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雅麗說完準備扭頭就走,卻被莫輕語一把拽住了手。
“你幹嘛!”莫雅麗掙扎了兩下,卻力氣不敵莫輕語,無果之後,只好耍起脾氣,吼道:“莫輕語,別以爲你嫁給了展文彥,你就有了靠山,我告訴你,一入豪門深似海,以後的日子可有你好過!”
莫輕語嘴角沁出一抹不以爲意的冷笑,盯着莫雅麗,一字一頓的說:“你一向對我玩剩下的東西感興趣,不過展文彥,是你玩不起的男人!”
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氣力,莫輕語的語氣幾乎是信誓旦旦。
她對展文彥的瞭解並不深,可無形中,彷彿有一道力量在驅使着她,讓她引以爲傲的說出了口。
莫雅麗臉色慘白,爲了挽回點尊嚴,一把拽過顧城澤的胳膊,挑唆道:“你聽見了吧?你在莫輕語心裡就是殘羹剩飯!”
顧城澤眉間一沉,眼眸裡攜帶着淡淡失落,望着莫輕語時,嘴脣鬆動,“輕語,你幸福就好。”
“當然!”莫輕語水潤的眼睛裡透着一抹堅定,而那堅毅的目光如同耀眼的陽光,灼痛了顧城澤的眼球。
午宴過後,賓客都走得差不多了。莫輕語以爲接下來沒她什麼事,正準備離開時,莫海清急急忙忙走過來,拉住莫輕語的手問個不停。
“輕語,這雅麗和城澤舉行了婚禮,你和文彥的婚禮什麼時候舉行呢?”莫海清一身喜慶唐裝,因爲高興,面色看起來比平日要慈祥許多。
莫輕語啞然一片。她沒想到莫海清會這麼直言了當的問起她和展文彥的婚事,而且他們的婚姻不過逢場作戲,哪能到較真的地步。
那個只打了個照面就結婚的英俊男人,想要的不過是一段名義上的婚姻。
一番思忖之後,微笑着說:“爸,您也知道我和文彥已經註冊結婚,至於婚禮,那也只不過是個形式罷了,再說了,文彥在A市的影響力,要是舉辦個婚禮,各界媒體都應付不過來,到時候遭累的還是您女兒我。”
雖然劉靜過世的那段日子,她記恨過莫海清,可自從他臥病不起,她心裡的恨意慢慢消散,儘可能的不去惹他煩心。
“爸知道你一向貼心,但身爲父親,還是想看到自己的女兒風風光光的出嫁,再說,你和文彥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你們沒有感情基礎,這日後……”
“爸,您沒聽說過一見鍾情嗎?我和文彥是在錯誤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一拍即合!所以您大可放心!”爲了不讓莫海清憂心,莫輕語快言快語的打斷了莫海清的話,還故作出一副輕鬆的樣子。
她直到莫海清不是糊塗人,心裡有懷疑是也必然。
“孩子,要是有什麼委屈,記得給爸講,別老是悶在心裡。”莫海清心疼的看着莫輕語,語重心長道。
莫輕語笑着點頭,等莫海清離開了,她心裡的痠疼才肆無忌憚的漫溢出來。
劉靜在她快要滿十五歲的時候服毒自殺,去世後不到半個月,莫海清便帶着車淼母女進了莫家,雖然劉靜的死因是因爲重度抑鬱症,但在莫輕語心裡,劉靜的心裡的鬱結源頭是因爲莫海清對婚姻的背叛,這也是她這麼多年來耿耿於懷的原因。
要不是前幾年莫海清心臟病突發,醫生說不能讓他受刺激,她對他的態度會越發惡劣,甚至不聞不問。
明明是莫家人,可自從車淼母女進了莫家,她的地位竟比傭人還不如,經常受車淼母女的欺負。上大學後,終於可以不住家裡,莫輕語也在那時候遇到了顧城澤,那個在她眼中宛如王子一般完美的男人,替她租了個房子,隔三差五的去看她,本以爲日子苦盡甘來,卻沒想到五年的付出仍舊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傻站在這裡幹什麼?叫你半天還不應。”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從身側響起。
情急之下,莫輕語用手擦了擦臉,把滾落在臉頰的淚水擦掉後,有些侷促的搖頭說:“沒事。”
展文彥擰眉,儼然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一雙漆黑且有些冰冷的眼睛向莫輕語湊近了些,怪異的問道:“你怎麼哭了?”
