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一出,慕容芷的臉色青了。
這個噁心的人,他喝過的酒杯,讓她接着喝完。他這樣不講衛生,真的好嗎?她也就是小小的損他一下,至於這樣報復她嗎?
她臉色是青的,那些愛慕南宮傲的貴女們,臉色也沒好到哪裡去。
昭容郡主只覺得自己心都跟着南宮傲舉着的那個杯子,碎成了一地殘渣。大家看慕容芷的眼神都是羨慕嫉妒恨的,但是慕容芷作爲被羨慕者,表示心情非常憂傷。
死死的盯着南宮傲手裡的杯子,接過來吧,覺得跟這渣男喝同一個杯子,間接接吻很是噁心,而且非常不講衛生!但是不接過來吧,她畢竟是南宮傲的王妃,這樣當衆嫌棄他,似乎很說不過去。
這番僵持,高臺上皇帝的眼神也看過來。
慕容芷瞪了南宮傲一會兒,他也似笑非笑地回視她。她眼珠一轉,“嬌羞”地伸手,拍了一下南宮傲的胳膊,磨牙切齒地道:“王爺!您真是討厭,這麼多人都在,你我喝同一杯酒,多不成體統!皇祖母和父皇、母后都看着,多不好!”
她面容扭曲,語氣做作。
特別是那句“王爺,您真是討厭”一出,不少人都覺得自己的身後一陣陰風颳過,各種惡寒和涼颼颼。
她這樣一說,南宮傲別有深意的勾脣,放下了酒杯。
皇太后開口道:“倒是個懂禮儀的孩子!”話是這樣說,但既然能坐上皇太后之位,心計和手腕,自是不用說。只消一眼,就能看出慕容芷和她的寶貝嫡孫之間,有點詭異的成分。
“皇祖母謬讚了!”慕容芷當即低頭,神態謙虛。
這番情態,倒是讓對面的南宮鈺和南宮離,心下有些無語,又覺得理所當然。慕容芷對南宮傲的嫌棄,他們先前就見識過,這會兒再看見也並不奇怪。
最終,是皇帝起了身。開口道:“好了,去梅園吧!”
按照慣例,是詩會之後,再一同給太后祝壽。
他這一句落下,太監當即高聲道:“擺駕梅園!”
一衆人按照規矩與禮節出去,慕容芷跟在南宮傲的身邊,走了幾步之後,捅了捅他的胳膊,小聲道:“我不會作詩!”
這聲音很小,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到。
南宮傲眉梢一挑,覺得有些詫異:“不會?”
“也不是不會!只是我太有才華,很容易作出千古名句。可做得太好,容易被人注意,甚至一個不小心,就因爲太優秀被暗殺!爲了我的生命安全,我實在不敢亂作!”慕容芷的話都是肺腑之言,她也是受過教育的,但能搬上語文書,給大家背一背的,大抵都是千古名句。
什麼“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什麼“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就連最基本的“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這樣的詩句,也是足夠流傳千古的。
她知道的全是這些,又不能讓自己顯得太有才,以免惹事生非。但讓她自己作兩首一般的,她又作不出來……
南宮傲聽完這話,嘴角一抽,頗爲難忍的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