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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凡在北極苔原遇上的牛並不真是牛,而是一種介於羊和牛之間的過渡動物——麝牛。
歷經幾天的精心策劃,程凡終於跟牛羣關係拉得很近,現在這羣牛不會像一開始,他一靠近便結陣迎敵,而是睜一隻牛眼閉一隻牛眼,看着那些小牛在他身邊玩耍。
隨着新鮮感退去,小牛們也不常來程凡身邊玩耍了,程凡也順利地混進了牛羣當中。
當陌生變得熟悉,熟悉再變成習慣……,若被有心人利用,那將是一件非常危險、十分致命的事情!
可哪頭牛又會想到,現在身邊的這個正埋頭吃草吃得正歡的傢伙,其實時時刻刻都在惦記它們的肉體?
是夜風高,風灑雪飄,牛羣在雪地裡自由散漫地吃草。
根據程凡這段時間的觀察,麝牛吃草的習慣有點特別,它們喜歡在走着的途中停下吃一點食物,再平躺在地上細嚼慢嚥,吃着吃着便打起瞌睡來,等到稍微清醒,接着再向前走一段,然後又進行下一個往復。
即是說,它們在遷移的時候進食,在進食的時候又在休息!
丫的吃飯睡覺趕路三不誤!
瞅着周圍幾十頭牛都在地上微眯着眼打着盹兒,程凡擡起頭,扭了扭啃苔蘚啃得有些僵硬的脖子,眼露寒光,四下裡挑選着適合下手的獵物。
“媽的,這幾天老吃素,嘴裡都淡出鳥了!”
他準備一擊將牛格殺或者重創,再趁牛羣沒反應過來之前,先逃之夭夭。
他目光遊弋了一會兒,而後一定,他又低下頭吃草,身體卻在不經意地朝牛羣緩緩移動。
他一邊啃着苔蘚嫩葉,一邊晃悠到了下手獵物的身邊。
這是一頭肥碩的公牛,醉夢半酣般地臥在地上,嘴裡自在不停地咀嚼,它們可以將吃下去的食物從胃裡返回嘴裡再次嚼食,直到食物徹底被研碎。
麝牛的公牛比母牛體型要稍大一點,因此程凡判斷,他挑選的這頭獵物是公牛,而不是母牛。
這頭公牛依然自在地吃着食物,絲毫不知邪惡的爪牙正在朝它伸來。
找到並接近了獵物,可從哪裡下手是個問題?
程凡離目標已經很近,不過幾米遠,足以突然暴起發難,可麝牛的皮毛很厚,導致它們天生的防禦力很高。
程凡這幾日也不止是在接近牛羣,更是觀察它們的強弱處,好方便下手。
牛頭看上去就很鐵,不好下手;牛身大部分都被濃厚的皮毛覆蓋,要是不能傷及內臟,恐怕也難以一擊致命;那麼剩下的選擇呢?
程凡目光漸漸鎖定在了牛頭下那簇濃密的黑毛中!
那裡是麝牛的脖子所在,儘管牛毛一樣旺盛濃厚,但在沒有其它更好的選擇下,那裡倒成了最佳下手之處。
決定了就做,程凡並不猶豫,他靠近了牛頭,說時遲,那時快,反應在電光火石之間,程凡的左爪扳住了公牛一隻牛角,讓公牛受驚,它擡頭欲起,想要看是誰在跟它嬉鬧,而程凡要的便是它把頭擡起,又沒看清是敵襲的時刻。
剎那間,他右爪尖銳,在他揮舞下,像一根利矛插向麝牛的脖子。
濃厚的皮毛卸去了不少的攻擊力道,但那爪子硬是從皮毛穿行過去,抵達皮肉處,然後一切而入,感受到溫熱的血肉,程凡又再一使勁,終於從脖子那裡洞穿,插出了一個血洞。
在偷襲的過程,程凡腦袋十分清醒理智,從左爪抓住牛角,右爪破開入體、將麝牛脖子血管割破,一套獵殺動作,快速、簡單、直接。
做完這一切後,程凡快速地將右爪拔出,身影一躥,眨眼已是出了十多米開外。
直到這時,牛羣方纔聽到一聲淒厲的牛嚎哀鳴,可已經完了!
那頭公麝牛的脖子破開一個血洞,流血如注,像是血液水龍頭被人暴力擰開,再也止不住,溫熱的血水將它身下的積雪融化,更將雪色染紅。
公牛哀鳴,努力想要站起來,可失血過多,努力嘗試了三四次,每次都砰然倒下。
它在那裡痛鳴,聲音淒涼,那是生命走到盡頭的哀叫,是生命對活着的挽留。
有其它牛跑到它身邊拱它,似要助它站起,但終究是失敗了,註定已經無力迴天!
