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顏丹的藥效雖短,但是能力絕對強橫,一天之內,即便化神後期的強者也看不出使用者的真容。
當然了,如果能追蹤氣息就兩說了。
徐言對於換顏丹並不懷疑,因爲吃下丹藥之後,不催動龍魂的情況下,連他的左眼都看不透甄無名的真容,可見此丹的藥效有多強,由此可見,雪孤晴與另外的三位魔君也必然動用了高絕的僞裝之法。
徐言參與過冰雕大賽,當時他只認爲雪國的國主是位身居高位多年的女子,而那些皇親國戚更是一羣飯桶,如今看來,小看別人的代價,將有可能是自取滅亡。
“魔族的僞裝法門也不弱啊,能在雪國蟄伏多年,難道金玉派的人就絲毫沒有發覺?尤其那顆雪樹,既然是金玉老祖帶回來的,難不成原本的雪樹被雪孤晴掉包了?能在金玉派的腹地盤踞多年,魔族恐怕所圖匪淺吧。”
徐言道出了這番推算,甄無名也陷入了沉吟,半晌後說道:“魔君的僞裝能力,以我們元嬰修士還看不出來,除非修得成劍眼,既然雪孤晴當了多年的雪國國主,背後的金玉派一定知道真相,最不濟金玉老祖也該知道雪孤晴的真正身份,卻隱瞞了下來,還放任雪孤晴以冰蛟當做雪樹,如此看來,金玉老祖已經與魔族串通。”
“申屠連城出現,說明劍王殿已經察覺了蛛絲馬跡,金玉派會不會就此被劍王殿屠滅一空?”徐言問道。
“未必,金玉派是反劍盟的主要力量,劍王殿如果對金玉派開戰,其他反劍盟的門派豈能不來參戰,到時候亂戰一起,西洲域可就戰火遍地了,如此局面,絕非劍王殿願意見到的。”甄無名深深皺眉,眼中有擔憂之色。
“既然金玉派是反劍盟的主力,會不會反劍盟淪爲了魔族控制的刀劍,已經插在了西洲域。”徐言語氣平平,說出來的話語卻十分驚人。
“不會吧,反劍盟除了七派,五門中的斬情門與血煞門一樣歸入反劍盟一方,大型門派就有九處,加上其他二流三流的門派那就不知有多少了,如此勢力,幾乎抵得上西洲域修仙界的近半力量,這股力量真要是被魔族抓在手裡,我們西洲域的人族可就麻煩了。”
“劍王殿的實力究竟敗落到何種地步,劍主不會真死了吧?”
“劍主大人已經千年沒有出關了,究竟是生是死沒人知道,若是劍主大人還活着,任他們反劍盟跳來跳去又何妨,散仙強者出手,反劍盟的化神再多,也會頃刻間被屠滅一空!”
“散仙如此可怕?”
“當然,要不然怎麼叫散仙,而非修士呢,人界巔峰的存在啊,豈能不強!”
提及散仙這種驚人的強者,甄無名的眼裡現出了無盡的羨慕,那是真正的人界巔峰,抹殺元嬰化神與踩死螻蟻無異。
玉舟掠過一片山脈,腳下出現了一望無際的平原。
返回了馬首平原,徐言不在多言,而是沉默了下來,他不說話,甄無名反而不太自在了起來。
“你不是要遊歷一番天下麼,要去什麼地方說說,我幫你參謀參謀,本公子這些年去過的險地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整個西洲域基本沒幾個地方我沒去過,由本公子給你當嚮導,你只管放一百個心。”
“無名兄,你覺得鍾離不二,與魂獄之間會不會有什麼關聯。”徐言始終微微皺眉,沒有回答甄無名的詢問,反而自語般道出了這番話語。
“鍾離不二與魂獄?他是天蠱派的天驕,反劍盟的人,怎麼會與魂獄有關。”甄無名先是詫異,接着擺手道:“鍾離不二作惡無數,真要是劍王殿的人,他得觸犯多少戒律,被砍多少次腦袋?你想多了。”
“希望是我想多了。”
當時鍾離不二出現的時機與出手的決然,很像在暗中守護雷武,所以徐言纔有此一問。
本就以陰狠險惡,化身萬千所著稱的鐘離不二,對於徐言來說是一個比丁無目還要可怕的敵人,而這個敵人真要與魂獄有什麼關聯,那麼鍾離不二這個人的危險程度,已經能與千嬰榜的第一包小樓相比了。
“還沒說要去哪呢,事先說好,一等險地我可不去。”得不到下一站的確切消息,甄無名有些坐立不寧,他最怕的就是徐言要去一等險地。
“放心,不去一等險地,那麼危險的地方,找死去麼。”徐言淡淡一笑,道:“我們去一趟地劍宗。”
飛行在馬首平原的玉舟上,傳來一聲長吁短嘆。
“回地劍宗啊,你早說啊!是不是想要我這位千嬰榜第四位的強者襯托你這位小師叔一番?嘿嘿我懂,你放心好了,蒼明寺一戰小師叔大發神威,斬敵無數,最後驚走無相子,如此戰力絕對稱得上年少有爲,實乃天下俊傑!”
甄無名彷彿看穿了徐言的心思,認定了徐言要他陪着返回地劍宗必然存在顯擺一番的用意。
也難怪,都是年歲不大卻地位超然的幸運兒,這種被萬人敬仰的感覺,甄無名也體會過,那感覺現在回味起來都令人迷醉其中。
“有勞無名兄做一次那挑戰之人,你去地劍宗鬧事,而非襯托我這位小師叔。”
徐言搖了搖頭,否定了甄無名的自以爲是,神色沉重的說道:“只有你去地劍宗,小師叔可沒有回去,更沒人知道小師叔的下落。”
聽聞徐言如此一說,甄無名的眼角就是一跳,驚疑不定的說道:“你不會是連自己的宗門都想坑吧?你看中地劍宗的什麼東西了,先說好,你要是想挖靈脈我可不奉陪,到時候被人知道了我還怎麼自稱三大宗門的人啊。”
“我挖靈脈作甚?”
徐言皺着眉,指着自己的鼻子說道:“再怎麼說我也是地劍宗的小師叔,挖自己宗門根基的事,我能幹得出來麼?”
甄無名狐疑地看了看徐言,道:“沒準兒,你太壞了,用百萬斤河水坑人這種主意都能想得出來,誰知道你還能做出來什麼天理難容的事,就算你挖了地劍宗靈脈我看都正常不過。”
“無名兄,這就是你不瞭解我了,其實我這人最是低調老實。”徐言一臉的尷尬,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在仔細看看,我像惡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