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念頭一出，楚弒天都覺得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有幾分可怕。倘若慕容芷不是墨少羽的妹妹，那她應該是誰？
若是她的身世毫無問題，的確是齊國公府的嫡女，一切都是墨少羽陷害，那齊國公夫人榮氏似乎也沒有畏罪自盡的必要，尤其榮氏的死，根本不是嚴刑逼供導致，因爲那時候還沒開始審問。
她便直接吊死了自己。
而倘若慕容芷的身世是真的全無問題，以慕容芷的聰明，一定會想辦法爲自己平反，也不會就那麼由着南宮傲爲她走極端。所以憑藉這兩點來說，慕容芷根本不可能是齊國公府的女兒。
可，看墨少羽的樣子，對待她也一點都不像是對待自己的親妹妹。看來，要麼是慕容芷的身世，還有幾分古怪潛藏着，要麼就是墨少羽當真生性薄涼，所以毫不在乎慕容芷的生死了。
他這邊想着，那手自然也還在桌面上敲擊着。
下人一直跪在那裡，等着他下一步的指令。沉默了良久之後，他忽然又開口，問了一句：“三公主近來可有動作？”
對他那個皇妹，他雖然不喜歡，但還是有幾分瞭解的。這種時候，他們跟墨氏出了如此嚴重的問題，楚馥雅斷然不可能按耐得住。
那下人立即開口道：“啓稟陛下，三公主在出事之後，就立即出宮去了，禁衛軍裡頭有人看見公主在客棧，那倒也不是旁的客棧，正是公主尋常和墨少羽見面時常去的那一個。但是墨少羽沒有去，公主在那裡待了一會兒之後就回來了，回來之後也並沒有說什麼，就是臉色看起來不是太好！”
他這話一出，楚弒天立即揚眉，看向他，冷嗤了一聲，問道：“確定她只是臉色不太好，而沒有派自己的人出去做什麼下作的事情？”
“陛下？”下人倒是愣了一下，公主和陛下雖然不是一母所出，但是陛下也從未這樣描述過公主，說對方做的事情下作，故而，在聽見楚弒天這話的時候，他內心還是有點懵然的。
然而，懵然着說出這兩個字之後，他也立即明白了自己的懵然是多餘的，是沒有存在價值的。
於是立即又道：“不出您所料，公主的確是派自己的侍婢出去了，但是派那侍婢是去幹什麼這一點，暫且還沒有消息傳回來，左右……左右也不過就是您說的那些下作事吧。”
宮裡的人也就是那樣，看起來似乎是比一些平民百姓清高，但是行事步步是局，陰謀陷害那也是家常便飯，看起來清高卻並不代表就是真的清高，就如同公主，說起來似乎是第一才女，引得天下無數才子嚮往，但是事實上……
該算計的，該做的齷齪事兒，她一件也不會少做。
皇室的人，要生存，就要算計，久而久之，就容易養成這樣的習性。
“嗯！”楚弒天點點頭，冷聲開口吩咐道，“看好藍晶石，還有，她的人出去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