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做什麼。”杜冠言小聲說，“要是沒我，你們也會找到的。”
他看了一眼柏斯宸和柏斯宇，就是因爲他們，纔有這個可能。所以他趁機逼杜妍凌和自己結婚，結了婚再想離，除非他死！
“我……”他想說什麼，手機突然響起。他拿起來一看，皺眉道：“是NaiNai。”
大家一聽，都不敢發出聲音。
他接起電話，杜夫人擔憂的聲音傳來：“冠言，你去了哪裡？怎麼不在醫院？醫生說你中午就走了——”
“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在醫院悶。”
“悶也不能亂走啊！”杜夫人說，“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我知道了，這就回來。”
掛了電話，他問大家：“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去瑞士？”
“當然是越快越好。”杜妍凌說。
“你不能去。”杜冠言看着她。
“爲什麼？”她皺起眉，“那是我媽——”
“就因爲是你媽！”杜冠言挑了一下眉，“你要是過去了，我肯定跟着你，萬一你出去了不回來呢？”
杜妍凌無語地看着他：“你愛跟就跟！”
“我要是去了，NaiNai他們肯定會懷疑的。恐怕還沒等我們下飛機，岳母大人又被轉移了地方。”
杜妍凌一窒：“那你說要怎麼辦？！”
“他們去，你不去。”杜冠言抓住她肩膀，“萬一這邊有什麼動靜，你還可以跟他們通風報信。不然的話，你扔下我過去了，這邊有了什麼變卦，我可不一定會告訴你。”
“你——”杜妍凌氣得咬牙切齒。
“就這麼說定了，我先回去了，NaiNai還在醫院等我。”杜冠言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又親了親小蘋果，轉身離開。
杜妍凌站着沒動，恨恨地看着他背影。直到他出去了，她也沒去送一下，直接就坐在了沙發上。
付晶說：“他爲了留住你也是蠻拼的。”
杜妍凌白她一眼，頓了一下說：“那你陪爸爸去瑞士？”
“我當然要去。”
“我陪你。”柏斯宸說。
付晶一笑，沒有反對。
第二天，兩人和瑞特、麗莎坐着柏斯宸的私人飛機飛往瑞士，隨行的還有幾名可供跑腿的屬下。
在瑞士下飛機時，事先得到通知趕過去的Cora和路易到機場迎接，酒店什麼的都安排好了。
一行人在酒店休息了一晚，那些手下卻沒閒着，拿着柏斯宇提供的資料去找人。等大家醒來，就直接趕去了療養院。
在療養院門口下車，立即有人過來問是怎麼回事。對方說的德語，還好路易會德語，交流完全沒問題。
他們想的辦法很簡單，就說他們這裡有人想進療養院，所以先來參觀、瞭解情況。
說了幾句後，路易回頭說：“他說這是一箇中國人投資的療養院，裡面住的人一半都是從中國來的，所以這裡很多中國員工。他說給我們找一個來，這樣方便一點。”
柏斯宸點點頭，路易又對那名員工說了兩句，員工點點頭，轉身往裡走。
路易說：“他說先帶我們去會客室。”
走進前方低矮的房屋，迎面遇到一個老者拄着柺杖走過來。老者看起來精神不錯，慢悠悠的走着，並不見一點病態。他看到付晶這羣人，微微停了一下，疑惑地掃了一眼。
柏斯宸看過去，老者微微一笑，和善地問：“你們是從中國來的？”
前面帶路的工作人員對他點了下頭，招呼了一聲，大家聽見發音裡有個“mo”字。
柏斯宸說：“我們是從中國來的，想在這裡瞭解一下情況。你是……”
“哦，我在這裡住了很多年了，可以幫你們介紹介紹。”
“這當然好！”柏斯宸笑道，“不知道您怎麼稱呼？”
“我姓莫。”
“莫老先生。”大家禮貌招呼。
這時，先前帶路的那名工作人員已經叫同事找來了一名中國護士。
中國護士過來便喊了一聲“莫老”，然後對柏斯宸他們說：“你們有人要入院？是先聽我們介紹一下情況呢，還是先參觀設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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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一邊參觀一邊介紹嗎？”柏斯宸問。
“當然可以。”護士笑道，“請跟我來吧。莫老您……”
“我也跟你們一起走走吧。”莫老拄着柺杖跟在一邊。
一行人走得很慢，護士邊走邊介紹：“我這裡是各種康復療養，有一整套先進的醫療設備，數名經驗充足的醫生，用以應付突發狀況。請問你們的家屬是什麼情況？”
“呃……他出了車禍，撞上了頭部，然後記憶和精神方便有些不太好。”
“這樣的話，可能要配備專門的心理醫生。”護士說，“我們這邊有心理醫生的，但並不是某一個病人的專門醫生，而是怕大家在康復中出現心理問題而準備的……”
“啊——”前方突然一陣驚叫，一個護士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護士一驚，停了下來。
莫老突然上前一步，叫道：“慌什麼？！怎麼回事？還不快回去看着！”
對面的護士是當地人，張開嘴嘰裡呱啦地說了一大串，神情驚慌失措。
“啊——”前面又傳來叫聲。
路易上前一步，擋在柏斯宸身前：“好像出了事，她說什麼有刀，好多血……”
就在這時，一道白色的身影搖搖晃晃地出現在視線裡。
她穿着白色的長裙，像袍子一樣，長長的頭髮從胸前垂到大腿上，骨瘦如柴的左手拿着一把尖刀，尖刀上淌着血，一絲血液從刀尖緩緩低落……
而她的右手更像是開了伐的水龍頭，鮮血如柱一般，不停地從指尖上往下流淌。
滴答滴答，付晶彷彿聽到了聲音。她閉上眼尖叫一聲，柏斯宸急忙把她抱進懷裡。
“你……”莫老一慌，指着走過來的人，“你幹什麼……你們幹什麼？！還不快救人！”
莫老叫着就衝了過去，付晶擡頭，看到了那個女人的臉，她臉上血色全無、眼窩深陷，雙眼沒有一絲神采……
“蘭蘭……”瑞特呢喃一聲。
付晶渾身一震，扭過頭，見他癡癡地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