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爽
“不准你再幫她說話了,她已經給我們帶來很大的麻煩了,爲別人出頭之前,先想想肚子裡的孩子吧!”夏智皓重口氣地指責道,瞪着她那張善心氾濫到極致的小臉,心頭沒由來地涌生出一股難以名狀的悶氣。
這個笨蛋,她到底長不長腦子啊?對人好也得看看對方是什麼人啊,一個差點兒害死她的人,也值得她對那個人好?她的同情心是不是太過氾濫了點兒啊?那張爲爲別人着想的小臉看在他的眼裡,還真是覺得該死的不爽吶!
“怎麼了嘛,救人家跟寶寶有什麼關係啊?”江依依不解地幽幽詢問道,小臉微微一怔,對於他所說的那句“先想想肚子裡的孩子”很是困惑。
奇怪了,又不是救了別人,寶寶就會有危險,這兩者貌似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兒吧!那他幹嘛要她想一想寶寶啊?他不是好好地呆在人家的肚子裡嘛!
江依依眨巴着兩隻不解的小杏眸,好問心強地直直望着他,期待着他能好心地做一下詳細的解答。然而,這單純的詢問語氣,聽在某個盛怒之人的耳朵裡,貌似又變了一股味道。
夏智皓眯起憤怒的眸子,隱忍的火焰閃閃跳動着,大有一副燎原的絕頂架勢。然而,心頭卻有着一絲顧忌,讓他無法暢快淋漓地爆發心中的怒氣。
這個小丫頭,她真的是打算氣死他嗎?要不是顧忌孕婦不能受驚被嚇,他的怒氣哪可能隱忍如此之久?她最好不要試圖繼續挑戰了,否則,他真的不知道此刻的怒意到底會噴發到何種程度。
“怎麼了嘛!”江依依悶聲地嘟囔着,在他犀利的瞪視之下,仍是沒有骨氣地止住了聲音,根本不敢大聲地指責他的奇異行爲,只敢在心裡默不作聲地揮發着自己不滿的情緒。
“我要跟你們回家,我不要被丟下一個人。”西門珊珊霸氣地決定道,故作無畏地對上他凜然的視線。
雖然這個男人很可怕沒錯,但是被抓之後面臨的情況那纔是更加的可怕。倒不是她之前所編織的那個先奸後殺的境遇啦,而是……同樣也絲毫不遜色的恐怖事件吶。
一想到西門家的地毯式搜索,她的全身就忍不住地戰慄起來。不行,不行,絕對不能失去任何依靠,否則啊,她就等着被賣吧。
“如果你的腦子出現毛病,請你移駕到醫院治療,不要在這裡耽擱我們的時間。”夏智皓不耐煩地低吼道,憤怒的利箭毫不避諱地射向她,根本沒有一絲隱忍的跡象。
該死的,既然無法對他的女人生氣,那就只能拿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開刀了。竟然還敢不長眼地賴上他?呵,他會讓她清楚,這個想法有多麼可笑的。
“我纔沒有病吶,不需要治療。反正啊,你們我是跟定了,我不會獨自一人下車的!”西門珊珊憤恨地說道,壓抑下心頭的不滿,不斷地暗示着自己,沒有關係,這僅僅是爲了提升心臟的承受能力而已。
“你到底爲什麼跟着我們?你不是西門家的大小姐嗎?你到底犯了什麼事兒,才讓這麼多人環城圍捕你!”夏智皓沉聲質問道,精明的眸子緊緊地盯迫在她心虛的小臉上,極盡一切想要找到一絲的蛛絲馬跡。
這個女人肯定做出了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那些人的追捕,絕對不是沒有理由的。可是,究竟是什麼理由讓西門家的大小姐落魄至此呢?他還真是深感好奇吶!
