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馳的眼神之中,滿是悲痛之色。
胡冰月顯然注意到了這一點,見張馳如此的悲痛,她不禁眼睛微微一紅,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心痛。
她心痛張馳,不想看到張馳這樣傷心。
“馳哥,我…我…….”
胡冰月想說一些什麼,但很多話無法說出來,最終,只能歉意十足的道:“對不起,我不該問你這件事情,讓你想起了傷心往事。”
張馳緩緩的道:“沒事,只是每每想起曉慧,我無法控制,腦海之中全是我和她之前的點點滴滴。”
這是多麼的刻骨銘心啊!
女生天生就比較心細,比較敏感,胡冰月完全能體會到張馳對唐曉慧的感情,突然之間,心中一陣難受。
二十多年,第一次對一個男生有好感,沒有想到,他的心裡面全是別人,胡冰月在難受之餘,心中委屈之極。
強行讓自己堅強起來,忍住沒有哭,沒有讓眼淚流下來,胡冰月輕聲的問道:“曉慧很漂亮,你很喜歡她吧。”
張馳點一點頭,目光看着遠方,眼神之中的悲傷之色更濃,“我很喜歡她,她也喜歡我,我們相愛着對方,原本以爲,我們最終會走進婚姻的殿堂,最終攜手一輩子。”
“可惜,可惜,造化弄人…….”
腦海之中浮現以前的往事,張馳聲音哽咽起來,幾乎無法再說下去。原本以爲,這麼好幾年過去了,曉慧只是藏在他的心中,自己將開始新的生活,也能開始新的愛情。
現在發現,對曉慧,依舊是那樣的無法忘卻。
“馳哥,怎麼了,你們最終分手了嗎?”
“沒有。”
張馳輕輕的搖一搖頭,語氣之中透着無盡的悲傷,“曉慧離開了我,離開了她的親人,永遠的走了……”
永遠的走了?
曉慧去世了!
胡冰月先是一陣驚愕,回過神來之後,心中一陣唏噓,這麼美好的一段愛情,兩個相戀的人,最終卻不能走到一起。
“馳哥,對不起。”
張馳道:“大三那年,一場疾病,帶走了曉慧,她最終未能戰勝病魔,我最終也失去了他。”
兩行眼淚,順着張馳的臉頰,無聲的流了下來。
誰說男兒不流淚。
只是未到傷心時。
胡冰月哭了起來,輕聲的抽泣着,良久之後,纔拿出紙巾擦了擦她自己的眼淚,然後,又拿了一張紙巾給張馳。
“哥,曉慧安葬在哪裡,我想去看一看她。”
很久,很久……
張馳才從遠方將目光收回來,同意道:“那我們現在就下山,我帶你去看曉慧。”
兩人誰也沒有再說什麼,兩人之間瀰漫着無法化開的濃濃的悲傷。慢慢的走下山,張馳開車,胡冰月坐在副駕駛位置。
出了御龍灣別墅區之後,在街上買了一些紙錢,香燭之類的東西,胡冰月還特地買了一束鮮花。
唐曉慧是南江市人,家住遠郊,大約有三十幾公里的路程。張馳開車,車內的悲傷氣氛一直遲遲未能散去。
胡冰月數次想說一些安慰張馳的話,但話到嘴邊,一直無法說出口。
現在,張馳在她心中的形象又清晰了一分,高大了一分。
數年的時間,張馳心中一直有曉慧的影子,始終如一,這樣的男人,值得女孩託付終生。
胡冰月本來對張馳就有好感,漸漸的,這份好感在她的心中發生着變化,最終肯定會轉變成愛意。
車子出了市區,沿着公路繼續往前行駛,這些年南江市發展得不錯,即使是通往郊區的道路,也修建得不錯。
張馳抵達老牛嶺,還沒用上一個小時。
在山腳停好車,手中拿着紙錢和香燭,張馳輕聲的道:“曉慧安葬在半山腰,我們上去吧。”
胡冰月跟在張馳的身後,兩人朝山上走去,山不高,大約十幾分鍾時間,兩人抵達半山腰的一片墓地。
張馳來到了唐曉慧的墓前。
將香燭點燃,一邊燒着紙錢,張馳一邊悲傷的道:“曉慧,我又來看你了,你在那邊還好嗎?”
胡冰月將手中的那束鮮花放在墓前,非常正式的鞠了三個躬,嘴裡輕聲的道:“曉慧姐,我和馳哥來看你。”
張馳默默的燒着紙錢,眼中淚光閃動。
那一年我22,你也22,今年我28,你依然22…….
我看你來了,心在滴血!
心碎!
……..
時間彷彿已經凝固,只有紙錢和香燭在那裡燒着,張馳虎目含淚,一動不動。
胡冰月則靜靜的站在旁邊,眼睛通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胡冰月輕聲的提醒道:“馳哥,已經半個多小時了,曉慧姐如果看到你這麼傷心,這麼悲痛,她會心疼的,我們走吧,下次再來看曉慧姐。”
張馳輕輕的擦了擦眼淚,胡冰月趕緊將紙巾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