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嗎?你父母都已經不在了,你和爺爺住在一起,你的名字取自於一首詩:芳意將闌風又吹,白雲離葉雪辭枝。集賢讎校無閒日,落盡瑤花君不知。”
“白雲裡葉雪辭枝……落盡瑤花君不知……雪瑤……”
“是啊,你好好休息,不要多想,有什麼事情就和傭人說,這是琴嫂,這是小蓮。”杜郜給她做着介紹,如果她不是雷牧蕭的女兒,那麼他真的會很喜歡這個孩子!但是現在,這是不可能的,因爲他要利用她,讓她幫助自己對付雷牧蕭,幫助他對付紀家!
杜雪瑤起身,感覺雙腿有些發麻,她望着一旁的傭人,“琴嫂,你知道……關於我的事情嗎?”
琴嫂默不作聲,半響後再次出聲道:“小姐,過去的就讓它都過去吧,我聽老爺說,等你身子好了以後,會送你到訓練基地進行爲期三年的訓練。”
“訓練?”杜雪瑤不解萬分,“是什麼訓練?”
“韓司先生過些天會親自送小姐去的。”
杜雪瑤看着琴嫂也不太明白的樣子,而後點點頭,“我知道了……”她重新將視線移向院方,望着遠處的美景,緊緊咬着下脣,“我……到底是誰?”
……
……
“布雷爾,你這記憶芯片真的不會有問題嗎?”在最後付款的時候,杜郜質疑起布雷爾。
布雷爾隨即一笑,顯然這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對他並不是實打實的信任,“您放心,雖然記憶芯片的技術並不成熟,但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她會不會重新恢復記憶?”這纔是杜郜最擔心的。
布雷爾不以爲然,“如果沒有我親自取出……那恢復記憶的機率只有10%。”
“10%?那就是有這個可能性?”杜郜驚訝的望向布雷爾,拿着支票的手猛地一怔。
布雷爾無奈的搖搖頭,“這個可能性很低,杜老爺,這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情,您應該很清楚這一點。”
“我知道了。”杜郜將支票遞給布雷爾,“拿着它,走得遠遠的,不要再出現在這裡。”
“是,這點您放心。”那人錢財替人消災,他布雷爾的信譽一向都是極佳的,拿了錢的布雷爾驅車離開,卻沒想到這筆交易給他帶來了無窮的後患!
杜郜望着身邊的下屬,“趙邇,你知道該怎麼做。”
“是,我知道。”趙邇點點頭,“我會帶人迅速解決掉布雷爾。”
“我決不允許有任何讓她恢復記憶的可能性。所以布雷爾的存在是一大禍患。你必須馬上解決他。”
“好的,這點您放心。”趙邇點點頭,他明白杜郜是什麼意思,着手下去辦事。
杜郜拄着柺杖回到位於二樓的書房,凝視着面前兄弟兩人的合照……這也是最後一次合照……
“哥,我會替你報仇的。”所謂兄弟連心,雖然他們的歲數相差很多,但兩人從來都沒有鬧過矛盾。
可如今……他在這世上卻再也沒有親人了!
杜郜凝視着那張照片,眼神倏地變得銳利,“雷牧蕭,這一切都是拜你們所賜!你的女兒的確漂亮、聰明,可那又怎麼樣?還不是被我杜郜利用着?”
“咚咚咚--”就在杜郜想得出神之際,書房的門忽的被敲響。
“進來。”他出聲道。
韓司推開門進入書房,“義父,這是這個季度的利潤報表,已經統計出來了,您先過目。”
“放在這裡吧,韓司。”
韓司點頭,英挺的身姿佇立在杜郜面前,而後將文件放在一旁。
“韓司。”杜郜拄起柺杖望着韓司,“明天由你送瑤兒去訓練基地。”
“義父真的要送她去那裡?”韓司沒想到他真的會送一個只有十六歲的女孩去那種地方!
杜郜點頭,顯然心意已決。
“義父,您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我更是清楚,那種地方簡直就是烈獄!那裡的人不會有同情憐憫,更是一視同仁!以前有多少堅毅的女生在那裡都支撐不住,更何況是柔弱嬌媚的她……”
“她不是一般的女生。”
“義父……”不知怎的,在瞧見她恬靜睡顏的那一刻,他的心好像就被她牽動了似的……
“好了,這件事情就到此打住,明天送她去訓練基地,記得挑一位良師,我相信,她會是自你之後,唯一一個可塑之才!”
“是,我知道了。”韓司知道扭轉不了杜郜的心意,他這條命都是他救的,現在的一切也是都是在杜郜給的基礎上創造的,他又有什麼立場反對義父的決定呢?
“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您也一樣。”韓司轉身離開書房。
他決定到陽臺去透透氣,卻沒想到看到了正在偌大陽臺上的纖細背影。
“你這樣會感冒的。”韓司將西裝脫下披在她的身上……溫柔的氣息噴灑在她甜美的臉蛋上。
“你……你是……”杜雪瑤一怔,望着面前的韓司。
“抱歉,嚇到你了。”韓司揚脣一笑,而後倒退了一步,以免再次嚇到她,“我是韓司。”
“韓司?”杜雪瑤點點頭,“韓司,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當然。”韓司靠近了杜雪瑤,和她一起在倚靠在陽臺的圍欄上。
“我聽琴嫂說,明天你會送我去訓練基地接受三年的訓練?請問那是……什麼樣的一個地方?”
“你真的想知道?”韓司望着杜雪瑤,不確定的詢問,“我怕你知道了之後會跑。”
“跑?”杜雪瑤不解,“我爲什麼要跑?”
韓司有些擔心地望着她,“我怕你會受不住。”
聽到韓司這麼說,杜雪瑤立馬下了定論:“那個地方很可怕。”這是一句極爲肯定的陳述句。
“你很聰明。”
聽到韓司這麼說,杜雪瑤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那個地方真的很可怕!
“你會怕嗎?”
“怕?”杜雪瑤點頭,“當然會怕,因爲那是一個我完全陌生的地方,現在的我……失去了從前所有的記憶,相對讓我去一個陌生的地方,我覺得這個比較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