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地點在市中心的藍山咖啡廳,距康雅菲的家有四五站的路程,看着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康雅菲決定坐十一路,步行走過去。從自家的小區走出來,再拐上人行道,康雅菲向着目的地走去。其實以她們家的條件,買輛車子是很容易的事,但她不想讓別人說三道四。再加上自己家跟單位的距離近,所以她一向都是徒步。
今天是週末,街上的行人比以往要多了一些。康雅菲邊走眼睛邊不停的四下裡掃射,看看有沒有人在今天這個日子裡頂風做案。就在她還差一站的路程就要到達目的地時,突然接到了組長劉振的電話。
“康雅菲,你現在別說話先聽我說,我們接到羣衆舉報,一個網上通緝犯正在附近買東西,你正好出現在我們的視線裡,我們不方便接近他,現在我們需要你的配合。你不要停下來,繼續向前走。看到前面有個十字路口右拐,有一個穿銀灰色西裝的男人,他戴着墨鏡,大約一米八的個頭……,不好,他要溜了!”劉振的電話打到一半,直接就斷了線。
康雅菲聽着電話裡的嘟嘟聲,迅速的收起手機,擡腿向着前面的十字路口跑了過去。一跑到十字路口,康雅菲就看到右邊的人行道上有個穿銀灰色西裝的男人正大步向前走着,他的身高正好也在一米八左右。
不錯!就是他!
康雅菲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眼便斷定,他就是組長要抓捕的嫌疑人。沒有片刻的遲疑,康雅菲握緊拳頭向着銀灰色西裝的男子緊追了上去。
片刻之後,康雅菲已經到了銀灰色西裝男子的身後,看着他的腳步突然慢下來,康雅菲在距他幾步之外的地方腳下一個用力,身體騰空而起,穿着高跟鞋的腳對着西裝男的後腰直直的踹了下去。只聽撲通一聲,西裝男猝不及防的應聲倒地,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應時,康雅菲迅速地扳住他的一隻手臂反扣在他的後腰牢牢的鉗制住了他。再曲起一條腿迅速的壓住西裝男的手臂,騰出手利落的打開自己的小包,從裡面取出隨身攜帶的手銬,啪的一聲扣在西裝男的手腕上。
“喂,你是哪裡來的臭女人?想找死呀?”陸君銘掙扎了幾下,無奈身體被康雅菲控制的死死的,他根本就是無動於衷。
“你有權保持沉默,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爲呈堂證供!”康雅菲邊說邊把另一半手銬銬在了自己的手腕上,接着大喊:“起來!”
“你以爲你是警察就可以隨便抓人呀!放開我!”陸君銘另一隻手撐地站起來,皺眉的瞪着康雅菲大吼。
“到了警局再說吧!給我站好!”康雅菲邊訓斥西裝男邊左右張望,可是她看了半天也不見組長劉振的身影。
他們不是也在附近嗎?看到她已經得手,爲什麼還不趕緊現身?
“你最好現在馬上就放開我,否則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陸君銘看着康雅菲氣的咬牙切齒:“等我的律師來了,我讓你這輩子都穿不了警服!”
康雅菲冷笑一聲的瞥了西裝男一眼:“那我就等着看好了!”
“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個警局的?我要控告你!”
“你給我老實一點!”康雅菲皺眉的揮了揮拳頭。
“怎麼?想對我動私刑呀?”陸君銘嘲諷的看她一眼,那眼神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
康雅菲不理會陸君銘的反應,從自己的包裡拿出手機想要給組長劉振打過去,手機卻在此時響了起來。
“你說什麼?抓到了?”康雅菲只覺得自己的腦袋瞬間大了不止一圈,誰能告訴她,剛剛組長劉振在電話裡說的什麼意思?
“康雅菲,罪犯我們已經抓捕完成,你繼續逛街吧!”這是組長劉振講的話,寥寥數語,瞬間把康雅菲推到一個尷尬的境地。直到手機那端傳來嘟嘟的聲響,康雅菲還處在無意識的狀態中。
抓到了?
那她身邊這一個是怎麼回事?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烏龍事件?
OMG!
康雅菲覺得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陸君銘皺眉的活動了一下=身體,接着歪着頭上下打量了一遍身邊的女人。從她剛剛接電話的神態和語言來看,他的冤屈馬上就可以沉冤得雪了。可是生平第一次被人踹了個大馬趴,還被莫名其妙的當成罪犯帶上了手銬,這對一向風流倜儻的陸大公子來說,絕對是買彩票的機率。
“呵呵,那個……對不起哦……”康雅菲在心裡給自己不停的打氣,擡頭衝陸君銘眯着眼睛使勁地擠出了一個笑容,伸手在包裡找鑰匙想給陸君銘打開手銬。
就在康雅菲手中的鑰匙快要插/進鑰匙孔時,陸君銘突然伸手一把奪過鑰匙,手臂接着用力的一揚,鑰匙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落在了人行道旁邊的臭水溝裡,瞬間不見了蹤影。
“你你你……”康雅菲瞪着大眼睛擡起另一隻手指着陸君銘,直接犯起了口吃。這個可惡的傢伙居然把鑰匙直接給丟了,那這手銬可怎麼辦呀?她還要趕着去相親呢!
