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來客

在飯店安頓好了之後,我們先一起去吃了飯,安信帶着他的漂亮女秘書和手下的一些經理,叫上我和魯倩兒,先去菜館裡吃了飯。

等酒足飯飽後,大家或多或少都累了,先回到飯店,安信和那個漂亮的女秘書是住了同一間房間。哈哈,作爲男人,不用說就清楚了。

我和魯倩兒住在飯店的七樓,我們剛從電梯出來,當下傻了。

少揚面容之上掛着一絲疲憊的笑容,站在電梯門前注視着我我們,他的腳邊,還有個旅行包放在旁邊。

“你!你來幹嘛?”我十分吃驚。

少揚淺笑,他眼神裡滿是真誠,他掃過魯倩兒的臉:“我在追逐愛情的路上。”

我清楚,可能沒有一些女孩子能抵抗得了這樣一個因爲喜歡自己,而千里迢迢而來,然後面對自己之時,面露那種深情無比的眼神,嘴上說着:“我爲愛情而來!”

他媽的,這真是戰略性的浪漫啊。

魯倩兒的心裡防線當下就鬆動了,我注意到了她面容之上的驚訝和眸子裡的感動。少揚送她走回房間,在魯倩兒關上門的一剎那,少揚用他特有的低沉的嗓音說:“做個好夢,倩兒。”然後突然湊過去在魯倩兒的額頭上親親一吻。

我其實以爲他是瘋了,我猜想魯倩兒那種性格剛烈的女人會當下給他一個耳光,然後在少揚的面容之上留下一個清晰的五指手印!

可是,不。

魯倩兒突然面容之上出現一抹紅暈,然後低下頭飛快的關上了門了,少揚癡癡的看着魯倩兒的紅霞滿面了,直到門關上了半天,他還傻傻的站在那裡發呆。

這晚,少揚和我住一塊,弄得我一晚上都沒睡着。他彷彿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學生,整個晚上他都在我旁邊嘰歪個不停。

“殷然,你說倩兒會愛上我麼?”

“會!你都問了第二十遍了!”

“殷然,你說倩兒會和我結婚麼?”

“或許吧。真他媽叫殷然!”我打了個哈欠。

“殷然,你說倩兒和我生一些孩子好?”

我有點不耐煩了:“少揚,我們國家可是有計劃生育的。”

“我能猜想到。”少揚面容之上充滿着幸福的憧憬:“可是隻要有錢罰款就行——我專門查過了。”

我氣的說不出話,躺在牀上翻了個身,不再理他。

過了片刻,少揚又忍不住喊我:“殷然。”

“什麼!”我大怒。

“你說。倩兒會愛上我麼。”

我甩手一個枕頭砸了過去。

魯倩兒在富江的幾天幸福無比,每天少揚都寸步不離的賠在我們左右,我們在展位上接待客戶,他就在一旁充當侍從。

嗯。說真的,我倒是很歡迎,少揚端茶送水之類的工作,他異常熟練,服務到家。贏得了來訪的客戶們的一致贊同。

甚至在後來我和那些客戶生意往來之時,他們有的人還會問我:“你們公司的那個小夥子還在不在了?他看上去很加油很熱心啊!”

只要我把工作交給魯倩兒,少揚當下就會過去幫忙。

比如我當天給魯倩兒一疊厚厚的傳單廣告讓她四處發送,少揚當下就會搶過去一大半,然後四處奔走見誰發誰,保證我們展位方圓百米之內人手一張,就連掃垃圾的清潔工也沒能倖免於難。

魯倩兒這個兼顧的城牆,最終還是被少揚給攻破了。每天展會完結後,少揚就拉着倩兒滿富江的遊蕩玩耍,他們纔不想我當電燈泡。

我看着他們遠去,我回頭,發現展位上那一堆沒有收拾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氣得大罵少揚。其實這應該是魯倩兒和我一起的工作任務,剛纔少揚的殺氣籠罩着我,在他的威壓下,我真不敢開口。

我氣哼哼的低頭整理樣本和樣品,最後計劃起今晚到底應該吃啥。突然聽到旁邊有一陣腳步聲,於是我擡起了頭。

跟前站了一幫穿黑色西裝的,他們個個都面色嚴肅,中間的一箇中年男人被這羣人衆星捧月一般簇擁着。

這人長着一張國字臉,有着粗厚濃密的眉毛,這會他正打量着我。就是眼神不太善意。

“你們是?”我試着問,心說,這該不會是競爭對手派過來砸場子的吧?

