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凌惜音懸着的心終於放鬆時,炎景煜和方揚兩人均已經倒在地上動彈不得,凌惜音跑到臺上,蹲坐在炎景煜身邊,伸手將他的脖子擡起,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腿上,拿出紙巾輕輕的幫他擦着額頭的汗,凌惜音看着炎景煜的臉上有着小小的傷口,不禁有些心疼,炎景煜看着凌惜音緊張的樣子,爽朗的大笑幾聲擺了擺手,“不用管我,去看看方揚吧。”
凌惜音微微嘆口氣,左手有些費力的將炎景煜手上的拳擊手套摘掉,放在炎景煜的脖子下方,將炎景煜安頓好後,才趕緊跑到方揚那邊,查看他的情況。
方揚身上的傷不必炎景煜的少,凌惜音看着方揚臉上暢快的表情,自是知道炎景煜的這番計劃算是奏效了,方揚看着凌惜音用着不太靈活的雙手爲自己擦汗,笑了一下,“惜音,你真像我媽媽。”凌惜音微微一愣,像是想起什麼一般的趕緊含糊了過去,“也不知道你們兩個大男人怎麼想的,這滿身是傷的不難受嗎。”
凌惜音也將方揚的身子擺正,將他安放好,趕緊跑回炎景煜的身邊。
方揚的母親早就死了。
昨日看的文字頓時浮現在眼前,凌惜音搖搖頭,似乎想要將這種感覺趕緊趕走,炎景煜自然聽見了方揚的話,伸手拍了拍凌惜音的手,“扶我起來。”凌惜音趕緊按下炎景煜的身子,“就你這樣,起來能幹嘛。”炎景煜像是安慰一般的笑了一下,“你覺得你自己就能照顧我們兩個人了?”
“我纔不用照顧,惜音還是多照看一下中年人吧。”
方揚的聲音忽然響起,凌惜音扭頭一看方揚早已經自己坐起,手蓋着臉上的傷口,疼得雌牙咧嘴,但是眼裡依然有着興奮的神情,就在凌惜音這一晃神的時候,炎景煜也坐了起來,凌惜音趕緊用左手拖了一下他的後背,炎景煜拍了拍她的臉,“無事。”
凌惜音架起炎景煜,將他小心翼翼的扶下了臺子,也不回頭,直接開口對方揚說,“我可是要去照顧中年人了,你這個年輕人可要好生照顧自己,順便把飯做了!”
方揚自然是聽出了凌惜音口中的關心,也察覺到了有着細微的埋怨,不過無妨,方揚大字型的又躺在了臺子上,身子雖然疼,但卻格外的舒爽。
凌惜音扶着炎景煜艱難的上着樓,等到終於將他扶到房間時,凌惜音的左手也已經酸的,凌惜音將炎景煜放到後才終於直起了身子,凌惜音喘着氣,眼睛怒瞪着炎景煜,“我現在很生氣。”
炎景煜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額頭上的傷,一臉好笑的看着氣呼呼的凌惜音,“你若真生氣,早就把我倆攔下來了。”凌惜音才一扭頭,“你知道我現在只剩一個左臂能用,你還讓我這麼艱難的把你扛上來,你到底關不關心我。”
炎景煜伸手環住了凌惜音的腰,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炎景煜在凌惜音耳邊輕輕的喘着氣,“你知道我方纔,心裡想的是什麼嗎?”凌惜音像是賭氣一般的不理他,炎景煜輕輕笑了一下,“我在想,要不方揚直接把我打死,賠你這隻胳膊,省的我這幾天晚上夜夜帶着萬分愧疚入睡。”
炎景煜低沉的嗓音讓凌惜音有一瞬間沉迷了進去,好在凌惜音趕緊找回了自己的思緒,牛頭對着炎景煜的眼睛說,“你別以爲你幾句花言巧語就能讓我消氣。”炎景煜聞言也只是擡起手,摸了摸凌惜音的臉頰,“我倒希望你能一輩子生我的氣,讓你每時每刻都記住我。”
凌惜音伸手掐了一下炎景煜胸前的肉,炎景煜頓時覺得刺痛萬分,吃痛的叫聲讓凌惜音的心情大好,“對了,還有,炎景煜你究竟有多少房子,怎麼每次出現意外,都能找到地方住?”凌惜音的確對這個問題有着萬分的好奇,雖說記不起以前的事,但是在她記憶中,已經換了不下三所別墅了,凌惜音斜眼瞥了一下炎景煜,“難道你當年是做鴨的,這些房子都是小富婆送你的……啊,對,怪不得我當時還和你有之情。”
凌惜音鄙夷的看着炎景煜,炎景煜無奈的翻個白眼,卻也不乏深情的回答了凌惜音的問題,“這些房子,都是知道你身份後,我一點一點攢錢買的。”炎景煜笑了一下,“自從知道了你曾是殺手後,我便猜到我會和你有逃命的一天,所以我早已準備好了無數住所,以便於咱倆有個棲身之地。”
炎景煜深情的樣子讓凌惜音不得不信,凌惜音低下眼,雖說早已經知道炎景煜向來心思深沉,用情至深,卻怎麼也沒想到是這般的深。
炎景煜伸出手,“你看我身上髒的,你幫我洗洗可好?”凌惜音點點頭,也許是被剛纔炎景煜的那番話說服了,心裡柔軟的像羽毛一般,彎子,讓炎景煜靠在自己的左肩膀上,炎景煜也像是故意一般,將自己身上的重量如數凌惜音身上。
凌惜音將炎景煜放到浴缸裡後,才覺得身上十分疲累。
但是看着炎景煜臉上,胸前的傷口,也只有輕輕地嘆了口氣。
凌惜音拿着微微溼潤的毛巾將傷口上的灰塵輕輕地擦了一下,凌惜音看着傷口,心裡也不禁有些難過,不想將這難過表現出來,所以裝作輕鬆的開口對炎景煜說,“炎景煜,你要忍住,可別哭出來。”
炎景煜以一個笑迴應了凌惜音的話,凌惜音也像是受了鼓舞一般,想到什麼便說什麼,“你說我曾經和你有過,你可曾和別人也有過?”凌惜音拿着毛巾眼神專注的擦着炎景煜的傷口,這句話問出後,凌惜音見炎景煜很久都沒接話,才帶着疑惑的擡起頭看了看炎景煜。
炎景煜一臉正經的坐在那裡,眼睛也不看凌惜音,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