“你什麼你?”陸君銘眯了眯眼睛,低頭向康雅菲湊了過去:“警察打了人就可以說走就走嗎?”他可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主,有仇不報非君子,而他也不是個君子,那這仇就更要報了。
“我不是跟你說對不起了嗎?你還想怎麼樣?”康雅菲心虛的吞了吞口水,底氣嚴重的不足。看着眼前這個男人的表情,她意識到自己可能惹上了一個大麻煩。
不過想想也是,一個人好好的走在大馬路上,被人來個突然襲擊,還被帶上了手銬,換了誰估計也咽不下這口氣吧?
“對不起要是有用的話,要你們警察幹嘛?改天我去殺個人放個火,回頭跟受害人說一句對不起,我殺錯人了您安息吧!請問警察小姐,這樣也可以嗎?”陸君銘揶揄的看着康雅菲調侃,脣角掛了一抹淡淡的壞笑。
“我也是想抓=住壞人,給大家一個平安的生活環境,誰讓你穿着跟罪犯一樣的衣服,一樣的身高?再說我不就是踹了你一腳嗎?一個大男人,幹嘛那麼小氣?”雖然明知道是自己的錯,但她還是忍不住的反駁。
“你這個女人說話怎麼這麼蠻不講理?什麼叫穿着跟罪犯一樣的衣服?一樣的身高?難道我穿衣服,長了一米八的個頭也觸犯了法律?”陸君銘無語的看着這個女人,仰天吐了一口氣。他覺得自己就夠蠻不講理了,想不到今天碰上老祖宗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嘛,我是說……我是說……好吧,我錯了,對不起!”看着陸君銘越來越暗的臉色,康雅菲的語氣徹底的低下來,到最後直接舉起了白旗投降。
陸君銘看着這個低頭認錯的女人,束着高高的馬尾,那張化了淡妝的臉上倒是很清純的樣子。想起剛纔她對自己的攻擊,倒也乾淨利落。這麼有意思的一個女人送上門來,他豈有放過的道理。看着周圍的路人不斷的向自己和康雅菲投注目禮,他伸手脫下自己的西裝,在兩人中間的手銬上纏了幾下,再單手快速的打了個死結。
“喂,你幹什麼?”康雅菲看着手腕上的西裝大喊。
“你說幹什麼?難道你想讓所有的人看到我們現在這個樣子?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警察?腦子笨的像頭豬,當初肯定是走後門進去的吧?”陸君銘諷刺的看她一眼,以他現在的身份,有多少小報記者都在瞪大眼睛恨不得在他身上挖點新聞出來,他可不希望今天的一幕出現在第二天的娛樂頭條上。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估計陸家老爺子直接就氣的背過氣去了。
“你纔像豬呢!”你們全家都像豬!康雅菲吹氣的瞪一眼這個毒舌男,不過心裡還是佩服他的反應。
“走吧!”陸君銘現在不想跟她一般見識,轉身拖着康雅菲向來的路上走去。他還有自己的正事要辦,沒時間在這裡跟她耗下去。
“喂,你要帶我去哪裡?”康雅菲在背後大喊,不知道這個男人要耍什麼花招。
“當然是回公司了,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如果耽誤了我的生意,十個你加起來也賠不起!”陸君銘威脅的回頭看着她。
“那個……我們商量一下好不好?”康雅菲妥協的看着陸君銘,知道自己如果再這樣下去肯定是自討苦吃。
“你準備怎麼商量?”陸君銘眼睛一眯的看着康雅菲,心裡卻在想着該如何懲罰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我承認我今天確實做的不對,我不應該不分青紅皁白就把你抓起來,更不應該從背後襲擊你。看在我這麼誠懇的份上,你能不能……放過我這一次?”康雅菲看着面無表情的陸君銘眨了眨大眼睛,發現他的表情開始緩和,她像是看到了一絲希望,吞了吞口水繼續說:“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你看你長的這麼帥,人又這麼好,你放過我這一次以後一定會有好報的。”康雅菲說的越來越心虛,這話聽起來怎麼也有拍馬屁的成份。
“很抱歉,我並不是一個好人,而且我也不打算要放過你!”陸君銘聽着康雅菲說完,脣角微微一勾,說出的話讓康雅菲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康雅菲無語的看着他嘆了一口氣說:“好吧,就算你不打算放過我,是不是也得跟我回警局把手銬先打開?”只要打開手銬,他想再找她的麻煩就難了。
“別把我想的像你一樣弱智,你剛纔的舉動已經嚴重破壞了我今天的好心情,所以在我的心情沒有變好之前,你休想讓我跟你回警局!”
想跟他耍心眼?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