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穎和蕭麗華兩人躲在小樹叢裡,看着相偎在小河旁的兩人慢慢沉靜下來。
苗姬將楊木衣輕輕的放平,將他的頭放在了自己的腿上,輕輕揉着楊木衣頭上略顯凌亂的頭髮,白穎和蕭麗華清晰的聽見楊木衣傳來的微微鼾聲,他竟然就這麼睡着了。
苗姬垂頭望着熟睡的楊木衣,用手指輕輕拂過他的面容,良久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苗姬擡頭看着天上近乎圓滿的明月,眼角處漸漸彙集出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月下美人,連藏在暗處的白穎與蕭麗華都不禁心中騰出幾分可憐來。
苗姬用手指一拭眼角,抹去那滴淚珠,低頭對着楊木衣溫柔的說道:“阿哥,你知道麼?你是我唯一的親人,我絕對不會放你走的。”語氣中滿是堅定。“我一定不然你離開我。”
白穎心中不禁有幾分憐惜,這也是一個癡情人啊。苗姬撫mo着楊木衣熟睡的臉:“,我爹爹在我出生不久打獵時摔下了懸崖,聽說他是寨子裡最優秀的獵人,我姆媽在我一歲那年得病死了,連我那比我長三歲的哥哥也掉進池塘裡面淹死了。大巫給我算命卻是我的命太硬了,克父克母克親人。要不是夠桑收留了我,我早就餓死了。”苗姬眼中帶着哀傷,藏在暗處的蕭麗華不禁與白穎悄悄的握住了彼此的手。
苗姬低着頭,話語中漸漸混亂起來:“夠桑和我說他明年就要被大神招去了,我不想一個人孤零零的過一輩子啊。楊大哥,阿哥!”
“你不知道,當時你爸來到我們青木寨,夠桑知道後親自邀請他給我看相,夠桑悄悄的和我說也許他能給我指點一條明路。夠桑問着我以後怎麼辦?你爸爸先怎麼也不肯說,後來被大夥灌醉了,他醉醺醺的說:‘給我當媳婦就行了。’然後還追着讓我喊他做爸……”苗姬陷入了回憶之中,臉上帶着微笑。
轉瞬苗姬臉上就佈滿了痛苦:“後來不久你就打電話來了,我還以爲這一切都是命運,可是你卻根本看不到我……我知道你心中有着別人,你知道麼,我原本想着就這麼放你走的。”苗姬的手停在了楊木衣的嘴上。
“可是當你將我抱在胸前,就那麼直直的摔下去的時候,我的心就亂了,這麼好的人我怎麼捨得讓你離開我呢?”苗姬輕輕的在楊木衣脣上一吻,“對不起,原諒我的自私!”
苗姬眼中蘊藏不住的淚水忍不住掉了下來,落在了楊木衣的臉上,楊木衣睜開眼睛看着苗姬,伸出手擦掉苗姬眼角的淚水,溫柔的問道:“怎麼了,苗姬,你怎麼哭了?”
苗姬眨了眨眼睛,低聲的說:“我想着要是我們能一起這樣子下去一輩子那該多好啊!想着想着,我就想到如果你離開了我,我該怎麼辦,眼淚就不自禁的落了下來。”
楊木衣坐起來,將苗姬溫柔的擁入懷中,下頜抵住她的頭:“傻瓜,我怎麼會離開你呢。我一輩子都在你身邊,不要胡思亂想了。這麼晚了,我們回去吧。我還準備逛花房呢!”苗姬嬌嗔着拍了一下楊木衣的肩膀,兩人十指相扣緊挨着踏着月光往青木寨走去。
苗姬與楊木衣走後,蕭麗華慢慢的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久蹲有些麻木的雙腿。看着旁邊還在發愣的白穎說道:“想什麼呢,他們都走了。”
白穎醒悟了過來,臉上帶着一絲疑慮慢慢的站了起來。
蕭麗華揉着雙腿對着白穎說道:“我聽着那苗姬說話,怎麼好像是她在搗鬼啊?”
白穎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蕭麗華疑惑的望着白穎:“怎麼了?難道你聽到那個苗姬說話感動了不想弄明白怎麼回事了麼?”
白穎望着蕭麗華一臉遲疑,蕭麗華嘆了口氣:“白穎,可惜我不是你。我要是你,我一定不放手,愛情裡面沒有同情這一說法的,何況聽着苗姬的說法是她搗鬼才抓住的楊木衣。白穎,你就是心太軟了。”
白穎低着頭:“我不知道原來苗姬是這麼的苦,我看她白日裡滿臉笑容,誰知道她心裡面這麼苦啊。”
蕭麗華抓住白穎的雙肩:“白穎,你可要振奮啊。再不濟,我們也得弄清楚苗姬用的什麼方法讓楊木衣忘了你而死心塌地的喜歡上她啊,可千萬別對楊木衣身體有影響啊。”
白穎似笑非笑的看着蕭麗華:“看來你還是很緊張他的麼。”
蕭麗華輕錘了一下白穎:“啐,我現在關心他是因爲他是我師父,徒弟關心師父,僅此而已。”望着白穎懷疑的眼神,“算了,不和你說了,對了,楊木衣最後說的‘逛花房’是什麼意思啊?”
白穎臉上立即變紅,支吾着不肯說。蕭麗華心眼何等聰慧,從白穎的表情中就猜出了是什麼,張大嘴巴:“竟然……他們這才認識了幾天啊!……”
楊木衣迷迷糊糊中感到鼻尖癢癢的,張開眼睛一看,外面已是大亮,苗姬正微笑着拿着髮梢在他鼻孔下撩動着。楊木衣胳膊一攬,頓感溫香軟玉置身懷中,用手輕輕一摸,苗姬竟然還是赤裸羔羊。
楊木衣心中騰起一股慾火,一番巫山yunyu過後,楊木衣看着懷中小鳥依人的苗姬:“今天怎麼了?平時你可都是很早就起牀了。”
苗姬嘟着嘴脣:“這樣不好麼?你不喜歡啊。”楊木衣在苗姬脣上一啄:“不,我當然喜歡了。”
苗姬對着楊木衣說:“早餐我已經準備好了,我今天要去一趟彩瓦寨有點事,你一個人呆在家裡面乖乖的,我要明天早上纔會回來,你可不許勾搭其他的姑娘哦。”
楊木衣擁着苗姬:“我陪你去吧,我一刻不想離開你。”
苗姬眼中閃過一層淡霧,搖了搖頭:“不用了,你在家裡面休息吧。”看着楊木衣不依不饒,在他額頭一吻:“乖啦,回頭我給你帶好吃的。”
楊木衣翻了翻眼睛躺在了牀上:“你這是哄老公呢還是哄孩子呢!”苗姬微笑着穿好衣服走了出去,走出房門後,她臉上的微笑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有一絲驚恐偶爾浮現。
苗姬走下了吊腳樓,夠桑的身影緩緩的在吊腳樓上出現:“這可憐的孩子,這麼快就到十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