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根救命稻草救活了自己,能不能夠救活白落雪呢?這個問題凌惜音自己也想不出答案來,對凌惜音來說,暫時想不出的問題不要去想它就好了,所以這件事很快就被凌惜音放到了腦後。
然而真正讓凌惜音糾結的本來就不是這樣的事情,雖然同情白落雪的遭遇,但是比起白落雪的事情,更讓焦灼不安的依舊是霍金森,霍金森的事情一天不解決,就一天讓她覺得不安,就像是頭上懸了一把刀,隨時準備着要了她的命。
從前無牽無掛,凌惜音自然不會去在乎,在大限到來之前依舊是吃好喝好睡好玩好,人的一生可長可短,盡興就好,可是現在有了牽掛,心境就變得截然不同,她想活,好好的活着,可活着的代價太大,她該怎麼辦纔好?
“Cindy,霍金森在我們身上打下的烙印,恐怕就算花了一輩子,我們也洗不掉了。”想起以前的事情,忽然想起黑衣對自己說的話,無力感深深席捲了全身。霍金森,你還真是陰魂不散!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天空已經露出了魚肚白,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已經過去,順着太陽升起的地方,天一點一點變亮,直到晨曦破空而來,柔和的朝霞鍍在凌惜音的臉上,顯得有些迷離夢幻,白皙滑膩的容顏美得如不食人間的煙火的仙子一般。
炎景煜從外面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看着人精緻的側臉,總覺得她和自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種一下子就失去的感覺讓炎景煜心裡非常的不舒服,甚至是難過,他的惜音,有一天真的會離開他嗎?
眼眸微眯,炎總裁的心忽然恢復了平靜,他的惜音,他絕不允許有人覬覦,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行,她只能是他的。
放輕了腳步走到人的身邊,粗糲的大掌將人整個薅進懷裡,腦袋磕在人的頭頂上,青色的胡茬透過濃密的頭髮紮在柔軟的大腦皮層,有一種奇異的酥癢感:“在想什麼呢?”
被人整個抱在懷裡,凌惜音覺得自己就像是漂泊不定的船隻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港灣,將身體的重量整個交給炎景煜,冷峻的目光變得柔和:“在想你,炎景煜,我們…有未來嗎?”
話語裡的遲疑和不確定,成功的讓炎景煜皺了眉頭,他的惜音沒有想過和他的未來嗎?自己勾畫的未來就這樣毫無預警的涌進腦子裡,皺了眉頭的炎景煜笑了,低頭握住女人的手,只當她是因爲懷孕胡思亂想:“當然,我們的未來,我會好好把握,惜音,你和孩子就是我窮盡一生都要牢牢守護的人。”
“嗯。”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想起霍金森的話,被炎景煜沉穩的心跳,堅定的語言安撫下來的情緒,又開始波動起來。
回握住男人的手,心裡嘲笑自己的軟弱,不是已經有了決定嗎?又何必庸人自擾呢!自從遇上炎景煜的那一刻或許就註定了自己的結局:“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可以嗎?”
這是凌惜音第一次提出來要帶自己去見什麼人,炎景煜自然不會拒絕,這樣鄭重的說出來,那個人應該是對於凌惜音來說非常重要的人,沒有猶豫,炎景煜點點頭說了聲好。
正要說什麼,炎景煜的手機鈴聲卻突兀的響了起來,打電話來的是炎景煜的舅舅,凌惜音餘光瞄到手機屏幕上的名字有些疑惑,向立羣很少打電話過來,今天打電話過來,而且是在這麼早的時候,肯定是有事了。
點頭示意人接電話,凌惜音一陣睏意襲來,小貓似的揉了揉眼睛從炎景煜懷裡出來,窩到大,沒睡的人兒沾了枕頭沒一會就睡着了。
看着只佔了大牀一個小角落的人,炎景煜眼中是化不開的溫柔,就連接電話的聲音也是溫柔的能夠溢出水來:“喂!”
聽見聲音,電話那頭的向立羣一愣,第一反應是自己打錯電話了,可是看到手機屏幕真真切切的顯示着是炎景煜的名字,這纔不確定的應了一聲:“炎總?”
“有什麼事嗎?”聽到向立羣的聲音,炎景煜的聲音又恢復了原來冷冰冰的樣子,彷彿剛好的溫柔只不過是向立羣的錯覺而已。
“關於淩小姐的事,我想炎總裁一定很感興趣。”向立羣笑了笑,身體整個往後仰去,因爲重力的關係,老闆椅發出可憐的吱吱聲。周雪君整個人靠在向立羣的身上,面上帶着讓人遐想的。
“惜音?”原本已經讓人覺得冷的聲音,因爲向立羣的話,更是冷了幾分,被聲音差點凍傷的向立羣,身體不自覺的有些僵硬,就連挺起的男性特徵也被驚得幾分。
對於向立羣的反應,周雪君有些不滿,着腰肢無聲的抗議着,雙手撫過男人的胸膛,流連在向立羣的敏感地帶,帶起的戰慄感讓向立羣差一點就呼出聲來。
“炎總裁,見個面吧,相信我這個故事你會樂意聽一聽的。”向立羣有些急不可耐,說完地址之後,就連一直狠狠壓制着他的炎景煜的電話也被他乾脆的掛斷,美色當前,一直秉持食也的向立羣怎麼可能把持的住。
因爲涉及凌惜音,炎景煜早早就到了向立羣說的地方,豪華的包廂裡就只有向立羣一個人,然而點的東西卻是不少,天上飛的,地上游得,都快湊成滿漢全席了。
“炎總裁來了,這麼久不見,我這個做舅舅的可是想你想的不得了啊!”手裡的筷子在炎景煜進門的時候就已經放下了,血紅色的紅酒被盛在醒酒器裡,散發着淡淡的香味。然而這樣一瓶好酒在向立羣手裡算是糟蹋了,看他豪飲的樣子就知道這個人並不知道如何品酒。
“有事你就說,這麼唧唧歪歪可不是你性格啊!舅舅!”舅舅兩個字,炎景煜故意加重了語氣,自己這個舅舅還真是個了不起的人,從小到大,自己受他的“恩惠”還真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