“你就是殷然麼?”那麼中年人慢慢的問出了口,他的語氣低沉,可是口氣卻是那種帶有命令的口吻,況且充滿了威儀。顯然他平日身處高位慣了,從來是那種只會發號施令的人。

“恩,是我,請問您是?”我正視着他,我雖然表面上不敢怠慢。卻心說,再牛逼,我也不是你的下屬,別說你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我都不甩!

中年人冷冷的注視着我,然後突然說了一句話:“我是李正堂!也就是莎織的乾哥!”

我嚇了一跳。李正堂!正堂集團主席!就是莎織說的她認的乾哥!

我剛想說什麼,李正堂突然大聲的衝我吼了一句:

“你把我妹妹弄到什麼地方去了!”

我嚇了一跳,當下覺得事情不對了。

算算下來,我和莎織有一些時日沒有聯繫了。大概,有快4個月了吧。

莎織就好像一陣輕風一樣從我的全部中消失了,就好像她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坦率的說,我常常一人之時,會想起她,想起她對我奸詐的笑容,想起她支使我爲她做這個做那個,想起她照顧給我做飯。

“我很長時間沒有見到莎織了。”我看着李正堂的眼睛,慢慢的說。

李正堂的面容之上當下露出失望的神色:“你說你很長時間沒有見她了?有多久?”

我心裡一動:“大概有四個月了。”

李正堂狠狠瞪了我一眼,那種眼神非常的嚇人,好像他恨不得衝上來咬我一口,我甚至想,假如不是在公共場所,只怕他其實就是會撲上來咬我。

“你跟我走!”李正堂用力的丟下一句話,然後扭頭就走。他手下的那些黑西裝當下圍了上來,我被圍在中間。

“我會走!”我想了一下,現在他們人多,我處於劣勢啊,硬來肯定不是對手。這會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我先整理好了手頭的東西,隨後給安信打了個電話,讓他派人來收拾接手。

我跟着一些黑西裝出了會展中心,上了一輛黑色轎車。我試圖和他們聊聊天,可是沒有一人理會我,後來我索性就把眼睛閉上,哎,走一步算一步吧。

隨便了,難不成他敢殺了我?我不過就誘拐了他妹妹,他也就能打我一頓?不過我還是怕捱打。

汽車一直開出了市區,這時我開始急了起來,不是爲別的,這不之前我剛約了個客戶明早見面呢,誰知道他們要把我帶去哪兒。

在一個十字路口,汽車拐進了一條很乾淨幽暗的小路,順着小路下去,在一棟別墅門口前停了下來。

我下了車,開始環顧周圍的環境。

這裡看來是市的近郊,四周靜謐得很,這種房子遠離市區,不是有錢人哪住得起。

“媽的,住的這麼偏僻,要是遇見大劫匪,你報警都來不及。”我心裡詛咒着。

進了別墅,我被帶到了一間不大的房間,然後帶我進來的兩個黑西裝扭頭出去,順手關上了門了。

“操!有啥好牛的啊!還以爲自己是美國總統嗎,不過也就是保鏢而已。”我心裡暗罵的同時,打量着四周。

這是個書房,這邊明顯很長時間沒有人住了,雖然房間很乾淨,可是讓人感覺死氣沉沉的,沒有一點人氣。

我聽到門開的響聲,轉過身,看見李正堂換了一身休閒點的衣服走了進來。

他的態度看上去不那麼兇狠了,看我的眼神就像溫和了一點。可是好像也太溫和了。

我覺得他就像在仔細的打量我,觀察我,好像要從我身上看出什麼東西來。

“你坐吧。”他指了指我身旁的一張椅子。“這地方是我靖邊的一個朋友的房子,因爲我來這裡,所以暫時借給我用的。”

“你和我說這個幹嘛?”

李正堂冷冷道:“你難道不知道我來靖邊幹嘛麼?我拋下了剛剛談了一半的xx工程,就是專門來找你的!”

我一驚,他說的那個xx工程我能猜想到我清楚,前段時間湖平財經新聞裡面曾大肆的宣傳過。可是我不覺得我有那麼大的價值,值得他放下了談了一半的那麼一筆大的業務跑來找我。

“你覺得很奇怪?”

“當然,我是什麼人啊,小人物一個,值得你這麼做麼?”

李正堂僵持了片刻,沒有果斷回答我的事,突然又問了一句:“你這段時間其實就是沒有見過莎織?”

我嘆了口氣,“沒有。我說過了,我很長時間沒有見她了。”

李正堂注視着我,他盯着我的眼睛,好像要看出我說的是不是假話,過了片刻,他收回了目光。

“之前,莎織大概和我有半年沒有見面了。大概四個月前,她打電話說她要一人待一段時間,然後我就再也聯繫不上她了。”

我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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