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臉莊嚴的燭九劫,陳守拙久久不動,好像沉思什麼。
燭九劫又是加把勁,誠懇的說道:
“守拙,師父雖然對你我不錯。
但是,他不是人,甚至不是我們宇宙的存在。
我們不能因爲他對我們好,就無視人族大義,無視太上道的道統!
他是大邪魔,我們是人,我們不一樣。
希望你以人族爲重,以太上道爲重,大義滅親……”
看着燭九劫無盡嚴肅的表情,萬分鄭重的神態,陳守拙突然笑了。
哈哈大笑。
笑的燭九劫莫名其妙。
陳守拙看着燭九劫,說道:“燭師弟,你的樣子,真噁心!”
頓時,燭九劫臉色陰沉下來。
“陳守拙,你什麼意思!”
“你以前可是喊我大叔的,現在做了宗主,就喊我守拙了?”
“什麼大叔,只是小時候開玩笑,你還當真了!”
“好,不說這個,師父對你如何,我不知道。
但是師父對我,如同父親,多少次爲我遮風避雨,授道救命。
你說師父他不是人?
他不是人就不是人唄,那也是我師父!
一日爲師,終生爲父!
師父所做之事,皆爲太上道興榮,我從來沒有見師父做損害太上道之事!
我不能因爲你的幾句屁話,做出背叛師父的事情。
你這個大義滅親,我聽着太噁心了。
無論你如何,我不會背叛師父的。”
陳守拙斬釘截鐵的說道。
燭九劫陰沉說道:“陳守拙,你要知道,你選擇幫助邪魔,既是太上道之敵,既是人族之敵!”
陳守拙搖頭說道:“別說的那麼大,你還不配代表人族!
這麼說,我還代表宇宙呢!
另外太上道,我不知道這三萬八千年發生了什麼?
但是我不信,你就可以代表太上道了?
太上道之中,可不是隻有你,太上金華,這種蠹蟲。
也有太上清涼,水色老人,張道七,那些存在。
四九天劫子裡,還有嶽飄菱、楊通天、方中庭、陸泰……
我不信,你可以一手遮天,獨掌太上道!”
燭九劫陰沉不語,然後冷冷說道:
“頑固不化,你們這幫人啊,都是冥頑不靈。
是的,太上清涼,水色老人,嶽飄菱,他們都是反對我。
但是他們都已經被我們逐出太上道,都躲在夜魔那裡,苟且偷生!
陳守拙,你不要管我代表什麼。
我就問你一句,你是不是選擇支持太上道一,背叛太上道!”
原來師父他們,都在夜魔宗那裡?
話語之中,在燭九劫身上,無窮氣息出現。
四面八方,有八位道一,緩緩出現,各自外放氣息,和燭九劫氣息交織一起,化作九宮八卦陣,將陳守拙死死圍住。
而在更遠處,無窮禁制,一道道的升起,整個天地,化作無邊牢籠,將陳守拙死死鎖住。
陳守拙微微搖頭,說道:
“我乃太上道弟子,我永遠不會背叛太上道!
我纔是太上道正統!
而你,燭九劫,你乃太上道叛徒,背師棄道,我要撥亂反正,滅殺你這個逆徒叛徒!”
燭九劫冷冷說道:“果然冥頑不靈,給你機會了,你自己不要!”
“我以太上道宗主之名,宣陳守拙爲太上道叛逆,至此拿下,若是抵抗,格殺勿論!”
一聲令下,四野諸多道一,一起迴應:“領法旨,諾!”
十數道一,一起迴應,氣息沖天,鎮壓四方。
陳守拙冷笑,看向四方,緩緩站起,法力凝結。
突然,圍住陳守拙諸多道一之中,有一人,恍惚一動,爲陳守拙讓出一個破綻。
那道一正是柔道人葉正巖。
這是陳守拙老祖宗,他引自己入門。
只要陳守拙抓住這個機會,瞬間一閃,即可逃出太上道。
陳守拙心中一動,就要遁走。
離開這裡,去夜魔找師父!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眉頭一皺,他沒有遁走。
冥冥之中,他有一個感覺,只要離開,好像自己會失去很多東西。
機會只有一次,頓時破綻被人堵住,陳守拙再也無法遁走。
好像遠方柔道人一聲長嘆,消失不見。
燭九劫看着陳守拙,又是說道:“重罹,上,拿下叛逆!”
