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唐寶的抗拒,明世勳索性不給她機會開口說話,一下子抱上了車,飛快的繫好安全帶,一踩油門:“這錢不用你還,我送你的,你接着就好了。”
事已至此,唐寶只能點點頭:“謝謝……謝謝你……”
低下頭擺弄着裙襬,知道不用自己付賬了以後,唐寶開始高興了起來,這是她穿過最好的衣服了有麼有!
回頭一定要在羅小餅的面前好好顯擺顯擺,這麼漂亮的禮服,不是租的!
距離酒店門口還有一點距離的時候,明世勳就讓唐寶先下車,自己開車先走了。
畢竟兩個人的關係還不適合公開,這個時候如果讓大家知道唐寶其實是自己的妻子,那麼她想要憑藉自己的能力在公司立足,接受鍛鍊,就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唐寶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很痛快的就下了車,急匆匆的走進了酒店大廳。
此刻酒店大廳內,一片熱鬧。
空氣中流淌着奢靡婉轉的樂曲,百盞夜光燈搖曳出滿室滿眼的碎金,幽暗柔和的燈光下,一羣衣冠楚楚的紳士淑女,正忙碌的穿梭往來,編織出一張又一張嶄新的關係網。
帶着金色領結的侍應生託舉着中看不中用的西式餐點和一排排的高腳杯,舞臺上方十幾個舞女緩緩下蹲,再扭着腰肢徐徐站起,開叉直到腰部的緊身裙中春光一閃即逝。
唐寶一隻腳才邁進大廳,牆上的掛鐘堪堪指向了八點鐘。
呼,正好。
而回過神來的唐寶這才發現,她儼然成了宴會廳內的焦點。
唐寶不解的低下頭,看看自己的衣服,又伸出手摸摸自己的頭髮和臉,沒有髒東西啊?
她不知道的是,這些投射過來的目光,只是因爲她太美了。
這些宴會,參加的一般都是固定的一批人,帝都的名媛和美女,大家也都基本瞭解,再不濟也混個臉熟,而唐寶今天衣着不凡,容貌絕麗,又是一張絕對的生面孔,一下子就吸引了衆人的目光,也就不奇怪了。
唐寶走近大廳,還有不少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這其中,有被丁詩甜纏住,站在一起聊天的明世勳,也有遊走於衆女之間,樂不思蜀的蘇長洛,更有混在一羣同事中,看着大家驚掉下巴,誇張的張大嘴最的唐心珊。
“唐寶。”蘇長洛先是看直了眼,隨後一扭身,把鶯鶯燕燕們果斷的拋在身後,飛快的迎了上去:“你怎麼也在這裡?”
唐寶擡起頭,看着那張比女人還漂亮的臉:“潘……潘十七?”
“啊對,你還記得我的名字。”蘇長洛喜出望外:“我們真是有緣啊。”
今天他本來不想來參加這個宴會的,只是聽說明世勳居然把唐寶弄進了明氏企業,猜想着自己的小獵物八成也要來,蘇長洛這才顛顛兒的跑來了。
這會兒這句“有緣啊”從他嘴裡說出來,還真是無比自然。
這邊蘇長洛才和唐寶搭上話,明世勳的臉卻是已經黑了。
蘇長洛素來風流,花名在外,明世勳可不認爲他和唐寶搭話是懷着什麼好心思,當下眸色一冷,上前一步,想去分開他們兩個,卻被身邊的丁詩甜拽了一下袖子:“世勳,我這幾天特別難受,心跳的有一下沒一下的。”
丁詩甜今晚穿了一件素白的長裙,白色是她的保險色,每次都能襯托的她病如西子,楚楚動人,今天也不例外,黑色中分,白色長裙,臉上帶着一點嬌羞和清冷,眼底漾着瑩瑩水光,我見猶憐的捂着心口。
明世勳聽到丁詩甜的話,再看她嬌嬌弱弱的樣子,心底浮上一抹憐惜。
到底是從小就認識的朋友,丁詩甜在結婚典禮上失去了老公,這命運不可謂不悲慘,明世勳當即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是不是又沒有好好吃飯?我說了多少次,不管心裡多難受,飯是要吃的,你還是小孩子嘛?”
丁詩甜倔強的一咬嘴脣,偏過了臉:“不要你管我。現在你們誰都不管我,讓我自生自滅吧,反正我這樣的人,活着也只是拖累別人,不如死了好。”
“你說什麼呢?”明世勳正色,放在她肩膀上的手緊了緊:“別做傻事。”
丁詩甜擡起眼來,深深的看進明世勳的眼睛裡,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不好好吃飯,只是爲了讓他勸一勸自己?
什麼時候,她總愛說一些自暴自棄的話,只爲了聽他勸慰自己?
她喜歡這種感覺,這讓她覺得,自己在他心裡很重要。
唐心珊看着蘇長洛跟唐寶交談甚歡,氣得胸口劇烈起伏,那可是蘇氏的一棵獨苗,帝都有名的鑽石王老五啊!
這個唐寶,去哪兒弄得一身這麼漂亮的裙子,真是可氣。
在唐心珊看來,唐寶今天的好看,完全是藉助了裙子的力量,她不過是一個黃毛丫頭,有什麼好看的,不過是因爲她身上的裙子比自己貴,才比自己好看,這不公平!
不能這樣下去了,唐心珊恨恨的想,回頭一看身邊的張棟,正伸長了脖子,一眨不眨貪婪的注視着唐寶的身影,她嘴角一勾,一下子就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哎,張部,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唐心珊用手肘撞了撞張棟的胳膊,笑的一臉盪漾:“您品味可真好。”
張棟這纔回過神來,嘿嘿嘿的發出一串猥瑣的笑聲,砸吧砸吧嘴,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真漂亮。”
“光是喜歡有什麼用呀,您得行動呀。”唐心珊一臉認真的湊近張棟:“您還不知道吧,唐寶這個小姑娘啊,看着老實,心思可多了,她纔來了一天,我就聽見……”
“聽見什麼?”張棟瞪大了一雙蛤蟆眼,忙問道。
“聽見她說呀,要想在咱們部門站住腳跟,先要拿下您呢。”唐心珊邊說邊好笑的捂住了嘴:“人家女孩子都這麼說了,您不應該主動出手嗎?這隨便一打扮就這麼漂亮了,要是被別人看見了,可就沒您什麼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