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吻。
陽光從落地窗來,一地的金黃。
凌家大宅,白落雪累的已經沉睡,凌朔起身,看見白落雪流出冉冉鮮血,一時愣住了。
“白落雪,白落雪。”凌朔連忙搖了搖她。
白落雪翻了個身,滿臉都是痛楚和汗水,“疼……好疼……”白落雪的雙手捂着肚子,痛苦難忍道。
凌朔心裡一驚,拿出一條毯子裹住了白落雪,匆匆忙忙跑出了臥室。
“備車!備車!去醫院!”凌朔急的語無倫次,抱着還在出血的白落雪飛奔。
幸好凌家大宅裡醫院不遠,凌朔在車上拍着白落雪的臉,“白落雪,白落雪!你醒醒,你醒醒啊!”
白落雪陷入了休克。
“司機!快開車!不管前面是什麼車都給我撞開!”凌朔青筋暴起,嚇得司機手裡的方向盤都握不好了。
“要是你在她死之前到不了醫院,我就拉你陪葬!聽見了嗎!”司機的方向盤更不穩了。
到了醫院,來不及來擔架擡白落雪,凌朔抱着白落雪直奔急診室,醫生趕到,把白落雪推進了手術室。
凌朔頹廢的坐在手術室外,神情呆滯。女性出血,應該就是身體已經出現了問題,他一定要讓白落雪活下去。凌朔在外守了,已經神情恍惚。他抓着自己的頭髮,痛恨自己的殘忍。
終於,黎明時,一聲魚貫而出。白落雪被推入重症監護室,無法恢復身體。
“凌先生,我們要跟你說的是,你妻子昨晚流產前……”
“流產?”凌朔一臉震驚。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
“凌先生,你妻子早已有孕,爲什麼你還要跟她同房?你不知道現在同房這是危害產婦和嬰兒生命的事情嗎?”
醫生的斥責讓凌朔無法理解。
“醫生,一說我妻子,早已有孕?”
“身爲丈夫,連這點關心都不給妻子,你有資格做父親嗎?白落雪暫時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但是她還有嚴重的婦科疾病,她以前還流過產吧?”
“對……”凌朔不想想下去。
“你害她意外流產兩次,你……根本不配做丈夫和父親。”
凌朔跌坐在地上,不敢偷偷,他害怕一睜開眼睛就有一個小孩在他腿上喊着,“爸爸”爸爸!”
凌朔撐起身子,一步步的走向白落雪的病房,步履維艱。
推門,白落雪還在安安靜靜的躺着。如果自己不這麼人渣,幾個月後她的身旁就有一個小生命了吧?
凌朔緩緩走向白落雪。蒼白的牆面,蒼白的牀單,蒼白的醫生,還有這個女人蒼白的臉,組成了凌朔在這一輩子,所有的回憶。
凌朔輕輕拉起白落雪在被子裡的手,細細摩挲着,手的樣子很美,上面卻有了一些繭子,因爲刷碗也不會光滑,指甲因爲幹家務掉色掉的斑駁淋漓。自己還嘲笑過她指甲醜。
幹活的女人怎麼能留出好看的指甲呢?
凌朔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讓她感受自己的胡茬。白落雪,你看我都之間老了,你就不能醒過來嗎?
窗外陽光燦爛,喜鵲在枝頭上樂出了聲。
凌朔起身,在她額頭輕吻,轉身出了屋子。
陽光照射着白落雪的牀鋪,溫暖又幹燥。白落雪的手指也微微動了一下。
凌朔給白落雪父親打了電話。白家老爺子大驚,連忙問道:“那她還能生孩子嗎?”
凌朔錯愕,在女兒疼痛昏迷之際,一個父親竟然關心的不是女兒的健康,竟然是能否還進行聯姻,來進行商業往來?
凌朔冷冷回道:“不勞伯父費心了,白落雪我會照顧好的。”隨即掛了電話。凌朔開始沒日沒夜的守候,給白落雪講他兒時的事情,留學的艱辛。他的朋友問他:“你不是不喜歡那個女人嗎?怎麼突然改主意了?怎麼,喜歡靜止不動的那種是吧?”
凌朔沒有心情聽他們的大趣,可是自己真的沒有想過,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在意這個女人了呢?
是她每次像只小鹿一樣見到我時飛奔過來,是在我說過傭人之後毫無怨言的刷完做飯,是她夜的在我身下討饒?或許我早就不討厭她了,一句句的“惜音”也不過是故意爲之。
在我不需要她戴面紗時,就早已情根深種。
凌朔趴在白落雪的牀前,忽然這樣像。
凌惜音趴在炎景煜的後背上看着炎景煜分析股市,一口一口的啃着蘋果。忽然想到什麼似的,驚叫一聲:“啊!我忘了告訴你了!昨天我被的原因!”
炎景煜示意她說下去。凌惜音除了再商界智商高,在他面前情商根本就不夠用。所以自己也沒逼問着凌惜音說出來。
“昨天,白落雪給我發短信,讓我去找他,因爲她有很重要的文件要交給我,就是我做了好幾個月的那份文稿和機器設計圖紙!”
“我本來以爲她是騙我的,結果她發來了那個圖紙的照片!淩氏手上真的有文件。所以我匆匆趕過去,誰知道白落雪把我綁起來,還給我噴了,找凌朔過來了!我急的動彈不了,結果凌朔把我放走了,然後我就逃回來了!”
凌惜音一副“你看我乖不乖你快誇誇我”的表情,讓炎景煜忍不住抱緊了她。“做的對,但是下次不準再單獨去那種地方了。”
“你爲什麼你擔心我呀?”凌惜音嘟起嘴,埋怨道。
“不是不擔心你,是因爲知道如果有凌朔在的話我反而不用擔心。他怎麼看待你我不知道,但是天底下最不會傷害你的就是我和他。”炎景煜笑道。
“你們倆還產生革命友誼了?”凌惜音笑道。“哎呀,別鬧了,我們得想辦法解決中部方案的事情。”
“放心吧,以不變應萬變。以前可能淩氏搶了設計稿我們就死定了,但這次不一樣,這次的方案是已經簽訂好合同以後再由我們設計和施工,別的公司拿到了也沒用。”炎景煜低頭看着凌惜音,眼底的溫柔都要溢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