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澤傲聞言直接掛斷了電話,方揚也聳聳肩,將手機從耳旁移了下來,握着手機看了一會兒,還是將它放在了桌子上。
方揚雙手拿着毛巾擦拭着頭髮,身子依然的往牀邊走去,然後轉身直接往後一倒,整個人重重摔到了鬆軟的牀上,方揚仰面朝上,看着天花板,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像自己了,明明很想與凌惜音聯繫,但最終也沒敢撥出那個號碼。
方揚翻了個身,將臉埋在枕頭上,在心裡暗罵着自己如今太過軟弱,完全沒有了當初想做什麼便做什麼的霸氣,他不願去做炎景煜和凌惜音中間的插足者,因爲自己早已經知道,即便強行擠到兩人中間,凌惜音也不會讓他留下的。
算了。
凌惜音從未見過炎景煜這等面容。
她見過他生氣,見過他暴怒,卻從沒見過像炎景煜現在這般樣子,看似平靜,仔細觀察便能看出炎景煜眼裡壓抑着的憤怒,凌惜音已經被炎景煜一路抱着的來到了一個凌惜音從沒到過的別墅裡,凌惜音細細想了一下,便記起他們兩個人的住所,恐怕已經被方澤傲那晚派過來的人打的不成樣子了吧。
凌惜音也曾開口問過炎景煜,不怕現在方澤傲再派人來嗎,凌惜音雖說並不怕方澤傲的這些伎倆,但是卻怕連累了炎景煜,凌惜音一直看着炎景煜的臉,等了許久也沒等到炎景煜的回答,就當凌惜音快要放棄等待時,炎景煜忽然開口對她說,“你不必擔心這個,方澤傲現在可不敢動你”炎景煜直直的看着凌惜音的眼睛,伸手附在她的臉頰上,聲音猶如大提琴一般的婉轉動聽,但卻又信誓旦旦,“我早晚都會將此事從頭到尾原原本本的告訴與你,只不過現在,你只需養好你的傷口。”
所以,凌惜音便收起了自己滿肚子的疑問,安安靜靜的任由炎景煜伺候自己,凌惜音左手拿着杯子,杯子裡只有半杯牛奶,凌惜音看着杯裡牛奶高度彎着眼睛笑了一下,炎景煜定是怕她一隻手拿不住,所以才倒了半杯吧。
此時炎景煜正盯着凌惜音牀旁書桌上的電腦,專心的不知在看着什麼,凌惜音將剩下一點的牛奶直接倒入口中,輕輕地放在桌上,撐着身子往炎景煜身旁一湊,就想看看炎景煜在看些什麼重要的東西。
炎景煜直接伸手將凌惜音的頭按了回去,“你不累嗎?”凌惜音扭了一下頭,將炎景煜放在自己頭上的手掌甩掉,“你都不累,我爲何要累?”說完又湊了過去,這次炎景煜並沒有將她推開,而是伸手直接抱起,將她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炎景煜將凌惜音環抱於胸前,沒有客套的便開始跟凌惜音講電腦上的內容,“你看這裡”凌惜音順着炎景煜鼠標指的位置看過去,是一段文字,“你知道方澤傲是怎麼將方家做大的嗎?”凌惜音微微皺眉看着電腦上的文字,由於不知道前後因果,所以讀起來有些難懂,炎景煜自然知道凌惜音不明白,便直接開口一一爲她講解起來。
“方澤傲在23歲時跟着一個名爲路頌之的人幹着倒賣自行車的生意,生意並不景氣,所以方澤傲直接搶走了路頌之的積蓄找到了當時比他年齡稍小的李澤”炎景煜鼠標的滾輪往下滑了滑,看了一陣後直接發出一聲冷笑,“怪不得方澤傲不管方豪文做的事情,一心只想找找你報仇。”凌惜音也看了看電腦上的文字,想了一下炎景煜剛纔的話,便明白過來,直接開口說,“沒想到方家這從老到小,也就只有方揚這麼一個三觀正的人了。”
炎景煜微微皺眉,“方揚並不知道方澤傲當年也曾是個毒販子,如果知道了,方揚肯定更憎恨他父親了”炎景煜停了一下,不等凌惜音開口問,直接便說,“這份文件,是我從李澤那裡拿過來的,方澤傲曾經派人打算殺掉他,卻因爲某些原因沒有得逞,才導致了方澤傲到現在也不敢動他。”凌惜音聽着炎景煜話,在心裡想了一下,發現似乎自己對李澤這個名字並沒有什麼印象,便直接開口問到“你之前說過方澤傲跟着李澤去販賣過毒品,剛纔又說是從李澤那裡拿來的文件……”凌惜音微微擡頭,看着炎景煜棱角分明的下巴,心裡略微有些擔憂的問道“你和他認識?”
炎景煜笑了一下,雙手抱住了凌惜音,“你別擔心,我可沒做什麼壞事,只是稍稍利用了一下她的女兒。”凌惜音起先還因爲炎景煜的話放下了心,結果最後炎景煜來了一句,‘利用了他的女兒’這下讓凌惜音心裡便有些不爽,“利用,怎麼利用?”
炎景煜看穿了凌惜音的心思,便也起了壞心眼,在凌惜音耳邊用着曖昧的嗓音對她說,“男人利用女人能怎麼利用,當然是利用她的身體啊。”
凌惜音只覺得心裡頓時來了火氣,直接從炎景煜的懷抱裡跳出來,爬到牀上,眼睛瞪得圓圓的看着炎景煜,“我就不該這麼輕易的就原諒了你這個壞人,我告訴你,咱倆的事還沒完呢,你先拿掉竊聽器在先,當衆污衊我和方揚在後,如今又因爲你我的右手廢了,你現在還敢在這裡胡說八道,你真是太過分了!”
凌惜音一股腦的將所有的話都說了出來,炎景煜見凌惜音氣鼓鼓的樣子,只覺得她可愛極了,站起身來將自己身上的衣服如數脫下,臉上帶着壞笑的走到牀邊,“你自己都說了我在胡說八道,那你還在這裡生什麼氣啊。”
凌惜音微微一愣,反應過來後臉便泛起了紅暈,炎景煜的那句話的確讓她覺得有些氣憤,但是心裡卻一直記得當初炎景煜被下了藥還能抗拒別的女人接近自己的場景,所以知道他是胡說八道,這是自然的。
但是炎景煜竟然直接將她的氣話戳穿,凌惜音只覺得眼前這個炎景煜可恨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