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林嵐,心裡一陣衝動,看着林嵐臉上露出百年難得一見的羞澀的表情,只覺得渾身血液都快要沸騰了。
我立刻低頭狠狠的吻住了林嵐的嘴,我的手機卻在此時不合時宜地響起了。
“別理它。”林嵐閉着眼睛,身子死死糾纏着我。
可是手機卻不停在響,沒有絲毫會停止的意思。
我嘆了嘆氣,心裡罵了一句“該死的!不情願地放開了林嵐,從身邊剛纔扯下來的衣衫裡面掏出電話。
“喂?”我的聲音裡似乎還帶着幾分火氣。
“喂。是殷然麼?”一個動聽的女人聲音,似乎還帶有幾分猶豫。“莎織?”我心裡猛地一驚,隨即滿腔熱血就立刻冷靜下來,忍不住看了一眼身邊的林嵐。
莎織的語氣似乎非常急促:“殷然,你最好趕緊離開美國,帶着林嵐儘快離開。”
“什麼?你能不能說明白一點。”
莎織那頭語氣顯得更加的焦急:“別問了,你快離開吧,回國。”
“莎織,能不能說明白一點。”
莎織的口氣顯得更加無奈,好像快哭出來:“殷然,我不知道該不該打這個電話。但是。但是。你快離開吧,有人要殺林嵐,你們快走。”
莎織這電話來的突然,掛斷得也非常突然。她的語氣顯得急促而慌張,表露出內心的矛盾和惶恐,說了這些話之後,還沒等我再問什麼,就匆匆忙忙地掛斷了電話。
林嵐手裡的股份出售得不太順利。
坦率的說,現在mak處在一個非常困難的時期,因爲這種困境,使得林嵐手裡的mak股份正在貶值。沒有人願意在這個時候把大筆的資金花費在一個正在貶值的貨物上。
管強則不同,我想,以管強的智商,至少他應該明白,在這個時候他跑回來入主mak無疑是讓自己坐到了火山口上。但是他還是回來了,並不表示他蠢,或者代表他傻。或許,是因爲他心中那些仇恨和執着,使得他顧不了這麼多了。在他心目中,mak是他父親管博的東西,爲了已經去世的父親,他哪怕付出再怎麼多的代價,也要奪回這一切。
自從莎織打電話過來後,我心裡就有一點陰影,管強這個傢伙,到底打算搞什麼花樣?
殺了林嵐?難道他想買兇殺人?有可能,畢竟這裡是傳說中的美國,大街上去隨便拉一個人,沒準就是身上有槍的,就連學校裡的學生身上都可能有槍,更何況要找幾個槍手之類的。管強如果想殺了林嵐,通過正常途徑肯定沒有戲,只能通過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了。
林嵐也非常謹慎,通過她手下的渠道盡量蒐集管強的資料。但管強最近露面是在太多了,幾乎每天的新聞裡都會有關於他的消息。過於多以及頻繁的消息,反而讓人無計可施了。
而林嵐離開mak後,mak公司自身的情報系統,已經不在林嵐的控制之下了,她現在手裡能動用的能量也小了很多,不可能再像當初那樣進行大規模的跟蹤或者竊聽之類的。
我們商量了之後,決定還是先回中國,林嵐手裡的mak股份出售的事情,交給代理律師在美國繼續處理。
總算決定要回國,我心裡稍微安定了一點。
兩天後,我們就離開紐約,打算從紐約飛往湖平。
去湖平是林嵐建議的,她提出要去湖平跟李正堂見面,這讓我感到頗爲意外,隨即再想了一下,反正現在林嵐已經放棄了跟李正堂繼續掰手腕子,兩人之間此前的敵對立場自然就消散了。李正堂接下來的敵手可能是別人,甚至可能是mak或者管強,但是應該不會是林嵐了。
於是我想了下就同意了。
林嵐看着我微笑道:“去湖平還有一個原因啊,就是去看看你家孩子跟孩子她媽,你總不能老是把別人母子兩人留在湖平吧?”
我想象和莎織見面的情況,苦笑不語。跟莎織見面倒也罷了,莎織一直以來,對我們幾個人的關係就從未說過任何的話,甚至讓我感到她幾乎絲毫不在意我和其他女人的關係。這點是讓我心裡最爲暗自放鬆的。
準備好了一切後,我們就出發前往肯尼迪機場。
林嵐的保鏢大多遣散了。她那些保鏢都是美國人,而林嵐此次和我回中國後,恐怕就會長久的留在中國了,所以這些美國人當然不可能隨着一起去。人家當保鏢只是工作,不是每個人都會願意爲了工作而改變國籍的。只有丹尼爾依然忠心耿耿的跟着林嵐。
看着車窗外的建築物漸漸遠去,汽車已經駛上了直達機場的公路。我心裡嘆了嘆氣,暗暗道:“總算離開美國了。”這些天,從到美國,尋找林嵐的消息,再到大鬧教堂,搶親,林嵐辭職。這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做夢一樣。不過,幸好這個夢的結局還算美好。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握住了身邊林嵐的手,目光向她望去,卻發現林嵐也在用一種溫柔目光看着我。
就在我們兩人都有些出神的時候,坐在前排的屠剛忽然皺眉道:“殷先生,好像有點問題。”
“嗯?”
