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盛看也不看書凡，只是對着宗主說道:“書凡之前是太上長老，還是大長老，我也不多說什麼，只是，宗主這一次還希望能夠給我們一個解釋，憑什麼書凡可以全權掌管招收新弟子這樣的重事？”宗主淡淡說道:“因爲，他有能力，他比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有能力做好這件事。”左盛撇了撇書凡一眼，冷笑一聲:“他有能力？他有什麼能力！”書凡卻是笑了笑，晃了晃手指:“我有什麼能力？你應該知道，我來自大周書院吧？”左盛愣了一下，直直的看着書凡，嘲諷說道:“自然，大周書院，三十年前出名的大周王朝的少年先生，左某還是有所耳聞。”書凡接着說道:“我一共從九黎山帶出來了八個學生，”頓了頓，“其中，***的陳雲，摘星樓的李林傑，長生道的陳宇豪，是其中最爲優秀的天才。”左盛皺了皺眉頭，這件事他也只是知道一點，具體情況卻是不怎麼了解。書凡起身，看着左盛，悠悠說道:“劉悅，雖然修行天分不如他們幾人，不過卻也是被道劍宗的人看上了，最後去了水月閣。陳林，普通的修行天資，卻因爲血脈之力渾厚，三種靈根分佈極爲均衡，最後進入了藥王谷。其他弟子雖然不如他們，不過卻也是具備修行的天分。”
左盛聽了半天，皺着眉頭，看着書凡:“你究竟想要說什麼？”
書凡直勾勾的看着左盛:“想要說什麼？很簡單，我還沒有開始修行的時候，收了十一個弟子，卻個個都是修行苗子。你要是有這份眼力，招收弟子件事我主動退出，左盛太上長老，您如何？”
左盛咬了咬牙，終於明白了書凡究竟想要說什麼。十一個弟子，十一個都是修仙苗子，這件事當時在大周王朝誰人不知大周書院的書凡先生，雖然他本人不過凡人之姿，卻是有着十一個仙人弟子！這份眼力，不說書凡當時根本沒有靈力，即便是到了他左盛這個境界，有時候也難免會看走眼。難怪，難怪宗主說書凡足夠有能力，而且會比他們每一個人都要做的好！雖然如此，左盛態度還是極其強硬:“我承認你在這方面，的確無人能及，不過現在你要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現在不是長生道的長老，也不是長生道的弟子，不說你身份不定，即便是你真的收到了天才苗子，萬一你轉頭投奔了其他宗門，我們長生道不是損失慘重？”
這倒是有點強詞奪理了。天十六皺着眉頭，天十八臉上也收了笑，天十七更是冷冷的看着左盛。書凡摸了摸下巴，突然擡頭說道:“既然如此，左長老，要不這樣吧，我們比試一番如何？”
左盛擡了擡眼，“哦，比試什麼？”書凡也很大方:“我知道你一直想要進入第一山海，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長生道的每座山海一共有九重結界，數不清的禁制，沒有我的法訣，即便是長生道毀了，你也進不去第一山海。”左盛死死的看着書凡，卻是沒有出聲打斷，書凡接着說道:“對於你當太上長老，我沒意見。我本來打算就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可是第一山海是我的地盤，你要別的我可以讓給你，第一山海卻是不能讓。你想要？可以，如果你尋得的天才弟子，不僅數量多，而且天資在我之上，第一山海拱手想送，你覺得如何？”左盛過了片刻，這才眯着眼睛說道:“第一山海是你的地盤？真是可笑！”
書凡輕聲笑了笑:“別管它是不是我的，也總比你現在連第一山海進都進不了的好。”左盛倒也爽快:“既然如此，比試一番倒也無傷大雅。”
“不過，”左盛看着書凡，“你在這方面的確比我厲害，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還是修煉了什麼瞳術，終歸是對我有些不公平。這樣，你尋得的兩個天才弟子只能算一個，至於修行天資，自然是以高的那個爲準，你說如何？”詩雨面色變了變，隨即想要開口說什麼，書凡卻是揚了揚手:“好，我答應你。”左盛這才點頭，冷笑一聲:“如果我贏了，我要你滾出長生道。”書凡點頭，說道:“如果我贏了，第一山海任何人都別想染指，我們兩井水不犯河水，你同意與否？”