一位道一,緩步入場,看向陳守拙說道:
“陳守拙!重罹元明遠,討教了!”
這個道一陳守拙不認識,也沒有聽過。
不過重罹峰陳守拙知道,這一脈修士講究千錘百煉,重重不絕,萬鈞之下,重重罹斷!
元明遠手持一把巨錘,猛然一擊,看着好像簡簡單單,但是這一擊,堂堂正正,無敵浩蕩!
這一錘,好像彙集無盡時光,好像無數個道一,彙集出手這一錘。
這一錘,爲此宇宙終極,彙集了在此宇宙,所有元明遠的力量,千萬千萬個元明遠在無盡的時光之中,一起砸出這一錘。
萬年來,每一天,元明遠都是爲此修煉,以時光長河凝結,今天,一錘爆發!
這一錘,無人能敵,衆生皆死!
千錘百煉,重重不絕,萬鈞之下,重重罹斷!
面對這一錘,陳守拙長出一口氣,猛然一動!
在他手中出現一鍾,九階法寶太極紫氣元銀鍾
《白帝金皇精權道》外加《金剛琢》,化作一個金剛防禦,抵抗一切襲擊。
管他對方多少錘,陳守拙以無尚金之至剛至強,抗拒這一錘!
光你如何修煉,我以一金,永恆不變!
以不變,應萬變!
轟鳴之中,那一錘落下,砸在太極紫氣元銀鍾,一聲巨響,兩人錯開。
陳守拙大口喘氣,看向對方,緩緩說道:
“太上道,重罹峰,千錘百煉,重重不絕,萬鈞之下,重重罹斷!
果然不凡!”
然後陳守拙看向燭九劫說道:
“但是,他不是我太上道重罹峰道一。
看着和重罹峰法術神通,一模一樣!
但是,他根本不是我太上道道一!
你以爲可以騙過我?”
陳守拙哈哈大笑。
“燭九劫,你太小看我了!
以我無上大道感應,雖然是和重罹峰一模一樣的法術神通,但是他不是我太上道修士。”
“以你性格,既然圍攻我,必然滴水不漏。
特意出現一個其它宗門道一,冒充我太上道重罹峰?
這是毫無意義的事情?
但是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既然要圍攻我,大家一起上,打就得了?
這是圖什麼啊?”
這話一說,燭九劫臉色驟變。
“陳守拙,你胡說八道什麼?”
陳守拙一邊笑,一邊說:
“以其它宗門道一,冒充太上道道一,襲擊我。
這是圖什麼啊?我想一想!我捋一捋……
如果繼續戰鬥,和他打兩下,然後你們換人。
來一個真的太上道道一,我到時候反擊,大戰,出手……
那就變成了,我先出手,攻擊同門?
到時候,就可以定我一個攻擊同門的罪名!
還有方纔,我的先輩祖師爲我放出逃生通道?
柔道人祖師,性格堅毅,冰冷似鐵,爲了宗門,後輩子孫可以犧牲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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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爲了我?給我機會逃走?
我不信!
祖師要是這麼做,他就不是他了!
所以,這不是他想讓我走,而是你,燭九劫,你想我走!
故意說出師父他們在夜魔宗,給我這個消息。
讓我走,讓我自動離開太上道?
又是要給我一個攻擊同門的罪名,你到底怕什麼?
你到底想幹什麼?”
ωωω▲TTKΛN▲c o 在陳守拙的詢問之中,燭九劫默默無聲。
但是,在他身邊,陸續出現三位道一,彙集在重罹懷明遠身邊,準備圍攻陳守拙。
陳守拙看着他們,說道:“都是眼生的傢伙?
氣息不對,他們都不是我太上道弟子!
燭九劫,九宮八卦陣都圍住我了,卻派這些外宗修士襲擊我?
你到底想什麼?”
燭九劫還沒有回答……
陳守拙突然對着虛空喝道:
“我,陳守拙,太上道太上嫡系,太上守拙,太上道九十九天修士之一,曾經太上七子之一!
今天在太上宗門之內,被敵襲擊!
有請太上道無上道統,爲我護道!”
燭九劫立刻大喝:“你呼喊什麼,什麼無上道統?