屠剛仔細看着車窗外的倒後鏡,沉聲道:“後面有一輛汽車,好像一直在遠遠地跟着我們,十分鐘前它就已經在我們後面了。”
我不由得心裡一緊,皺眉道:“你肯定麼?”
林嵐沉吟了一下,立刻道:“丹尼爾,想辦法把它甩掉!我們這輛車車應該比他們快。”
正在開車的丹尼爾點了點頭,隨即用力地踩下油門,汽車就陡然加速起來。
“他們還在後面吊着。”屠剛注視着倒後境。
我也回頭看看,後面果然有一輛銀色福特車遠遠的跟着,直達機場的高速公路上汽車並不多,所以比較明顯的。只是他們離得還比較遠,看不太清楚那輛車裡的人。
林嵐嘆了嘆氣,接着冷笑道:“我早就知道,他是忍耐不住的。”
丹尼爾大聲道:“你們注意,坐穩了!”
他把油門幾乎踩到了底,幾秒鐘後,我們的奔馳轎車已經飆到了一百八十的時速,在道路上疾馳了起來。
“甩掉他們了!”屠剛小聲道:“在我們加速後,他們好像就不再跟上來了。”
“好,看來他們只不過是派來跟蹤我們的,不過還是要小心點,我們現在依然沒有離開美國。”我沉聲道。
我的話都沒有說完,丹尼爾就忽然大叫了一聲:“f!”
前方本來正在正常行駛的一輛貨櫃車忽然打了一個橫,整個車子都快速橫了過來,尖銳的剎車聲顯得格外刺耳。
“媽的!丹尼爾大吼了一聲,拼命打着方向盤,腳下也立刻踩了剎車,我們的奔馳轎車本來就在高速行駛,這一下子急停,車子立刻打起了滑,整個汽車幾乎都快要飛起來一樣。
好在丹尼爾反應夠快,我們的汽車擦着那一輛貨櫃車而過,沒有直接地撞擊上去,由於緊急的剎車,輪胎在地面上劃出了一道驚心動魄的痕跡。汽車終於是停了下來,就這麼地橫在公路中間。
“靠!”還沒等我罵出聲來,就清晰地聽見耳邊傳來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音。“砰!”
這種聲音幾乎就響在我耳邊,聽上去是異常的奇怪。
還沒等我再出聲,屠剛就已經低吼了一聲:“是槍聲,趴下!”
隨即又是砰砰兩聲想。
我發誓,這大概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聽見槍聲,而且是這麼近的距離。這和我以往去靶場玩兒射擊的那種槍聲完全不同。我心裡忍不住冒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還沒等丹尼爾再次發動汽車,忽然聽見了砰的一聲,我明顯感覺到奔馳的車身一震,屠剛怒罵一聲:“媽的,輪胎給他們打爆了!”
丹尼爾一言不發,從懷裡掏出來一把槍,想了一下,又從駕駛座的座位下面又摸出一把,隨手扔給了屠剛。
砰砰砰砰。外面忽然槍聲大作,子彈撞擊倒車身上,那種輕微震盪感讓人心驚。
“媽的。”屠剛也低聲罵了一句,掃了一下倒視鏡,然後他猛地推開了車門,一下子就竄了出去。
後面貨櫃車裡面跳出兩個傢伙,隨即從後面車廂裡面閃出來幾個人,他們都拿着槍。
丹尼爾從另外一側滾了出去,然後將身子藏在車後,向着對方射擊。
兩邊立刻槍聲大作,乒乒乓乓地響個不停。
要說我現在心裡並不害怕,那當然是假的。
以前在電視裡看過了不少槍戰,但真的當自己身臨其境了,聽着耳邊子彈呼嘯,心裡要是沒有一點發顫,那反而才特別奇怪。
屠剛忽然大聲道:“打電話,丹尼爾!,他們的人太多了,這裡也太空曠了,我接近不了!”
我把林嵐壓在後座上,只能儘量用身提把她護住,然後咬牙大聲道:“嵐嵐,你打電話,我過去幫忙!”
我奮力把車門打開,然後貓腰從車裡竄了出來,搶到屠剛身邊,低聲道:“他們大概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