無奈的雲歌的頭,真的細心給她說了說皇宮裡的幾位供奉。多是精於風水點e之術的。
奇門遁甲啊。
見雲歌那一臉好奇,諸葛翊只能笑笑。那種東西雲裡來霧裡去的,誰知道說的是真是假,不過是皇帝相信,所以花銀子養着他們,待有一日新君繼位,若是個不信鬼神的,他們便什麼也不是。
“小腦袋裡想些什麼,那些人等閒人可不敢招惹。”
“我招惹他們做什麼,只是好奇真有像書上說的龍脈一說。真的能尋龍點睛……”
“唔,似乎是有的吧。不過到底在哪裡,他們可不會告訴我……好了,言歸正傳。皇帝問了阿玄,我實話說了阿玄此時的情形……皇帝說也許有人能醫……便是當初醫好太后的那位郎中。只是……據說那人行蹤縹緲,便是連陛下也不知人在何時,不過陛下說,那人似乎是識得你的。當初便是那人向陛下舉薦了你……”
話說到這裡,雲歌哪裡還不明白諸葛翊的意思。
他還是想將吳玄醫好的。
只是皇帝何意呢?是讓她承認醫術嗎?還是這是另一番考量……
雲歌沉默着,諸葛翊敢不催促,只是定定看向雲歌。他知道這姑娘心裡有事,想起數日前,她從喬氏回府,據春桃說,似是看到了故人,還因此神情恍惚。
他相問,她卻沒有開口。
諸葛翊猜想,那人莫不就是那據說醫術超羣的郎中,聽皇帝的意思,那郎中可用了一柱香的時辰便治好了太后,那可是數名御醫都束手無策的病症。
那人與雲歌又是什麼關係?
竟然在皇帝面前提到雲歌,皇帝也頗爲給面子的真的封了雲歌爲伺墨女官……
只是如果那人在意雲歌,雲歌爲何最終嫁給了他,若是不在意,爲何又對皇帝說,雲歌見到他又爲何失常……
諸葛翊己經自動自發的將一切聯想起來。
如果雲歌知道諸葛翊心中所常,一定會吐血給他看的。
這根本就是風馬牛不相提啊。
想了想了,雲歌最終還是搖了頭。“我真的不識那人,陛下到底何意?爲何這麼說……”
“不認識嗎?”
雲歌點頭。諸葛翊沒有追問,只是眸子……黯淡了些。
氣氛有些冷,雲歌提議回房,諸葛翊點頭。雲歌自然看出諸葛翊的心情算不得好。可是……“阿翊,我確實瞞了你一些事,只是我可以肯定,那些事不會影響到你。我記得你說的話,我們是夫妻,我不會害你的……那些事,我不是不告訴你,我只是不相信自己。我不相信我這樣的姑娘,能真的交到這般好運。你多給我些日子,也許……”
“好了,真是傻姑娘,誰心裡沒些事呢。我不在意,只是想着如果你真的識得那郎中,能幫忙請一請……畢竟阿玄……他不是壞人。”
“我知道他性子不壞,只是爲人……算了,事己至此,他那病……我覺得的是心病,所謂心病還需心藥醫。他的心藥是徐如昔,可徐如昔己經死了。所以我說這都是命啊……”
諸葛翊認同的點點頭,是啊,都是命啊,身邊的姑娘也是他的命啊。
雖然有些失落於雲歌的不自信,不相信。
可諸葛翊還是很快與雲歌說起了一件最近錦陽的趣事,將剛纔那微滯的氣氛趕走……
“……你說諸葛謹要‘比武招親’?”雲歌哭笑不得的問道。“是啊,阿謹說給我聽時我也被他驚到了。憑他的身份,還什麼比武招親,這不是純屬玩鬧嗎?可他似乎很認真,說自己天天被承慶王妃催,說的他耳朵長了繭子。可承慶王妃給他選的姑娘,不是膽小的老鼠似的,便是長的像母夜叉,讓他娶那樣的女人,他寧願去小官館廝混。承元王夫婦也是無法,最終只能妥協……縱容着諸葛謹去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