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輕語還準備說什麼,結果林悅已經掛掉了電話。
“這個林悅……”莫輕語一陣氣悶,越想越覺得奇怪,正納悶間,門外響起了門鈴聲,她下意識地站起來,走到門邊,防備心十足的詢問:“誰啊?”
“是我。”醇厚又熟悉的聲音透過門庭傳到莫輕語的耳中。
莫輕語聽到熟悉的聲音後,握住門把的手抖了抖,想打開,心頭卻升起了一陣惶恐。
此時她很想見到他,不是因爲思念作祟,而是想離開這裡。
內心一番掙扎過後,莫輕語把門打開,頎長的身影出現在自己面前,帥氣的臉龐帶着一股熟悉的冷然之氣。
“吃過飯了嗎?”展文彥站在她面前,細聲細氣的問,壓根沒覺察到她臉上的不開心。
莫輕語站在門前不讓開,展文彥被排在了房間外邊。
“放我出去。”她沉默半晌,語氣薄淡的請求道。
看到她眼神裡的請求意味,展文彥深邃的瞳眸倏地一緊,一股心疼的感覺襲上心頭。
“輕語,這一回,聽我一次,好不好?”他一字一字的請求着,因爲一整晚沒睡,此時眼眸里布滿了血絲,臉上流露着疲憊勁兒。
莫輕語望着他,大概是察覺到了他臉色不好,而且與她交織的目光裡,涌動着醒目的血絲。
“你生病了?”他平時都是一副精神奕奕的面孔,可是今天,眼裡血絲密佈,下頜還有淡褐色的鬍渣,神情中透露着一股疲憊勁兒,莫輕語剛還十分生氣,這會兒滿心都是替他擔憂着。
展文彥捕捉到她臉上擔心的神情,又想到她一門心思想要離開這裡,不得已使了一出苦肉計,“對啊,這幾天工作有點忙,不小心感冒了,加上昨晚有點失眠。”
他說完,形象逼真的撫了撫額頭,一臉的憔悴勁兒。
“那還不去看醫生?”莫輕語心絃驀地拉緊,側過身子,扶着他,“那你先坐坐,我昨晚瞧見房間裡有醫藥箱,我看看有沒有感冒藥。”
就這樣,莫輕語丟了對展文彥的防備,輕而易舉的就把攔在門外的展文彥放了進來。
展文彥在進門的那一刻,脣角一勾,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趁着莫輕語拿醫藥箱的空檔,展文彥假裝很嚴重的咳嗽了幾聲。
莫輕語聽到咳嗽聲,整顆心更加慌了,把醫藥箱抱在懷裡,走到展文彥面前,一邊打開,一邊詢問:“有沒有常備感冒藥啊?如果沒有,那就去醫院。”
不知不覺間,她眉頭已經蹙在了一塊。
展文彥明白她是出於對自己的擔心,心下一陣安慰,不想惹她着急,伸手按住她忙碌的雙手,“我只是昨晚沒睡好,不要緊。”
哪是沒睡好,是根本沒睡。早上回到家就躺在牀上睡着了,總共加起來也不過三個小時。
“我找到感冒藥了,我去給你倒杯水。”她執拗道。
展文彥脣角一揚,幸福的笑意自然而然的流淌在面部上,他長臂一伸,將她圈入懷中。
莫輕語手裡還拿着一盒感冒藥,被展文彥突然而至的擁抱嚇得丟在了地上,整個身子都僵住了。
某人的頭在她頸部蹭了蹭,似乎在找最舒服的位置,只聽某人在她耳邊咕噥一句:“怎麼全是骨頭,想靠一會兒都硌得慌。”
雖然是抱怨的語氣,心裡卻是一片心疼。
覺得她有些偏瘦,歸根結底的原因是他沒有照顧好她。
莫輕語只覺得胸前有一團溫熱,噴灑在肌膚上,一股酥酥癢癢的感覺躥升在她心頭,攪得她心神不寧。
“感冒藥找到了……”她別過臉,艱難的說道。
現在的姿勢極其親密,莫輕語感覺說話都有些吃力。展文彥的腦袋埋在她的懷裡,如同一隻賴皮的小貓咪一樣,莫輕語納悶,這個大男人什麼時候學會了向她撒嬌了?
“你纔是最好的解藥。”展文彥說完,捧着莫輕語的臉頰,好看而性感的薄脣頃刻間覆蓋在她綿軟的粉脣上,一下一下的輾轉,越發的加深那個吻的濃度。
莫輕語被吻得喘不過氣來,因爲心頭的窒息感,她一把攥住展文彥的襯衣,想要推開她,卻不及他的氣力。
漸漸地,她的身子癱軟,停止了掙扎,任憑那個吻的延續。
久違了的甜蜜感覺,展文彥像是品嚐不夠般的不願鬆開懷裡的人。
一番脣舌糾纏後,展文彥鬆開臉蛋漲得通紅的莫輕語,用手輕撫着她的臉龐。
每一次他都是那麼突然而兇猛的強吻她,沒有半點防備的她,每次都被那個霸道而深入的吻吻得喘不過氣來。
莫輕語的心突突地跳着,伸手拂開展文彥的手,不悅的說:“不是說感冒了嗎?”