左盛認真的想了想書凡的條件，最後點頭:“好，沒問題。不過我還是要說一句，書凡，第一山海，我要定了！”書凡大氣的笑了笑:“那就憑本事來拿，說實話，那一羣弟子整天在第一山海賴着不走，我也是很不爽。”長生道人見兩人達成了賭約，隨即說道:“本尊，還有其他三位太上長老都爲你們做見證，既然已經下了賭約，就不能反悔，可有異議？”書凡和左盛兩人都搖了搖頭。
足足過了好幾個時辰，長生道大殿的門終於開了。雖然陳宇豪已經讓人都散了，不過還是有將近千人都圍在長生道，等着最後的結果。最先出來的是天十六等人，書凡和左盛兩人緊接其後。和當初進去的時候相比，左盛明顯神色淡然了許多，書凡神色已經平靜看不出什麼。看着還是有很多人停留在廣場之上，天十六似笑非笑說道:“第二山海的，莫不是你們剛剛歇了一天，身體已經都恢復了不成？”打算看熱鬧的第二山海的弟子聽到天十六的話，紛紛打了一個哆嗦，趕緊撒開腳丫子直接跑了。天十七往剩下的人中看了一眼，隨即所有人全部散開，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該去的地方。不過眨眼間，剛纔還挺多人的廣場，就只剩下陳宇豪和左海兩個人。“我的乖乖，還是太上長老有威信。”陳宇豪喃喃道。看着走下臺階的左盛，左海趕緊上前，左盛淡淡說道:“回去再說。”書凡對着天十六他們點點頭，悠閒的帶着詩雨還有陳宇豪兩人回到了第一山海。
回到第一山海不久，詩雨就不得不開始閉關，突破金丹後期。從藥王谷回來以後，詩雨體內的藥力都被緩緩的激發出來，詩雨早就觸碰到了突破的瓶頸，不過卻是一直都沒有時間閉關。現如今突破的徵兆越來越強烈，詩雨也不敢繼續拖下去，回到第一山海以後，對着書凡說了一下情況，便直接進入了密室。看着第一山海之外的百名弟子，都紛紛的撤退，陳宇豪咧開了嘴笑道:“這羣煩人的蒼蠅總算是走了。”書凡看了看結界外的情況，倒是有些可惜:“這麼久了，居然還是沒有看出什麼所以然，實在是蠢笨不堪。”
陳宇豪轉了轉眼睛:“先生，我聽說你把一門功法交給了江辰溪？”書凡翻動着手中的書本，點了點頭:“江辰溪有天分，道心也是堅固，所以我就幫了他一把。你怎麼突然問這個？”陳宇豪腆着臉說道:“先生，你看我是你的大徒弟，怎麼說是不是也應該也教我一門功法？”
書凡驚訝的看着陳宇豪，說道:“我不是早就教過你了嗎？而且和江辰溪的功法相比，我教你的，可以說是萬物至極，混沌第一的功法！”陳宇豪疑惑的看着書凡，皺着眉頭，“先生你莫不是框我？你什麼時候教我什麼萬物至極，混沌第一的功法？再說了，我怎麼沒有聽說過名字這麼...嗯，這麼'大氣'的功法？”書凡摸了摸陳宇豪的頭，認真的說道:“有啊，而且，陳林，陳雲他們都修煉了很久，不過這門功法，的確屬你修行的最爛。”陳宇豪越聽越迷糊，急忙說道:“什麼功法？先生你快告訴我？我怎麼越來越聽不懂了？”書凡晃了晃手中的書本:“寫字啊。這就是混沌第一的功法。”陳宇豪表情剎那間很是好看，原本焦急的神色僵在了臉上。書凡眨了眨眼，陳宇豪回過神來，轉過身打着哈哈:“今天的月亮真不錯，我要準備晚上賞日了，也不知道怎麼，這幾天甚是乏累。”
書凡看了看外面的豔陽高照，搖了搖頭:“哪來的月亮真是。”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書凡放下了書本，隨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支筆，慢慢的在紙上臨摹出一個“人”字，不同於三十年前當初臨摹人的時候，那麼晦澀不順，不過眨眼，一股飄逸之中說不出的獨特意味，從每一滴墨跡之中散發而出。浩浩蕩蕩的人間煙火氣瞬間充斥着整個大殿。細細看去，又大周王朝永安城之中的鬧市人羣，也有其他地方說不出的凡人云集。可是大部分的景象卻是其他地方的人羣，看他們的衣着打扮，雖然和大周王朝的凡人相差無幾，不過卻是可以看出，他們眼中更有神韻，十之八九居然都是煉氣的修爲。
不過幾個呼吸，整張紙直接破碎，書凡雙眼之中精光一閃而逝，靈力居然又有所增加，體內金丹明亮如星。
“這真的是混沌第一功法。”書凡笑着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