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會爲此付出多大代價?”拉馬迪少校也是一陣黯然神傷。
赫岑多夫上校道:“需要付出多大代價要靠我們自己的智慧,辦法是人想出來的,說不定我們能想出一個不付出代價的方法。散會之後,大家都回去想想辦法,咱們明天早上再繼續開會討論,現在散會吧。”說完他留下了那些依然在竊竊私語的軍官們,第一個走出了開會的帳篷。
爲了避免被軸心國軍隊發現,游擊隊都駐紮在大山之中,他們在樹下搭建帳篷,定期到指定地點去獲取物資補給,有的還開出了成片的菜園,以保障基地內部分糧食供應。此時的赫岑多夫上校就帶着護兵穿過了這樣一片菜園,向着一個小帳篷走去。
格魯伯少尉此時正在帳篷裡吃飯,當地的傳統食品燕麥餅與碳烤肥腸很對他的胃口,當然餐桌上還少不了那些繳獲來的葡萄酒。其他隊員都在各自的帳篷中吃飯,這個帳篷是屬於軍官專用的,因此在這裡吃飯的只有格魯伯少尉一個人。
一腳踏入帳篷,赫岑多夫上校就看到了正在用鐵杯子喝着葡萄酒的格魯伯少尉,他當即笑道:“嚯,好闊氣啊,都喝起葡萄酒來了。”
格魯伯少尉看到上校進來,立刻起立敬禮道:“報告上校,第十三小組格魯伯少尉已經歸隊,請您指示。這葡萄酒是戰利品,我只是嚐了一點而已,不會喝醉的。”
赫岑多夫上校笑道:“坐下繼續吃吧,這葡萄酒多喝一點也沒什麼,咱們今天沒有作戰任務,只是少了玻璃高腳杯,喝葡萄酒未免有些失了情趣。你繼續吃飯,順便說說你們這次的行動如何?”
格魯伯少尉坐了下來,聽到赫岑多夫上校想要知道行動的細節,他一邊揮舞着叉子上的肥腸,一面眉飛色舞的道:“我們的任務進行的非常順利,那座大橋被我們順利炸掉了。我們還意外等到了一輛軍列,趁着它開上橋面的時候,胡貝爾按下了起爆開關,結果大橋轟的一聲被炸斷了,那輛軍列根本來不及剎車就那麼直接開到了河裡。”這次行動對於游擊隊來說的確是一個了不起的成功,因此格魯伯興奮的有些語無倫次。
赫岑多夫上校一直保持着微笑,傾聽着格魯伯少尉對這次戰鬥的描述,不住的點着頭。“對了,我還發現了一個好東西。”說了半天,格魯伯少尉才記起來自己找赫岑多夫上校的原因,他將油乎乎的雙手在已經骯髒的看不出本色的軍服上抹了幾把,然後從自己的行軍牀上拿來了那個繳獲的皮包。
“這裡面有幾份封着火漆的文件,我覺得應該是有價值的情報,所以我就帶回來了,您先看看吧。”格魯伯少尉一邊將皮包遞給赫岑多夫,一面解釋着自己的發現。
“哦?封了火漆的文件?”赫岑多夫上校聽得皺起了眉頭,他拿過皮包打開,抽出了裡面的文件。用隨身匕首小心的破開火漆,一份並不厚的印刷體文件被拿了出來。
開頭的幾份似乎有軍列的列車時刻表,物資調度情況,每輛軍列所載的物資,這裡的文件上寫着未來一個月內,軸心國軍方所有軍列的行動時間與運載物資清單,的確算是有價值的情報了,而除了這些之外,最後一份文件卻引起了赫岑多夫上校極大的興趣。
那是一份用紅色紙張印刷的文件,這種顏色的紙張按照波士頓帝國內部的慣例,都是屬於高級機密情報纔會用到的,見到這種級別的文件,他立刻就來了興趣,展開文件他馬上看了起來。
“剛剛已經得到了護路隊的情報證明,鮑勃中校死了,死於今天上午游擊隊對鐵路的破壞。他所乘坐的軍列很不巧的經過了被炸燬的橋樑,火車翻到了橋下,所有人都死了。”喀爾巴阡山地區的軸心國指揮官,伯努瓦少將嘆了口氣,將一份事故報告扔在了桌子上。
一旁的南特軍第九軍團司令巴斯蒂昂少將站起來道:“那麼他所攜帶的文件怎麼樣了?那份機密文件是絕對不能遺失的,一旦因此而泄密,其後果是相當嚴重的。”
伯努瓦少將搖搖頭道:“目前還沒有找到,不過工兵部隊還在附近清理現場,我會加派一些人手仔細進行搜索,相信會找到的。”
巴斯蒂昂少將道:“會不會被那些破壞分子拿走了,也許他們破壞鐵路就是爲了這份文件,如果是這樣,問題將相當嚴重。”
