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和一頭豬較勁兒,終歸有些小家子氣,所以龐紅月明明一臉憤怒,偏偏裝出一副不去理睬的模樣,她越是如此,徐言越覺得好笑。』
“明天讓它住到豬圈裡,有我在,它不會亂跑了。”
回到秀樓,徐言不在多提小黑,而是問道:“爭奪東家之位,是不是很危險,岳父能敵得過許老賊吧。”
提及東家之爭,龐紅月立刻秀眉微蹙,輕輕搖了搖頭,道:“不好說,爹爹這五年雖然忙碌,但也始終在修煉,可是許志卿修煉的年頭比我爹要多,如果說四大家族的家主誰最接近虛丹境,恐怕只有許志卿了。”
年歲代表着閱歷,當然也代表着經驗與實力。
許志卿比龐萬里大出二十多歲,這二十多年的修煉,就成了許志卿壓過龐萬里的籌碼,如果兩人境界相同的情況下,誰修煉的年頭越長,誰體內的靈氣就會越充沛精純,所以龐紅月一直在擔心着自己的父親在對上許志卿的時候,會不會落敗。
“五年前的東家之爭,岳父不是勝過許志卿了麼?”徐言撓了撓頭,不解地問了一句,五年前龐萬里就能奪得東家之位,應該打得過許志卿纔對。
“五年前的許家,家主並非許志卿,是許志卿的一個親侄子,後來身受重傷,才由許志卿接管的家主之位。”
龐紅月的回答,解開了徐言的疑惑,如此看來,這次東家之爭,龐萬里未必能贏。
“你的左眼,還是看不太清麼?”沉默了稍許,龐紅月眨着眼睛問道,徐言帶着眼罩的模樣實在太古怪了,看得這位龐家大小姐渾身不自在。
“好些了,帶着眼罩或許好得更快。”
徐言隨便敷衍了一句,不是他不想說,而是怕說出來真相之後,龐紅月想起在地底沐浴的經歷,其實徐言更怕嚇到龐紅月,他的左眼太過可怕,以他如豬般的心性都覺得不寒而慄,如果讓龐紅月知道,還不得擔心死。
“岳父去哪兒了,剛纔去書房沒看到他,龐福也不說。”徐言轉移了話題,問道。
“龐家祖墳。”龐紅月的神色顯得悲傷了起來。
“祖墳?你們家要祭祖麼。”
徐言疑惑地問了一句,龐紅月則沉吟不語,好半天才開口說話。
“這五年來,每一年的年底,爹爹都會去一趟祖墳,祭奠先輩是其一,主要是去看望我娘……”
回憶起那位溫柔的母親,龐紅月顯得越憂傷,幽幽說道:“五年前,母親在大年夜病故,那一天,正是上一任東家之爭,父親贏得了東家的身份,卻永遠失去了他的妻子,所以每當大年夜,我都不會開心,因爲那一天,是我孃親的祭日……”
失去了母親的感覺,徐言沒有經歷過,因爲他的身世比龐紅月可慘太多了,但他能感受到女孩的悲傷,隨着這股悲傷的起伏,徐言覺得自己的心緒也跟着煩躁了起來,好像心底有一團火在燒,那種充滿了力量又無處宣泄的感覺再一次出現了。
好不容易壓下心頭的煩悶,徐言尷尬地笑了笑,想要緩和一下氣氛,而龐紅月則低聲說道:“我娘不是死於病故,棺槨裡,沒有屍體。”
“詐死?”徐言也跟着一驚,道:“你娘難道沒死?她去哪兒了?”
“不知道,爹爹始終沒和我說起,連大哥和二哥也不知道真相。”這份埋藏在心頭的疑惑,始終是龐紅月心裡的一根刺,她已經築基了,所以她決定在東家之爭結束之後,讓父親給她一個真正的交代。
她要知道自己的親孃,到底去了什麼地方,是死,還是活。
“月兒!”
正當徐言想要安慰一下自己娘子的時候,院外傳來了女子的高呼,徐言聽着十分陌生,不由得看向龐紅月。
“她是我表姐龐盈花,金錢宗真傳弟子,這次爲了給龐家助威才特意從宗門回來。”
在龐紅月簡短的介紹中,來人已經進了院子,那是一位白衣女子,不到三十歲的年紀,顯得英武不凡,狹長的雙眼帶着一種隱隱的自傲,明珠上前見禮,人家看都沒看一眼,直奔秀樓而來。
“月兒,我和老祖宗說好了,過了年,你就隨我入宗門,拜在我恩師門下,到時候我們姐妹又會在一起了……”
哐當推開屋門,自語着的女子立刻看到了屋子裡除了她的表妹之外,還多了個抱着小豬的陌生男子。
先是微微一愣,隨後龐盈花冷哼了一聲,道:“你就是徐言?”
“正是,表姐一向可好,徐言有禮了。”
既然是龐紅月的族親,徐言不好怠慢,恭敬地站起來就要施禮,卻被人家一聲冷笑所打斷。
“哼,邪派太保,收起你的虛情假意吧,你裝得再好,也是邪派的雜碎,如果沒有質子的身份,本小姐現在就斬了你!”
龐盈花刁蠻的言詞,聽得徐言一愣,一邊的龐紅月則面色一變,急忙給徐言使了個眼色,想讓徐言別介意。
龐紅月的這位表姐,說起來可不一般。
這位龐盈花在拜入宗門的時候,就已經破開了六脈,一入宗門便是宗師弟子的身份,隨後被一位修爲高深的長老收入門下,成爲了宗門的真傳弟子,如此天賦與地位,促使了龐盈花這個人目空一切的高傲性格,龐紅月在小時候曾經見過這位表姐,一晃多年未見,她也沒想到表姐居然在徐言面前擺出瞭如此氣勢,一時間讓她措手不及。
對於修行宗門,徐言瞭解的不深,並不知道真傳弟子在宗門裡的地位,龐家來了親戚爲龐萬里助威本是場好事,沒成想人家先給他這位太保爺來了個下馬威。
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徐言看在龐紅月的面子上原本不想多說什麼,可是人家明顯要揪住他不放。
“怎麼,不服?還是不信?”
龐盈花看到徐言面無表情的模樣,立刻眼睛一瞪,一道劍光繚繞而起,下一刻,一柄遍佈寒芒的長劍已然指向了徐言的心口。
“我警告你,少打月兒的主意,她還小,分不清善惡之別,如果你小子膽敢壞了月兒的身子,這就是你的下場!”
咔嚓一聲,木桌在一道劍氣下應聲而斷,龐盈花橫眉立目,指着徐言的腦門子喝道,滿臉的瞧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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