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醌每天給我上課,然後讓我帶業務部,上的課,基本都是歷史。
以歷史來治理公司,有意思。
轉眼,三個月過去,我的lij在符醌的幫助下成長起來,在湖平市的同行中已經排到了前十名。
我付出了很多的心血,當然沒有符醌的幫助我也不會成長的這麼快。
符醌算是盡了他所有的努力來扶持我的lij。
不過,到現在爲止。
符醌都沒有告訴我到底是誰拜託他來扶持我的。
這三個月的時間裡,lij吞併了十三家不大不小的公司,纔有了現在湖平前十名的成就。
這一天晚上我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我一看,是莎織打來的,這三個月莎織都極少聯繫我了。
我還以爲她已經把我給忘了。
接通電話後我平靜的說:“喂莎織。怎麼了?”
莎織那邊愣了一下沒說話,後說道:“是小洛嗎?”
“當然是我了,這麼晚,打電話,有事嗎?”
“林夕生病了。在第三醫院,你快點過去看看她吧。”
我一驚,還沒問清楚,莎織就匆忙的把電話給掛斷了。
這是什麼跟什麼啊?
林夕病了卻是莎織來告訴我,而且掛電話還這麼着急。
林夕病了,莎織告訴我,她們倆什麼時候聯繫到一起的。
是真的還是假的,莎織就經常騙我,這多半是騙我玩的,她就是喜歡測試我,看我還有多愛林夕。
我不上當。
我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是魔女的姑父馮永打來的。
我接起來,就聽見他在那邊焦急的跟我說要現在見我。
林霸天身邊的人,我一個不想見,我只想着待到我真正出頭的那一天,風光的去找林霸天。
我委婉的拒絕道:“不好意思姑父,已經很晚了,我不想出去了。有什麼事你明天去我的公司找我,或者我去找你也行。”
我剛說完,馮永立刻說道:“不行,殷然今天晚上我一定要見到你!”
“可我現在很累,我不想出去。”
“那我去你家找你。”
馮永到底找我有什麼事情?
我只得妥協的說:“好吧,你說什麼地方?時間幾點?我去見你。”
“三十分鐘後,湖平三號碼頭見。”
“好,我會準時到的。”
“謝謝!”
掛了馮永的電話,收拾了一下便出門駕車向三號碼頭出發了。
我到的時候他已經到了。
我走到他面前對他笑了了一下說:“姑父,你的時間觀念還是那麼強。”
“再強也不如你這麼守時的好啊。”
“今天約我出來,不會是要我陪你一起吹冷風吧?”
說着話我豎了豎衣領,大冷天晚上吹江風的感覺很不舒服,那刺骨的寒意令人感覺難受。
“我代替林夕來的。
馮永說完之後,盯着我的眼睛看着我。
代替林夕,呵呵,幹嘛林夕不自己來。
我知道他現在是想看看我的反應是什麼。
可惜他失望了。
在我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因爲我根本不計劃開口跟他說什麼。
可是馮永接下來的話,使我無法再控制自己的表情了。
今年的年初,市場的前景比較泡沫化的時候。不甘寂寞的林霸天想出一條多元化的道路:他要進軍服裝市場,而進入服裝行業後又開超市做零售業、銷售食品。結果,林霸天所有的投資全部像如海泥牛似地消失掉了,他的所有的投機都打水漂,不僅沒能讓鑫皇走入新的增長通道,還以失敗而告終,因爲他的盲目樂觀過量投資,給鑫皇的財政帶來大量資金缺口。正是應徵了那句名言:“企業生的路千萬條,死的路只有兩條,一是多元化經營,二是無邊界擴張。”
結果,後來市場開始蕭條,林霸天的多元道路開始崩潰了。財政出現赤字。林霸天爲了能補充鑫皇財政的短缺,林霸天通過一場豪賭爲鑫皇引進了三個億美元的流動資金。同時還跟各個銀行簽訂了對賭協議,結果,因爲各種複雜的因素,鑫皇,終於倒下。
林霸天現在已經在看守所裡,啃窩窩頭,吃稀粥。
林霸天曾後悔的說過:“如果當初我沒讓那麼多人來投資的話也不會有今天的結果,如果當初是我一個人走下去的話,鑫皇也不會成爲這樣,只能怪當初的決策失策,一場豪賭就是這樣的,成,則流芳百世。敗,則遺臭萬年。我在這次豪賭中沒有很好的處理好問題,結果使這個本身就搖搖欲墜的鑫皇給倒下了。”
林霸天的最後陳述雖然很感人,只能怪林霸天太過於自信,結果成爲了自傲。
這是他性格的死穴。
林霸天的這次行動,忽略了很多的元素,他只是想着這次豪賭能夠帶給他多少的利潤,從而忽略了這場豪賭的風險有多麼的大。
他當時的心態就是有問題的,以一個標準的賭徒心態怎麼能成就輝煌呢?他的賭根本就不是在拯救鑫皇,而是在加速鑫皇的崩潰。
攻必克戰必勝,如果不是精心策劃研究透自身,和對手,還有市場,大衆需求,等等客觀因素,要成就大成功,有那麼容易嗎?