伯努瓦少將搖搖頭:“應該不會,鮑勃中校的行程是絕密的,事先根本沒有計劃,所有行程都是隨機安排的,根本不可能被游擊隊知道。何況在鐵路出軌的時候,鮑勃中校被摔出了七十多米遠,全身粉碎性骨折,當場就死了。被拋射出這麼遠,文件散失在別的地方也很正常,所以我們需要搜索的面積相當大。”
巴斯蒂昂少將點頭道:“這份文件最好不要落到破壞分子手裡,要不然那批新式武器就危險了,你知道那些武器的重要性,一旦失去,你我都不會好過的,上軍事法庭都是輕的。”
伯努瓦少將點頭道:“我會在沿途車站加強防護的,而且那趟軍列停靠的車站很少,每一個都是駐有重兵的大站,掩護的保護部隊也高達一個團的兵力,前後還有軌道車開路和殿後,根本不是那些游擊隊可以襲擊的。那些人只會做些偷偷摸摸的事情,對於這些重兵保護的目標沒多大作爲的。”
此時在游擊隊的營地中,一場只屬於高層的臨時會議在繼續進行着。“太好了,這是一個機會,展示我們游擊隊實力的機會,只要摧毀了這輛軍列,也算是完成了牽制敵人的任務。”韋伯少校此時正拿着那份紅紙文件興奮的道。
一旁的赫岑多夫上校點頭道:“說的不錯,這批新式武器一旦運到前線,會給我們的盟友造成重大損失,如果我們能夠將其摧毀,一定可以大大提振我們復國軍的士氣,也會讓更多的國人看到軸心國集團末日的臨近。”
拉馬迪少校道:“這個機會的確難得,可是這批武器只在德布勒森停留一晚,那一晚整個城市一定是重兵防守的,我們如何潛入城市,又如何摧毀它。”
赫岑多夫道:“這批武器防守的確會非常嚴密,但是我們可以從其他方面下手,迂迴進攻。既然軸心國軍方會非常重視這批武器,那麼在其他軍列上,他們的武裝護衛就會減少,這正是我們的機會。我們可以依靠另外一列載滿軍火的列車,喬裝改扮混入德布勒森城。我想他們對外嚴密封鎖,對內一定沒有那麼嚴密,只要我們混進去,就一定可以成功。”
“這的確是個辦法,但是能夠獲得這批武器的運輸信息已經非常困難,其他軍列的信息我們如何獲得?而且還要找到一列恰巧也在那個時間通過德布勒森的軍列。”拉馬迪少校問道。
赫岑多夫笑着舉起了一沓文件揮舞着道:“這些文件記錄了軸心國在一個月內,通過這一地區的所有軍列情況,它包括運送物資的種類和數量,經過的車站與停車時間,這些我們都可以準確的掌握。”
“實在太好了,有了這個東西,我們就可以找到一輛合適的軍列了,這次任務我們一定可以完成。”韋伯少校笑道。
赫岑多夫點點頭:“不錯,我已經仔細看了一下,有一輛運載軍火的列車,是在那一天的夜間一點鐘進入德布勒森的,而且會在那裡停留十五分鐘加煤上水,這足夠我們行動了。而且我注意到它在抵達德布勒森之前,它會先停靠在一個叫做皮什帕克的小地方。那裡是山區邊緣護林人組成的小鎮,他們將爲那些護林人送去一批補充的步槍和彈藥,並在那裡加一次水,大約會停留半個小時,這就是我們的機會了。”
“現在外面情況如何?大家都準備好了嗎?”一身南特軍少校軍服的赫岑多夫坐在一張原木桌子旁問道,他身上的軍服是前幾次偷襲軍列的戰利品,就連現在所用的槍械也都是。
此時赫岑多夫就置身在皮什帕克的一棟普通房子中,這些房子居住的都是護林隊及其家屬的住處,屋中陳設相當簡樸。牀鋪與桌椅都是用原木直接製作的,完全沒有刷過漆,就連房子也完全是整棵原木排列起來建造,連樹皮都沒有剝,相當有原始自然的品味。但此時赫岑多夫無心觀賞這些,因爲游擊隊正在展開重要的軍事行動。
同樣穿着南特軍服的韋伯少校道:“護林隊全都被控制住了,整個小鎮都換上了我們的人。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只等那列火車到來。”
赫岑多夫點點頭,他看了一下手錶道:“看時間也就是半個小時之內的事情了,讓戰士們做好戰鬥準備,聽到信號立即準備下手,務必不能讓一個敵人走脫。”韋伯少校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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