即便是匆匆忙忙的幾下擦拭,依舊抹不掉眼睛溼潤的痕跡,而且莫輕語眼睛裡還有幾星血紅,很明顯是哭過。
眼淚是不經意流下的,莫輕語是想起從前,免不了一陣心酸,所以眼淚就那麼不由自主的掉下來了。
可在展文彥看來,她是對顧城澤念念不捨。
不知道爲什麼,展文彥突感失落。
他眉心一沉,冷聲道:“婚禮已經結束,我們該回去了。”
說完,展文彥便率先走出了大廳。
莫輕語呆滯了幾秒,隨後跟上。
腿短就是劣勢,莫輕語從大堂出來,一路小跑去尾追展文彥的腳步,卻還是沒有趕上,等她氣喘吁吁地坐上車後,某人只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提醒她繫好安全帶後,便飛速把那輛豪氣的保時捷開入車流當中。
兩人不說話,車裡安靜得有些尷尬。想到莫雅麗出言不遜時,展文彥及時救場,莫輕語內心滿懷感激,正打算開口道聲謝,沒想到某人搶先開口了。
“明天陪我回一趟展宅,到時候我媽肯定會刁難你,說什麼你都別吭聲,其他事我來解決。”
莫輕語側頭,默默的望着展文彥那帥氣的輪廓,心裡竟有種說不出的難過。
他們之間只是一場交易,他今天幫了她,那明天回展宅,她“明天陪我回一趟展宅,到時候我媽肯定會刁難你,說什麼你都別吭聲,其他事我來解決。”
莫輕語側頭,默默的望着展文彥那帥氣的輪廓,心裡竟有種說不出的沉悶。
他們之間只是一場交易,他今天幫了她,那明天回展宅,她也得配合展文彥做一場恩愛戲碼。
“好。”她輕聲答應,乖順得像一隻小綿羊。
車子剛到素景苑門口,坐在車裡的莫輕語便瞧見站在門口張望的方管家,在他身旁,還站了一位長相甜美的小女生。
“文彥哥哥,你可回來了,我腳都站酸了!”
莫輕語和展文彥剛下車,對面女孩就傳來嬌滴滴的訴苦聲。
女孩的聲音很清脆,妝容很精緻,穿着一件白色的毛絨外套,裡面是一件粉色套裙,腿上的肉色薄絲襪看得莫輕語牙齒髮顫,心想,這麼冷的天,她不覺得冷嗎?
“婷婷?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展文彥一臉驚詫,隨後把目光落在莫輕語身上,很自然的介紹到:“這是輕語,我的太太。”
展文彥的鎮定自如讓莫輕語佩服得五體投地,她要是撒謊,整張臉都快紅到耳根了,可展文彥語氣平穩,動作自然,一點也不像是在做樣子,還真是實力演技派,加上外形俊朗,這人不去做演員,還真有些浪費。
莫輕語僵硬的笑笑,然後禮貌的打了個招呼,心裡別提多彆扭了。
如果她沒有猜錯,這個安婷婷就是上次展文彥父母口中的婷婷,他們稱心如意的兒媳婦人選。
莫輕語很明顯的看到安婷婷的臉色一邊,憤怒的目光朝她駛來,而後是無法置信的問展文彥,“文彥哥哥,你真的結婚了?”
莫輕語能聽出那一句話裡的失落與難過。
“恩。”展文彥點頭,一把摟過莫輕語的肩膀,微笑着說:“婷婷的父親和我的父親是至交,可以說,婷婷是我看着長大的。”
原來是青梅竹馬呀。
莫輕語不知道要說什麼好,臉上掛着笑,可內心卻有些內疚。因爲安婷婷從頭至尾都深情着望着展文彥,那份喜歡勁兒,讓莫輕語看着有些不忍。
“文彥哥哥,你怎麼……你怎麼能忘了展家和莫家的約定呢?”安婷婷說着說着,眼角的淚水就嘩嘩地流下來,晶瑩剔透的小臉蛋瞬間被淚水灌滿,聲音裡的柔弱,再一次牽動了莫輕語心中的不忍。
“安小姐,其實我和……”
“輕語,我和婷婷許久沒見,有好多話要說呢,你廚藝不錯,晚飯就由你親自下廚吧。”展文彥快速打斷莫輕語的話,緊接着,一把握住莫輕語纖細的手腕,冰冷的眼神裡迸射出警示的意味,“親愛的沒意見吧?”
莫輕語一怔,再看看淚流滿面的安婷婷,一個心軟,馬上答應:“當然沒有意見。”
這展文彥還真會不動聲色的爲難人,表面上是在徵求她意見,實際上是在威脅她。要是他不答應,豈不顯得她不懂事,而且兩人協定好要在人前表現出一副恩愛夫妻的樣子,即使彆扭,她也得把戲做足。
“婷婷,進去吧。”展文彥冷漠的表情裡多了一絲溫熱,連冷淡的語氣也多了幾分客氣。
安婷婷似乎受到了一些安慰,立刻挽住展文彥的胳膊,一臉得意的說:“我就知道文彥哥哥最疼我了!”
這一幕落在了莫輕語眼裡,實在是讓她震驚,因爲前一秒安婷婷還哭得個梨花帶雨,後一秒就笑顏如花,這心情的轉換率也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