我乃太上道宗主,所有太上道一切法靈禁制,皆在我的權限之下。
我說你是太上道叛徒,擒拿你,就是擒拿……”
話音未落,整個首陽山四面八方,傳來無盡的轟鳴之聲。
好像無盡古老的存在,被陳守拙驚醒!
緩緩有光芒落下,籠罩陳守拙身上!
好像,什麼東西被陳守拙激活。
徐徐之中,有炫音,在天邊響起:
“太上道法靈聽令,太上道太上嫡系太上守拙求援……”
“開始判斷……”
“太上守拙,爲太上九絕玉淨平,太上十絕幌金繩,太上十一絕太上劍,創建者!
爲太上道,最核心正統嫡系,掌控太上道一切權利。
權限判斷……
核心正統太上守拙,太上道大長老太上金華,太上道二長老太上赤精,太上道代宗主太上九劫……
核心正統太上守拙勝,壓制他人……
乙木子、高華雅、平軒子、江夜雨、噬劍、華嶽傾、柔道人……”
圍住陳守拙的諸多道一,一個個被點名!
“諸多太上道弟子,請遵守太上道法令,保護核心正統太上守拙勝……”
這一下子,所有人都傻了。
燭九劫臉色鉅變!
陳守拙笑了,原來燭九劫根本不是什麼宗主,他只是代宗主。
太上金華、太上赤精、燭九劫,雖然掌控了太上道,但是隻是掌控了其中部分修士。
師父等人,離開太上道,在夜魔宗。
而太上道法靈禁制體系,自己的權限遠遠超越他們。
因爲自己創造了太上九絕,十絕,十一絕。
他們知道太上道法靈禁制體系,不會支持他們,所以陳守拙歸來就是佈局。
先是忽悠陳守拙大義滅親,背叛師父。
一看不行,組織人手圍攻陳守拙,故意露出一個通道,只要陳守拙一逃,就可以向宗門體系報備陳守拙背叛宗門。
陳守拙不逃,故意以其它宗門修士,誤導陳守拙,只要動手,給他一個襲擊同門罪名。
但是陳守拙還是不上當,直接引發宗門體系求救,一下子原形畢露。
宗門核心法靈,命令之下,卻沒有一個道一遵守。
“保護核心正統太上守拙勝,激活宗門防禦體系,啓動戰爭傀儡,啓動護道神劍,啓動大道武裝……
黎首道、黃天道……全面激活!
所以禁制,全部啓動!
判定,乙木子、高華雅、平軒子、江夜雨、噬劍、華嶽傾、柔道人……
皆爲叛黨!
封印一切太上道本源力量……
暫停代宗主太上九劫權限……”
轟鳴之中,太上道全面啓動防禦體系,曾經隱藏的一個個殺招,一個個的激活。
太上道四大殺兵,無聲無息,全部啓動,一部殺兵三十六人,集結而出。
諸多道一,都被靈光標記。
所有人都是傻了!
燭九劫就怕這個,但是他也沒有想到,會這麼嚴重!
就在這時,陳守拙身後悄然出現一人。
正是太上道一!
陳守拙一愣,喊道:“師父!”
太上道一皺眉看着一切,說道:
“唉,你真是一個大事精。
走到那裡,壞到那裡。
別鬧,不要壞我好事!”
說完,他猛然大吼一聲,豁然化作一隻恐怖巨獸。
不可言,不可視,不可思!
終極真理!
然後他對着宇宙,輕輕一擊!
一瞬間,陳守拙好像看到了時間長河。
那時間長河出現,開始逆流。
瞬間,所有一切,時間倒轉。
一切開始回溯……
一下子,陳守拙回到了扶筇宗,迴歸太上道的前一息!
陳守拙大口喘氣,難以相信,這就回來了?什麼都沒有發生?
真的沒有發生嗎?
卻不想,師父太上道一,就在陳守拙身前。
他也大口喘氣,說道:“你啊,差點又壞了我的好事。
吃口飯,這麼不容易嗎?
我準備了三萬八千年,你可別亂搞了!”
陳守拙笑了,看向太上道一,說道:“師父!”
話語之中,都是親切!
“看到你,真好!
師父!”
開心大笑!
太上道一在陳守拙的笑容之中,也是笑了。
開心的笑容!
兩人對視,三萬八千年不見,還是和以前一樣,師徒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