“現在已經好了。”展文彥厚臉皮的回到,跟着幾分逗趣的說:“放心吧,不傳染的。”
莫輕語跟着擡頭,憤怒的眼神狠狠地瞪着他。
展文彥被她瞪得有些不好意思,撫了撫高挺的鼻樑,彎腰撿起被莫輕語扔在地上的感冒藥,舉在手上,特意提醒道:“孕婦不能隨便吃藥,記住了嗎?”
他臉色轉變得很快,這會兒又是一本正經。
莫輕語有些哭笑不得,蠕動了下脣角,依舊唸叨着要離開這裡。
展文彥沉下臉來,語氣有幾分淡冷,“你知道我一向說一不二。”他也不想把莫輕語強留在這裡,可眼下也只有這兒能保證她的安全。
如果把她送回莫家,車淼母女那些不中聽的話又會傳到她耳中,更何況那一家人對她的好意是基於利益上。
莫輕語已經聽出他語氣裡怒氣,知道硬碰硬沒好果子吃,再說她也不想無理取鬧,只是心平氣和的說了句:“展先生是想和我糾纏一輩子嗎?”
“是。”他語氣篤定,堅定的眼神可以看出他態度有多堅決。
莫輕語無話可說,覺得展文彥一旦執拗起來就是一塊堅硬的石頭,硬碰上去,頭破血流的是她。
“展先生,如果你這樣想,我……我真的不知道怎麼面對你。”莫輕語有些苦惱的撫了撫額頭,表情裡盛滿了痛苦。
展文彥倦怠的目光盯着她,長臂伸出,將她往懷裡一帶,明顯的感覺到了莫輕語不願意,但他還是強迫性的將她擁入了懷中。
不知道爲什麼,這樣的霸道攻勢對於莫輕語很受用,起初掙扎,掙扎無果後只能順從他。
“我很累,讓我靠一會兒。”他趴在她的肩膀上,充滿疲倦的說。
心裡原本攥滿了怒氣,結果聽到展文彥疲倦的聲音後,她心一軟,竟一動不動,任由展文彥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或許是他太疲倦了吧,說完這句話就睡着了。
窗外明媚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屋子,光芒照耀在展文彥雕刻般的臉上,睡顏安靜之下,莫輕語動作輕盈的把他的頭挪動到自己的膝蓋上,試圖讓他睡得安穩些。
不知道他昨晚爲什麼會失眠,竟然這麼缺睡,她的動作絲毫沒驚醒到他。
堅挺的鼻樑在柔和的光線下更加硬朗,五官精緻的臉上,那平時令人不寒而顫的氣息此時與窗外明媚的陽光一樣,柔和又溫暖。
只有在他睡着時,她纔不用僞裝的正視他,眼裡是飽含愛意,還有久藏在心中的思念。
她一直謹記他是有婦之夫,她不能與他過分親密,可是這一刻,滿臉疲憊的他,讓她於心不忍。
她在心裡罪念萬分的想,就這一次,當做行好事的親近一次……
如同做了一個好夢,他的脣角有微笑的弧度,英俊勃發的臉龐上,有着令人癡醉的迷人味道。
展文彥醒來時已經是傍晚時分,身上多了一條薄薄的毯子。
房間裡沒開燈,所以暗暗的色調,讓展文彥眼神茫茫然的看了下四周,直到發現廚房那頭有燈光亮着,他的心才安穩了。
展文彥悄然無息的站在廚房門口,默默的看着在廚房裡忙碌的莫輕語,那熟悉的感覺仿似又回來了。
他沒有要嚇唬她的意思,不過在莫輕語轉身的那一刻,着實被驚到了。
“你什麼時候醒來的?”她看他睡得那麼沉,以爲暫時不會醒,所以就來廚房做飯了,結果一轉身就瞧見他正安靜的看着自己,心裡未免慌了一下。
展文彥有些抱歉的撓了撓後腦勺,看她手裡端着菜,伸手接過:“飯菜都好了嗎?我餓了。”
他說的很自然,聽起來像是生活十多年的老夫老妻。
莫輕語臉上染起淡淡的緋紅,把菜遞給他,微笑着說:“還有一個湯,你餓了先吃吧。”
“我等你一起吃。”她說過一個人吃飯沒勁道,對於之前獨來獨往慣了的展文彥來說,一點也沒察覺到,可在與莫輕語分別的那段日子裡,他害怕一個人吃飯,也深深的體會到一個人吃飯食不知味的痛苦。
一葷一素一湯,兩人吃綽綽有餘。
“吃吧。”莫輕語給展文彥盛了一碗米飯,笑着招呼道。
展文彥看着眼前繫着花邊圍裙的莫輕語,脣角一揚,心裡甜滋滋的。
莫輕語察覺到他臉上的笑意,忍不住好奇,“你傻樂什麼呢?”不過看見他微笑,她心裡也明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