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的未來是她爲自己畫下的牢,也是她爲自己尋找的依靠,每個人都有一個信仰,從黑暗中走出來的人,信仰已經被打破。
如果說從前黑衣信仰的是霍金森,那麼在離開霍金森,或者說知道霍金森放棄了自己之後,被凌惜音撿回來的她,信仰從那個時候開始就變成了凌惜音。
好在凌惜音天生就擁有這樣的光環,雖然她不能給人帶去無盡的財富,卻能夠給人一種心安理得享受陽光的力量。
黑衣最缺的就是這種力量,被人強行從黑暗中推出來,她就像是失去了浮木的溺水者,像是懸崖上掉下來的遇難者,更是土壤裡被石頭抵制了向上生長的小幼苗。
是凌惜音遞給她最後一根浮木,給了她新的生活,還有新生的力量,所以無論用盡多大的力氣,她都願意去守護着她。
朝霞在太陽漸漸升高的時候徹底散去,早晨的涼爽已經不復存在,變得的天氣讓凌惜音不由自主的遠離了窗臺,在一邊的榻榻米上坐下來。
這棟居民樓在建造初期的時候就留了一個非常大的飄窗,經過一點點的改動,凌惜音在這裡圈出了一個小小空間,中間用了一個鏤空的書架分割出來兩個不同的區域。
所以飄窗裡分隔的區域不會影響到房間裡面的動向,這是凌惜音非常喜歡的格局設計,就像是兩個人在不同的地方也能夠彼此相連的感覺。
“恩!”就在房間裡的小世界徹底安靜下來的時候,的文紈發出了清晨醒過來伸着懶腰纔會發出來的慵懶散漫之聲。
雖然隔着書架,看不太清楚人的樣子,可是聽着聲音也知道人已經醒過來了,凌惜音從書架後面探出腦袋的時候,問問你已經做起來了。
着眼睛尋找拖鞋的樣子,真真是像極了小貓找自己玩具的模樣,這樣子吧凌惜音逗樂了,心裡卻是暖柔柔的一片。
穿上鞋子,文紈隨手抓了一個抱枕抱在懷裡朝着凌惜音和黑衣所在的方向走過來,因爲打呵欠的原因,文紈的眼角還掛着眼淚水,看上去特別的楚楚可憐。
走到凌惜音的身邊坐下來,把腦袋往凌惜音的肩膀上一擱,沒睡醒的軟糯聲音就從凌惜音的響起來:“你們怎麼這麼早就醒過來了?”
“這都幾點了,還睡呢!不用上班了嗎?”任由人就這麼靠在自己,凌惜音聲音不自覺地就帶上了寵溺,大概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凌惜音才能夠意識到自己是比文紈大的。
“我什麼時候說了我今天要去上班了,我可是孩子的乾媽,今天你去做檢查,我肯定是要跟着去的。”又打了一個呵欠,文紈說的是振振有詞。
“你還挺理直氣壯的,不想上班就說你不想上班,怎麼還非得捎帶上我呢?”真是拿她沒有辦法,文紈這個人溫溫和和的,凡是都不會太過於計較,只不過要想改變她決定了的事情,難如登天。
“我可是說真的呢!惜音,從現在開始你要多看看我,這樣孩子纔會長得有一點像我。”嘴巴高高的往上咧着,這人笑的是沒心沒肺的。
其實黑衣和凌惜音都定佩服文紈這咧咧的性格的,誰說不是呢!灑脫如文紈這樣的人,生活方式也是自由灑脫的,這樣的人怎麼可能不讓人羨慕呢?
三個女人一臺戲還真是古代人傳下來的至理名言,這三個不愛說話的人湊在一起也是聊不完的話題,文紈知道凌惜音的底細,自然也隱約知道黑衣的底細。
坦誠相見的三個人聊起天來也沒有什麼課顧忌的,不過就是這樣,三個人也在刻意的避免談論起過去的事情,不是有什麼不可說的東西,只是習慣成自然,他們私底下說說沒什麼,要是那天去了公衆場合無意中說出這些不合時宜的話就不好了。
又聊了一會,門終於被敲響了,門外站着的三個人就是樓上的那三個,沒睡的景峰跟眼睛與看起來略微有些憔悴,整張臉看上去也有那麼一丟丟的浮腫,相比兩個人,黃毛的精神頭似乎要好上很多。
不過他們當然也不會說兩個人昨天晚上是沒睡的狀態,更不會說兩個人坐在黃毛家裡的小陽臺上,喝了一整宿的茶。
這種事情說出來太丟人,也太不好意思了,再說了連累兩個人爲自己擔心也不太好,都是至上的人,怎麼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文紈和凌惜音卻是沒有放在心上,只當是兩個人忽然換了地方,沒有睡好的緣故,把人從外面放進來,就接過人手裡的早餐,那盤子裝起來,放在了餐桌上,這纔去刷牙洗臉去了。
好在衛生間足夠大,不然三個人同時進進出出的少不得要踩幾下對方的腳丫子。
等到梳洗完畢後出來時,就看到三個男人已經在餐廳裡坐下來了,一邊聊着天一邊等着他們一起吃早餐。
餐桌是凌惜音去傢俱市場親自選的,因爲考慮到隨時會出現今天這樣的情況,所以她特意買的大了一些,坐下他們四個都還有富餘的地方這兩室一廳格局的房子可利用面積卻不小,所以在合理的分割利用之後,廚房的面積也不小,再加上餐廳是開放式的原因,哪怕再幾個人來,大概也不會有什麼擁擠感。
昨天被指暴遣天物的凌惜音,今天列出了一張購物清單,讓黃毛把黑衣送去上班,然後剩下的東西買回來,就正式開始幫黑衣溫居了。
因爲原主人有孩子的原因,屋子裡面本倆就裝飾的非常的好看,所以在屋子的裝飾上面根本就不用在華心思去弄。
所以最主要的還是落在了活動與吃食上面,不過這些也不是現在就要操心的東西,當前最重要的是去醫院例行檢查。
凌惜音的每次檢查都是史密斯親自做的,一是別人檢查凌惜音不放心,自己的毒應該越來越明顯了,萬一被查出來豈不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