“呃……這個……”被問到痛楚,西門珊珊不由地減弱氣勢,賊溜溜地轉動着大眼睛,迫不及待地想要從腦袋裡蹦出一個合理的答案。
怎麼辦?怎麼辦?如果被他知道這是兩個家族的重大問題,他會不會直接把她丟回西門家啊?不,不對,或許這個冷麪無情的男人會直接把她丟到敵人的家裡去。
“你最好不要說假話,否則……”夏智皓徑自省略掉後面的字眼,冷眼瞪着她那一副明顯急欲說謊的表情,俊臉上不由地滑過一抹嗤笑的鄙夷之色。
哼,想要在他的眼皮底下順利耍計成功?恐怕,她還真的是癡心妄想!對於這麼一個沒有實話的女人,他還真的說服不了自己幫助她的意願唉。
“西門小姐,你有什麼難題嗎?說出來,或許智皓可以幫你啊。”江依依忍不住地搭話說道,真摯地腆着一張小臉,很是阿沙力地給了她一個“你莫怕”的眼神,絲毫不顧及某個男人正給了她一個特大的白眼。
夏智皓將還未收回的鄙夷目光直接轉向了身旁的那個小女人,不悅地瞪着她那一副熱絡的小模樣,心頭的悶氣不由地再次狂升。
她要幫就幫,幹嘛總是把他扯上啊?這個笨蛋,對待別人就是那麼一副心甘情願的模樣,可對他咧,要麼是跟他唱反調,要麼就是對他耍脾氣,這差別對待還真是讓她表現得淋漓盡致吶。
“你們一定要幫我啦,拜託,我真的不想嫁給那種男人唉。”意識到自己逃脫不了坦白的命運,西門珊珊索性擇輕避重地說出了實情,哀怨着一張小臉,很是無奈地低垂下來。
算了,豁出去了,只祈禱着他不要多問就好。否則,貌似她仍舊逃脫不了悲催的命運唉。
“啊?是要逼婚嗎?”江依依猛然一驚,突然有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觸,滿是同情地望着她,小臉也瞬間填滿了濃濃的悲哀。
唉,又是一出逼婚戲碼吶。她不由地懷疑,現在到底是什麼年代啊,爲什麼逼婚的戲碼仍舊如此盛行咧?
看她滿臉哀怨的模樣,她還真是感同身受吶,曾經的曾經,她也被慘遭逼婚過。雖然,貌似她現在也過得很幸福,可是,那種被逼迫的感覺仍是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啊。
“沒錯,那個像是豬頭的男人,看到女人就會流口水。他竟然妄想娶到我唉,真是他奶奶的,那可是一隻明晃晃的大色狼吶,仗着家裡的勢力,就爲非作歹地強迫我嫁給他,我哪能不逃跑啊?”西門珊珊滿是憤慨地發泄道,一想到那個豬頭的種種行爲,她的嘴巴就無法抑制地大罵起來,甚至還有一種欲殺之而後快的衝動。
哼,如果讓他嫁給那個豬頭,那她寧可跟他來一個玉石俱焚,省得自己被他噁心死。
至於她離家出走的原因,還有非常重要的一點,家裡那個可惡的老頭,竟然說要考慮考慮唉。天,這不是把他的女兒往火坑裡推嗎?雖然說,老頭也沒有當場答應,可既然是考慮,那就有同意的可能性。哼,她纔不要那種情況發生呢,與其乖乖等死,不如到外面去開拓一番自己的天地。反正老頭都那麼絕情了,她也沒有必要顧忌什麼了。
“你不要傷心了,我一定會幫助你的,被逼婚是很痛苦的,我瞭解你的。”江依依正起小臉,很是阿沙力地承諾道,並在心中暗暗地起誓,絕對要拯救她逃出苦海。
“江依依,你瘋了是不是!”夏智皓低吼地瞪向她,惱怒地抿着嘴角,極力控制着自己想要把她一手掐死的衝動。
該死的女人,她到底有沒有詢問一下他的意思啊?一個孕婦竟然口出狂言地幫助其他人,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纔是一個弱勢羣體啊?
然而,他的話語像是風飄一般,明明是凜然地低吼出聲,達到的效果卻是非常的不盡人意,車子裡的兩個女人仍舊像是沒有第三者打擾似地我行我素地開聊着。 www▲тt kǎn▲c o
“你怎麼可能瞭解啊?別安慰我了。”西門珊珊哀怨地喃喃着,雖然知道她是在故意安慰她,可此刻的心裡卻沒由來地涌過一股溫暖的感覺。
生她的老頭竟然要把她送給一個豬頭唉,而這個女人,她的前任情敵,居然在這種關鍵時刻挺身而出唉,人心是肉做的,她怎麼可能沒有一絲感觸?
或許,之前她真的是冤枉她了。這個女人雖然笨得討厭,卻也好心地讓人感動,這也是她所力所不及的地方。如果換位思考,她相信,自己絕對不可能對情敵伸出援助之手。可是沒有想到,江依依竟然做到了!
“誰說的,你不清楚而已,我的戀愛,訂婚,還有結婚,統統都是被人逼迫的,我沒有一丁點兒的否決權。而且,這種狀況從五歲的時候就開始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瞭解這種痛……呃……感覺了。”江依依滔滔不絕地爲自己辯解着,瞠圓大大的眼睛,毫無掩飾地表達着對之前遭遇的哀怨之意。
然而,正在自己說到激動之處,一道不期然的兇光倏然向她射來,江依依不由地一驚,瞬間識時務地將原本急欲脫出口的“痛苦”變爲了“感覺”。
吼吼,好險,好險,幸好她及時剎住車吶。如果她把之前的經歷歸結爲一個“痛苦”,那估計某人又該抓狂了吧。還好,還好,萬事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