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明柏嚴的話牛旭林心裡酸得厲害,他能留在安和醫院那是經歷了不知道多少次刺刀見紅的競爭,是從幾萬中人中殺出了一條血路纔得到留院機會的。
陸逸塵那?就做了一臺手術,便得到了幾百萬甚至上千萬醫學生夢寐以前的工作機會,這特麼的那說理去?
可在想到陸逸塵剛做的那臺手術,牛旭林都沒辦法昧着良心說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手術做得實在是太牛了,絕對能夠載入史冊,就衝這臺手術別說安和醫院願意接納他了,就算是國際上那些頂尖的醫院也巴不得陸逸塵加入他們,並且絕對會給出最優厚的待遇。
蘇雪薇聽到明柏嚴的話不知道爲什麼心跳加速了那麼一小會,到不是她對陸逸塵有什麼特別的想法,蘇雪薇想的很簡單,那就是要跟陸逸塵比一下,看看到底誰纔是最優秀的。
小龍女雖然清冷無比,但卻太過好勝,也太過不服輸,她接受不了有人比她還要優秀,一旦出現這樣的人,小龍女同學便會跟打了雞血似的拼命努力,最後把對手斬於馬下,最優秀的人只能是她。
其他人也都認爲面對明柏嚴的要求,陸逸塵肯定會答應。
但誰想陸逸塵卻滿臉苦笑的道:“明老實在是對不起啊,我不能來。”
這話一出立刻是滿場譁然,所有人都滿臉震驚之色的看向陸逸塵,你小子腦袋進水了嗎?這可是讓你來安和醫院啊,這是華夏最好的醫院了。
別說安和醫院的留院名額了,就算是安和醫院的實習名額,每年也不知道多少人爭得頭破血流,你竟然拒絕了安和醫院的留院名額,這……
陸逸塵又何嘗不想能來安和醫院上班,踏進這家全國最頂尖的醫院大門,上一世他做夢都夢到了好幾次。
重生後陸逸塵其實也是有這樣的想法的,但奈何沒有機會,現在機會是來了,可奈何酒廠的事他實在是抽不出身來。
任明亮大把的錢已經砸了進去,張衛國正在省裡到處求爺爺告奶奶的爲國道的事奔走,夏宏炎也在爲這件事奔走,崔佳青更是爲這件事都來京城了,留下可憐的夏漂亮同學在家當留守兒童。
要是現在陸逸塵撂挑子跑路了,這些人非得活吃了他不可。
在有酒廠的事陸逸塵也是想辦成的,人過留名、雁過留聲,上一世陸逸塵是沒那能力,可這一世不同了,作爲一個重生者,他不能只讓自己過得舒服了,卻不管其他人,他總得爲貧困的江榮縣老百姓做一些什麼。
最少得讓他們過得好一些,別在跟上一世似的全縣都快到2020年了才脫掉貧困縣的帽子。
陸逸塵不是聖母婊,他只是想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去幫幫家鄉的父老,這沒什麼錯,但凡是個有良心的人在有能力的情況下,恐怕都會有這樣的想法,人活着就不能太自私。
明柏嚴緊緊皺着眉頭道:“爲什麼?怕我們醫院給不了你一個展現自己能力的舞臺?還是擔心待遇的事?”
陸逸塵苦笑道:“明老我不擔心這些,而是我還有事沒有做完,實在是抽不開身,您給我點時間,等我把這些事都處理好了,我一定來找您。”
對於陸逸塵來說安和醫院有着莫大的魅力,如果沒有酒廠的事,他現在就答應了。
明柏嚴不解的看着陸逸塵道:“你在一個小縣城能有什麼重要的事?”
陸逸塵笑道:“今年春晚您肯定會看吧?”
明柏嚴被陸逸塵說得是一頭霧水,他詫異的道:“當然會看,但春晚跟你在縣城的事有什麼關係?”
1996年的春晚全國但凡能看的人,基本都會看,但在過去若干年,春晚也早就失去了它原有的味道,宛如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陸逸塵笑道:“等您看了今年的春晚,就知道我在忙什麼事了,好了,我敬在坐的格外老師一杯。”
大家是你看我、我看你,都搞不懂陸逸塵在搞什麼飛機,放着安和醫院的工作不要,非得回偏僻的江榮縣,還說什麼春晚。
蘇雪薇看了看陸逸塵,但卻沒話說,她總感覺陸逸塵這個人太過神秘,看起來跟自己年紀相仿,但身上卻一點都沒年輕人的朝氣,反而有着一股子暮氣。
並且身上還蒙着一層層的面紗,讓人看不清楚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此時此刻蘇雪薇唯一想做的就是拔掉這些面紗,讓自己徹底看清楚陸逸塵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在坐的都是聞名全國的專家教授,是很注重養生的,今天要不是狠狠打了小鬼子多田裡華的臉,他們還真不會喝酒,但哪怕這樣大家也沒多喝,點到爲止。
飯局很快結束,陸逸塵在門口跟明柏嚴等人揮手道別。
很快就剩下陸逸塵一個人了,1996年的京城污染還沒那麼嚴重,空氣還是甜的,夜空中也是會有星星的,但在兩千年後,京城的天空好像一直就是灰濛濛的,要在過好幾年後,纔會又有藍天白雲。
陸逸塵不想打個面的回去,既然到了京城,還是1996年的京城,他想走走,就在他要走的時候,蘇雪薇的聲音突然傳來:“就這麼走了?”
陸逸塵一側頭,看到蘇雪薇不由有些詫異,他記得蘇雪薇是上車的,怎麼就沒走那?
陸逸塵笑道:“不然那?”
蘇雪薇呼出一口氣,明亮的雙眸看了看陸逸塵,隨即輕聲道:“陪我走走。”
說完自顧的往前走去,陸逸塵不由苦笑連連,小龍女同學還真是自我,還有些霸道, 這話說得跟下命令似的,難不成漂亮姑娘都這麼霸道的嗎?
想是這麼想陸逸塵還是跟了上去,跟蘇雪薇並肩而行,七月的京城哪怕是晚上也悶熱得厲害,就像是個大蒸籠。
蘇雪薇似乎並沒感到悶熱,走了沒幾步就道:“爲什麼要拒絕那?你應該很清楚,全國上千萬的醫療工作者都渴望能來安和醫院工作,而你卻拒絕了。”
陸逸塵微微一笑道:“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安和醫院我會來的,但不是現在。”
蘇雪薇猛然停住腳步,輕奢的雙眸死死盯着陸逸塵道:“機會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你認爲你還有第二次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