剩餘的牛發現了程凡這個罪魁禍首,看他的眼神頓時變了,一部分公牛將母牛和小牛圍在中央保護,另一部分則長嚎一陣,聚集族人向程凡衝來。
它們的速度說不上快,但短距離進攻衝鋒倒也不慢,十幾頭牛一起頂着牛角衝鋒,程凡又不傻,纔不會跟這羣牛玩一對多的羣毆。
所以……他很明智地一溜煙跑了,還故意跑在一個牛羣想追上又追不上,可放棄又不甘心的距離。
畢竟這麼大體格,牛羣追了程凡幾圈,發現追不上後,便回到牛羣中送別那頭公牛。
這時,程凡又賊頭賊腦地靠了過來,牛羣立刻掉轉頭對他吼叫,再也不歡迎他。
如果牛們有高度智慧,能說話,必會以血淚控訴!
說好的,牛與獸之間的信任呢?你就是這麼欺負溫順善良、喜歡吃草、可愛又老實的牛牛?
我們如此信任你,你居然想吃我?以後再也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
哼,不帶你一起吃草了!
牛羣站在一起,對着公牛屍體低吼,像在集體默哀,爲一位即將逝去的同伴送行。
願天堂沒有欺騙,願天堂沒有可惡的小怪獸!
程凡遠遠看着,牛羣中一頭年老的母牛發出吼叫,整個牛羣慢慢向背離程凡的地方遠走。
有一隻獵食動物一直虎視眈眈在此,牛羣果斷選擇離開了這個徒惹牛傷感的地方。
目送牛羣在風雪中走遠,程凡屁顛屁顛跑過去享用自己的獵物。
當第一口牛肉口,程凡禁不住“感動”得熱淚盈眶,老子吃了幾十天的魚、啃了幾天的草,終於他丫的能換個新鮮點的東西了。
歡快地搖着尾巴,就在充滿血腥味的雪地上,程凡用爪子將麝牛皮肉撕開,大快朵頤起來。
一頓吃飽,捂着肚子直叫好爽,在雪地裡連打了好幾個滾,看了看還剩下一半的牛肉,當然不能浪費。
於是乎,在風雪瀰漫的冰原上,能看到一隻小怪獸拖着一頭僅剩半塊殘軀的麝牛屍體前行。
警告,警告,北極地區,有熊出沒,遊人小心,不得隨意下車。
這裡的熊是指人們所熟知的北極熊,這貨一身雪白,外形看起來憨態可掬,實則卻是陸地上最大的食肉動物,相當兇猛,十分具有攻擊性,一點也不溫順可愛。
而且,莫以爲現處於極夜冬季,這些大傢伙們就一定會在巢穴裡趴窩。雖然機率不高,但在冬季,有時發現一兩頭還在外面晃盪的北極熊,那並非什麼稀奇不可思議的事。
比如,程凡現在,就跟一頭體色近乎融入雪裡的北極熊對峙。
“這傢伙不冬眠嗎?”
程凡盯着這頭除了耳朵、眼睛、鼻子、嘴巴能看出個熊樣,剛剛差點以爲是坨雪在動的大傢伙,心頭跳出這麼個疑問。
他一直以爲是熊都會冬眠,連北極熊應該也不例外,而且又是在北極,不應該冬眠得更久纔對嗎?
可眼前出現的這貨,明顯顛覆了他所謂的常識!
有時候,以自己覺得的常識經驗去判斷事物,很有可能會得出一個錯誤的結果!
大白熊很大,比程凡見過的島上巨熊還大,體長已經超過了兩米,體高足有一名普通人類女性般高,熊口中呼着渾濁的熱氣,正和程凡互瞪。
其實,北極熊也要冬眠,只是它們冬眠並不是死睡,而是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醒來出去遛達一下,它們的嗅覺極其敏銳、奔跑速度不慢。
程凡看到它身後漸被風雪掩沒的熊掌印,這個傢伙應該是恰好醒來覓食,在老遠聞到了麝牛的血味,才被一路吸引至此。
程凡眼神一凝,冬季裡的動物尋找食物困難,而北極熊又冬眠沉睡過,它此刻肯定非常飢餓,急需飽餐一頓,吃飽了再回去接着睡覺。
而飢餓的動物,在相遇的情況下,特別危險,更何況這本就是一頭攻擊性十足、本性兇猛的北極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