就像是一人吸毒者,他們爲什麼會那麼的喜愛吸毒?難道他不知道毒是一種要命的東西嗎?不!他們知道!只是他們在吸毒的時候把毒品給美化了。他們希望能在毒品中得到自己想到的快感,在他們吸毒的時候他們是完全不會看到吸毒的危害的。只有到最後進了戒毒所纔能有所領悟,才後悔不已。
聽完馮永的訴說,我的腦子裡只閃着一個人的身影。
林夕。
我的魔女怎麼樣了?
我本想問問馮永魔女的事情,回頭一想現在不是問這些的時候,便問道:“林霸天現在還在看守所嗎?”
馮永一臉無奈的說:“還能怎麼樣?他在裡面算是最安全的了,外邊有這麼多的債主,他出來還不得被那些債主活活的逼死啊。”
“你們計劃怎麼辦?”
馮永好似枯苗見到水似地盯着我說:“我能有什麼辦法,我能用的辦法都用完了。所以現在我只有來找你,看看你有什麼辦法嗎?”
我冷笑了一聲說:“呵呵,真沒想到偌大的鑫皇就這樣的倒下了。呵呵,當初林霸天不是很鄙視我嗎?現在他倒下了就讓你來找我!還真現實啊。這算是他自己做的孽吧,應該自己承擔後果。”
馮永窘迫的說道:“難道你不看在魔女的面上幫他一把嗎?”
“呵呵,他當初爲什麼不看在魔女的面子上答應我跟魔女在一起呢?當初魔女都被林霸天折磨成什麼樣子了!現在落魄了就來找我?”
“殷然,不是這樣的,當時林霸天只是爲了能讓鑫皇更好而已,他沒有看不起你的這種想法。如果有的話,當初他也不會放任你的公司發展。”
我冷笑的看着馮永說:“爲了公司能更好的發展,就不惜一切代價了嗎?甚至出賣自己的女兒,拿自己的女兒爲禮物送給別人,只求一個所謂的強強聯合是吧。他當時有考慮過林夕的感受嗎?考慮過嗎?”
“沒辦法,有的時候,爲了成功,很多人都是會選擇一些自己並不願意的做法,都是被逼的。”
“是他林霸天太貪心了!如果不是他的貪心林夕不會變成那樣,鑫皇也是不會倒下。你們知道貪字變貧字是什麼意思嗎?”
馮永受不了我的冷嘲熱諷,不卑不亢的說:“殷先生,既然是這樣。那就算我馮某人今晚打擾您了。再見!”
“等等!我有說過不幫林霸天嗎?我剛纔只是抱怨了一下而已。林霸天曾經這麼對我,這時候找我,還不許我有幾句抱怨嗎?”
馮永看着我,他沒有辦法,無奈的又走了回來。
我繼續說:“我只想知道魔女怎麼樣?她現在好嗎?”
“她病了,病的還不輕。因爲她不想給你帶來困擾,所以就一直沒跟你說。不過她很想你,因爲我不願意看見她那樣子,我也心疼。所以今晚我才約你出來談這個事。”
“病的很重?什麼病?”
“醫生說無法查明病狀,只能在醫院穩定病情,她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只是靠着那些吊針的葡萄糖來堅持。人有的時候,心病比身體上的病痛更嚴重。愁!是可以愁死人的。”
這時我才發現,馮永的頭髮已經變成黑白摻雜了,看來他真的是一晚愁白頭了。
我轉身便對馮永說:“這些事情回頭再說,我現在要去看林夕。”
上車後,開車趕往醫院,到了醫院,可我又沒有了進去的勇氣。
魔女就像是《安徒生童話》裡的賣火柴的小女孩。
看着最後一絲的溫暖都已經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而自己卻無能爲力。
沒有任何的辦法能把最後的溫暖在眼前多留一秒。
魔女還剩下了什麼?
鑫皇倒閉了,他爸爸林霸天也進了牢獄裡,而他的姑父馮永也一晚白頭。
魔女那顆高傲的心還在嗎?
我走到魔女病房前,透過光亮的玻璃看着正躺在牀上打吊針的魔女,慘白的面孔上再也不見的笑,只剩下的是眼神渙散的看着天花板。
病房門上寫着: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