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他長長一嘆,有些落寞地道:“因爲那個失敗者,是我的好朋友,當年我們也一起同甘共苦,一起解決麻煩。我們的友誼,是經過考驗的,比真金還要真,如果他當上華萊士家族的家主,那麼今日的局面很有可能會完全改變。”
“如果他是家主,那麼華萊士家族不僅不是我們的敵人,反而是我們最大的盟友,我們極有可能結成同盟……”
他長吁短嘆,感慨了一番之後,目光變得落寞了下來,彷彿那一段往事,讓他不堪回首。
沒想到這其中,還有如此複雜的典故,如果不是李一元說出來,我這輩子估計是沒有可能知道的了。
我也是嘆了口氣,安慰道:“你不是說,人家還活着麼,把他找到的話,你們兩個老朋友還能坐下來,一起喝一杯呢。”
“那個傢伙,太過固執了,決定了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的。”李一元眯着眼睛,徐徐地說着,彷彿又是想起了一些有趣的往事,嘴角忍不住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那何不努力一下,說不定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已經改變了心意呢?”我納悶地問道。
老頭子搖了搖頭,淡淡地道:“如果改變心意,他就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人了!這個世界可能會變,但有一些事物卻會永恆不變,比如一個人的心意!”
老頭子有時候嬉皮笑臉的,但有時候說話,還是蘊含着人生哲理的,聽得我一愣一愣。
此時我忽然驚醒過來,這個話題怎麼越說越偏了,貌似我們是在談論着如何解決掉華萊士的威脅呢。怎麼說着說着,變成在回憶往事了呢,扯得太遠了。
“咳咳,咱們還是迴歸正題吧,先跟我說說你解決華萊士家族這個巨大威脅的辦法,再細細地去暢談你的往事也不遲。”我咳嗽了幾下,小心地提醒道。
老頭子瞪了我一眼,對於我說的煞風景的話,有些不滿,嘟囔着道:“誰告訴你我偏題了,這只是鋪墊而已,接下來你就會明白!”
暈,這傢伙臉皮太厚了,明明是在回憶往事,然而如此解釋,居然讓我無言以對。
“那好吧,你接着說,我就當做是在聽奇談軼事得了。”我摸了摸鼻子,無比鬱悶地抗議道。
“知道我那個老朋友,爲什麼會失敗嗎?”老頭子繼續說下去了,此時忽然眯起了眼,情緒起伏很大,似乎很不滿的樣子:“因爲當初的勝利者,使用了卑鄙的手段,坑害了我那個朋友,讓他錯失家主之位。”
“當初的勝利者,如今也嚐到了苦果,被他的後輩,也就是託利華萊士奪走了大權不說,現在還不知道被軟禁在何方,也算是報應吧。”
李一元說到這裡,似乎很興奮的樣子,一副大仇得報的即視感。
我黑着臉,稍稍地指正道:“還說沒有偏題,這都偏離得找不着方向了,你乾脆直接跟我說,要怎麼解決這個老大難的問題吧?”
老頭子老臉有些紅潤,假裝咳嗽了一下,以掩飾他的尷尬:“我跟你說這麼多,是有原因的,現在的風向標變了,以前定下來的規矩,被某個無知的後輩破壞掉。我那個朋友也不用像以往一樣,繼續固守規矩,而是可以下山了。”
“什麼規矩?”我眨着大眼睛,極爲好奇地問道。
“目前還不宜告訴你,並不是我信不過你,而是事關重大,萬一暴露出去的話,會引發一連串的問題,破壞掉我苦心佈置好的計劃。”老頭子有板有眼地說着,就是不肯告訴我那個所謂的‘規矩’是什麼,搞得我心癢難耐。
“信不過就信不過唄,直接說就是,何必說得那麼委婉。”我摸着鼻子,小小地抗議了一番。
老頭子白了我一眼,而後接着道:“小子,聽了我那麼多隱秘,可是有代價的!”
“什麼代價?”我的臉很快就拉了下去,看着老頭子那狡黠的目光,一下子就覺得自己上當了,掉進了他挖好的大坑裡面。
李一元像是一頭老狐狸,此時笑得格外奸詐:“代價就是,你要執行一個任務,深入我那個老朋友隱居的地方,將他給迎接回來。”
這個任務肯定很不簡單,聽到之後,我下意識地搖頭,舉手抗議道:“他不是你老朋友麼,那你自己爲什麼不去,而且請一個人而已,派你那些保鏢過去不就成了?”
老頭子搖了搖頭,眯着眼睛道:“他隱居的地方很偏僻,我一把老骨頭的,到不了了。而且必須請一些有代表性的人,親自過去,才能請得動他!”
