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清答應下來,陸逸塵也是長出一口氣,媛媛到是願意待在這,低矮的平房四處透風,一到晚上北風呼嘯,樹枝不停的拍打窗戶,媛媛就怕得不行,總感覺外邊有鬼怪要進來。
樓房裡溫暖如春,有溫暖的大牀,有吃的,最重要的是有一臺大大的彩電,媛媛可以坐在沙發上看她最喜歡的小龍人,只是看了好多集了,小龍人還是沒找到媽媽,這讓媛媛有些傷心。
媛媛希望小龍人能儘快找到媽媽,就跟自己一樣,可以每天都跟媽媽待在一起。
晚上三個人吃的餃子,吃完宋婉清去廚房洗碗,陸逸塵抱着遠遠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頗有一家三口溫馨的感覺。
宋婉清看到這一幕心裡酸酸的,媛媛到是很願意坐在陸逸塵懷裡看電視,只是看不了多大會,這個站着尿尿的大哥哥就睡着了。
陸逸塵不是覺多,也不是累了,而是這些電視節目他都看過,在讓他看一起,實在是提不起什麼興趣來,但還得陪着媛媛看,結果電視節目就成了催眠曲,讓陸逸塵很快進入了夢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陸逸塵感覺有人推自己,他睜開眼發現宋婉清站在自己面前,他揉揉眼睛道:“宋姐怎麼了?”
宋婉清指指掛在牆上的石英鐘道:“都十點多了,回房間睡吧。”
陸逸塵點下頭,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媛媛已經不見了,應該是被宋婉清抱回房間睡覺去了,陸逸塵直接站起來洗漱一番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個晚上宋婉清依舊有些擔心,怕陸逸塵變身成狼,跑到她房間裡,晚上雖說睡着了,但卻做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夢,夢到陸逸塵對自己意圖不軌,她拼死反抗,但最後還是被陸逸塵得逞了。
這夢荒唐而離譜,但卻讓第二天宋婉清有些不敢看陸逸塵。
陸逸塵那知道這些,洗漱一番又出去鍛鍊一下,順手買了點早點就回來了,不得不說市裡人民還是很勤快的,大年初六早點攤就開始營業了,礦上怎麼也要正月十五以後纔會有早點攤出現。
陸逸塵跟宋婉清下了樓直奔醫院,宋婉清還帶着媛媛,幼兒園還沒開學,也沒人幫宋婉清看孩子,宋婉清也只能把媛媛帶到醫院去,幸好現在科裡一個病人都沒有,大家都是閒得要死,不然宋婉清還真沒時間照顧媛媛。
市醫院陸逸塵來過,但沒去過普外科,好在有宋婉清帶路,很快就到了科裡。
其他醫院這會早就忙活起來,可市醫院的普外科這卻是冷冷清清,走廊裡一個人都沒有,連護士站這也沒人,科裡剩下的人到是都到了,這會正聚在醫生辦公室閒聊。
但所有人性質都不高,只有幾個家裡條件還算不錯的護士到是沒愁眉苦臉的,她們家裡條件好,哪怕開不出工資來,也有吃有喝。
可這樣的人畢竟是少數,更多的人還得養家餬口,這些人是愁眉苦臉的。
大家看到宋婉清帶着媛媛進來,到是紛紛打招呼,只是客氣,說不上熱情,在院裡宋婉清的風評並不好,但這不怪她,得怪某些領導,還有那些背後亂嚼舌頭根子的長舌婦。
市醫院的醫生辦公室條件要比縣醫院強一些,但也沒強多少,只是每個人都有一張自己的辦公桌而已,很多桌子都空着,上邊滿是灰塵,顯然已經好久沒人在上邊辦公了。
靠窗戶的位置坐着個大胖子,體重少說也得有兩百多斤,他豎着個大分頭,帶着個厚厚的眼睛,臉上坑坑窪窪的,看到宋婉清,這胖子立刻笑呵呵的道;“哎呦,宋姐來了。”
宋婉清笑道:“來了,小田過年好。”
田大壯立刻看到了跟進來的陸逸塵,他立刻站起來,揹着手走了過去,這派頭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是主任那。
就見田大壯拍拍陸逸塵的肩膀道:“新來的?”
宋婉清趕緊給大家介紹道:“這是咱們科新來的小陸,叫陸逸塵。”
陸逸塵衝衆人點點頭,算是問好了。
田大壯突然一巴掌拍在陸逸塵的肩膀上笑道:“兄弟可以啊,明知道是火坑,你還敢往裡邊跳,服了。”
陸逸塵不由是苦笑連連,其他人則是根本就沒當回事,但心裡卻感覺陸逸塵這小子腦子有病,市醫院都這德行了,他還來。
估計也是個家裡沒什麼關係的,不然誰肯往這個火坑裡跳?
不少人都琢磨着想辦法調走,就更是沒人搭理陸逸塵了,到是幾個年輕點的護士站在不遠處,一邊看陸逸塵,一邊竊竊私語,有個護士臉還紅了,也不知道她們說了。
田大壯是個自來熟,他摟着陸逸塵的肩膀道;“兄弟以後就跟我混吧,哥哥我叫田大壯,以後叫我田哥就行。”
田大壯二十七八的年紀,別人都愁眉苦臉的,但這貨卻是眉開眼笑的,不知道是心大,還是已經找好了下家,又或者是家裡條件好,根本就不在乎醫院開的這點工資。
陸逸塵到是沒叫這貨田哥,而是想起了那個假洋鬼子楊大壯,跟眼前這個田大壯相比,這哥倆脾氣秉性到是有點像,尤其是自來熟這塊。
田大壯也不把自己當外人,拉過椅子一坐下,肚子太大,直接把白大衣的扣子給崩飛了倆,就見他罵道:“馬勒戈壁的,醫院被服廠那羣王八蛋做的這什麼破白大衣?質量忒特麼的差。”
陸逸塵也從包裡拿出自己的白大衣穿上,不過胸口的銘牌他沒帶,因爲上邊印有普外科主任——陸逸塵幾個字樣。
田大壯看看陸逸塵老氣橫秋的道:“小陸啊不是哥哥我說你,市醫院年前出的事你能不知道?你肯定知道,你說你知道你還往這火坑裡跳是怎麼的?
我要是你就趕緊找找人,趁早調走,這破地方,老子是一天都不想待了,麻痹的連個病人都沒有,科裡那些護士也就宋姐還能看,其他人……”
說到這貨掩着嘴壓低聲音道;“一個比一個醜。”
就在這時一個女聲傳來:“誰要調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