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只想象了一會兒就沉重的閉上了眼睛。這種想法太可怕,還沒細細去想就讓他害怕的心肝都開始顫抖起來,這種情況,他絕對不會允許他發生的。
後來他開始想如果當初不是因爲家裡人和文紈分開,那他們的日子是不是會過的比現在舒服?至少他們相處的時間會比現在更久,感情也會更好,說不定連小孩也有了。
然而當這些想法涌上來的時候,景峰就知道他在後悔了,爲當初自己所做的決定而後悔着。如果上天願意再給他一個機會,他想他肯定是不會放棄了。
景峰從思緒中回來,看了眼牀上的文紈,知道她被陽光照射的有點難受,趕緊到窗戶旁把窗拉上,避免讓文紈不適應。
文紈睜開眼,迷迷糊糊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景峰,嘴裡含含糊糊地叫着,聲音很輕,輕的景峰以爲自己聽錯了。可在仔細一聽,確實是文紈在叫自己的名字。
“乖,不要說話,我一直都在,你先好好地休息一下。有什麼事等你好了再說。”景峰撫摸着文紈的頭,順便幫她測了溫,見她體溫逐漸恢復正常值才心安了下來。
“景峰?”文紈還含含糊糊的又叫了一聲,生怕自己看到的是假的。
“恩、我在?”景峰靠近她,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吻,不輕不重,不深不淺,剛好的觸覺在文紈的額頭上,引起她心中的一絲絲幸福,也讓文紈徹底按下心來,還好,不是錯覺,不是錯覺就好。
一想起那時候發生的事情,文紈依舊是心有餘悸,那種感覺,他這輩子都不想再嘗試了。
當時,一個服務生告訴她,凌惜音在找她,文紈雖半信半疑的,但是還是跟着服務生過去了。不料卻被那個服務生帶到了廚房重地。
一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文紈立馬回過了神,想轉身就走。但一轉身她就看了簡一。這時,她才明白是簡一的陰謀,故意借用凌惜音來誘騙她過來。
簡一冷冷得看着她的眼神,文紈覺得他這輩子都是不可能會忘記的,簡一看着她時,眼神是那麼的不懷好意,有那麼的惹人討厭:“鬥不過凌惜音,我還鬥不過你,不過是一個小丫頭片子,趕騎到了我的頭上,我看是你活太久!簡直不知好歹!”
簡一示意服務生動手,接着她就被推進了冰庫,一股寒氣向她吹來,她不由得裹緊了身上的衣服。
簡一站在冰庫外面,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剛纔的所作所爲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麻煩,還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
簡一覺得自己終於出了口惡氣,甚至天真的以爲,人待在冰庫裡只不過受了凍,並不會帶來生命危險。她爲了報復凌惜音等人,毅然決定將冰庫的鑰匙扔進了廁所裡的馬桶中,然後,甩頭就走。
只是想簡一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回去認真的阿女別人的感受呢!所以她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文紈是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消失片刻後的簡一,回到年中聚會時,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的樣子,繼續與衆人寒暄。直到注意到凌惜音與炎景煜出現,以及後來他們與趙雅之的對峙,簡一更覺得她沒有做錯什麼!像這樣的一個女人,麻雀變鳳凰,卻還想着把別人踩在腳上
而文紈當時在冰庫裡,一股股寒氣吹向她,也吹起了她的害怕,她的恐懼。在寒冷的冰庫裡的時候,她的腦子裡想的一切事情,以及想見的人就是景峰。
生怕自己因爲太冷,經受不住就閉上了眼睛,然後就再也看不見景峰了。於是當時,她在冰庫裡,把所有能遮擋的東西蓋在身上,時不時的起來跳兩步,好讓自己回溫。儘管這一系列的動作,起不到什麼實際性的作用,但是她還是不想放棄。只要腦海中想想景峰,她就會多一點點的堅強。
可是,她好冷,她真的好冷。
曾經在學生時期的時候,只要到了夏天,景峰都會嘲笑她怕熱,恨不得拿了個大風扇天天天不離手。當時在冰庫裡的文紈回想起這件事的時候,也笑了笑。覺得自己遇到這種事情出去之後,該是要怕冷了吧!
都說人在意識渙散的時候纔會想起一些很久遠的事情,而這樣的文紈似乎也到達了一臨界點,想着心中最愛的人,最終還是暈了過去。
但是好在,一切都過去了,她又能重新看到景峰了,他就站在她的面前,那樣的真實不虛幻,她甚至想伸手觸摸下景峰,才能確定自己的想法,畢竟在冰庫裡的時候,她無不在想着她可能就要死了。
文紈想要摸一摸景峰的連,可是手終究是還沒恢復體力,就連要想擡起來這樣的小動作也是覺得費力得很。
景峰見她直直的看着自己,兩眼中似乎有淚水,淚眼楚楚的樣子,就知道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我在呢,我在呢…不哭,不哭…”景峰將她的手伸上自己的臉,讓她感覺到自己一直在她的身邊。
凌惜音一進門就看到這樣溫馨的一幕,不由得勾起了嘴角,心想着該不該打擾,然而這一糾結就糾結了半個小時,低頭看着手裡快要冷掉的早餐。於是覺得自己站在門口站了半天后的凌惜音壓低了聲音詢問道:“怎麼樣了?”
文紈一見是凌惜音來了,立馬吸了吸要掉出來的眼淚,回給凌惜音一個安心的眼神。
凌惜音知道文紈好轉了,笑了笑,將帶來的早餐放在病牀旁的桌子上。並將另一份早餐塞進景峰的手裡。
景峰推了推,“不用,你自己吃吧!我先喂她。”景峰的執拗無人能治,就連文紈有時候也不知道要怎麼對付,今天景峰這個執拗病又發作了,不顧凌惜音的阻攔放棄了吃早餐的想法,轉而準備去喂文紈。
結果。凌惜音是個比景峰還要執拗的,霸道的把早餐往景峰的懷裡一塞,也不管人願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