說着,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眼中的光芒很熱烈:“你身爲顧問,自然代表我去一趟了,而且不僅你要去,雪菲也要去,如此才能顯得有誠意!”
“李雪菲也要去?”我嘀咕了一句,看向老頭子的目光變得愈發的古怪了。
老頭子這麼做,難道賊心不死,想趁着這個機會,繼續撮合我跟李雪菲麼?
我皺着眉頭,神色不善地盯着他:“你難道想繼續撮合我跟雪菲不成,都告訴你了,強扭的瓜不甜。以前你不相信就罷了,畢竟還心存一絲幻想。但現在事實擺在眼前,她連正眼都懶得看我一下,我跟她之間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好不好!”
老頭子撇了撇嘴,一臉不耐地道:“你想太多了,我這麼做只是爲了叫你去接我的老朋友而已,除此之外別無二心!”
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我倒也不好說些什麼,此時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迴歸正題,疑惑地問道:“你那個老朋友隱居在什麼,該不會是什麼原始叢林吧,若是如此,打死我也不會去的。”
“放心好了,並非窮兇惡極之地,相反的風景還很美好,只是路途有些崎嶇而已。”老頭子淡淡地道:“他現在躲在瑞士的一個小山村內,位於羣山之中,我得到的信息僅限於此,具體的位置還要你你自己去摸索。”
“瑞士啊,太遠了吧?”我摸着鼻子,很不情願地道,畢竟要去的是人生地不熟的國外,相隔千山萬水,距離太過遙遠了。
“少在這裡跟我扯淡,搭上飛機,一切都不是事。命令已經下了,你去也要去,不想去的話,也要去!”老頭子板着臉,嚴肅地喝道。
他一臉決絕,不容我反抗,看他這個樣子,我也沒法多說什麼,只能無奈地接受了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任務。
我皺着眉頭,很不情願地問道:“什麼時候開始接人呢?”
“事不宜遲,我現在開始召集人手,先在瑞士那邊給你安排好探險的設備。算一算時間,三天之後應該能夠完成,你準備一下,三天後就出發吧。”
他吩咐完之後,就擺了擺手,讓我離開了。
走出他的書房之後,我滿臉的鬱悶,心裡不斷地想着:“這個任務太扯淡了吧,接一個老朋友而已,用得着興師動衆麼?”
我摸着鼻子,繼續嘀咕着道:“而且老頭子神秘兮兮的,說的那些話,有幾成是真的還不好說,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
“算了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一切順其自然吧,老頭子應該不會坑我纔是。再說了,此行還有他的女兒呢,坑我的話也不會連同他女兒一起坑啊。”
想到這,我放下了一切成見,事已至此,想太多也沒什麼用了。
而且只是接一個人而已,有那麼多人,應該花不了太多的時間,叫我跟李雪菲過去,只是爲了彰顯一下誠意而已。
第二天的時候,李雪菲突然跑過來找我了,而且臉黑黑的,目光很不善,像是要殺人一樣。
“我爸叫我後天去瑞士,要去接一個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眨着無辜的眼睛,盯着她憤怒的俏臉,納悶地道:“你爸沒告訴你?”
“沒有!”
李雪菲極爲氣憤地道,事實上,李一元也僅是吩咐她準備一下,後天去瑞士接人而已,具體的情況沒有說,只是叫李雪菲過來問我。
正是如此,李雪菲纔會如此氣憤,心裡很不平衡。憑什麼我都不知道的任務,而你這個混蛋卻提前知道了?
對於她莫名其妙的生氣,我也沒有多想,還以爲她只是不情願而已。
我沉吟了片刻,組織了一下語言,而後徐徐地給她解釋了一遍,並且問道:“明白了吧,那個人很重要,是你爸的老朋友,你爸爲了彰顯誠意,所以將你派過去了!”
李雪菲黑着臉,氣呼呼地瞪着我,咬牙切齒地道:“你到底對我爸灌了什麼迷魂湯,爲什麼你會先我一步,提前知道這些機密的信息?”
這我就不知道了,事實上我也摸不透老頭子的想法,爲啥不給她女兒解釋清楚,搞得現在埋怨到我的身上,躺着中槍也不足以形容我的倒黴程度了。
“我哪裡知道,你應該去問你爸!”我黑着臉,義正言辭地說道。
李雪菲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眼中有着複雜至極的光芒,而且我甚至還看到,似乎還有着那麼一絲嫉妒的成分。
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之後,這個傲嬌的女人,直接轉身離開了,而且昂揚着腦袋,像只高傲的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