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霆,你聽見了嗎?這就是你的好兒子!”孟萍指着展文彥,想要在展振霆那裡找點安慰。
“我早就給你說過,孩子大了,有些事,我們最好不要插手。”展振霆非但沒有幫孟萍說話,反而還說了一句公道話。
“是啊孟萍,孩子們都大了,我們就讓他們自己去把握。”陳瑜跟着嘆了一聲,想要安撫孟萍的情緒。
可孟萍不那麼理解,她覺得陳瑜和展振霆之所以一邊倒,全然是因爲他們和死去的孟欣關係好,纔會那麼的縱容展文彥。
“不管?不管你的女兒就要被拋棄啦!”孟萍狠狠地瞪了陳瑜一眼,故意挑起陳瑜和安婷婷之間的矛盾。
平日裡,孟萍會約安婷婷過展宅去和她喝喝下午茶,嘮嘮家常間,安婷婷會時不時的提到陳瑜,提及的語氣都是帶有怨憤的,所以孟萍想借着母女倆的不和,繼續挑撥離間。
“離婚協議書我會寄給你,你多保重。”展文彥已經在醫生那裡瞭解了安婷婷的情況,說沒什麼大礙,休養一週便可以出院。
安婷婷面色發白,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嚎啕大哭的喊道:“文彥哥哥,你不能這樣對我,我不會和你離婚的,永遠不會!”
展文彥從病房出來後,深深地吁了一口氣,給安子皓打了通電話,便趕去城南的別墅。
他並不是個絕情的人,但在婚姻裡,愛情裡,他講求順心而爲。
當他從安正東那兒得知真相後,他對安婷婷沒有任何的愧疚之意,因爲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安婷婷。
安正東只是想用一個辦法絆住他的腳步,進而吞併展氏。
別墅的前院種植了不少花卉,莫輕語閒來無事就去給它們澆澆水,欣賞一番後,自言自語的和它們講講話。
林悅自從和姜濤複合後,成天煲電話粥,兩人膩歪得不行,莫輕語不好打擾他們通過電話你儂我儂,只好識趣地到樓下來。
她剛澆完花,大門口響起了車笛聲,她下意識地往大門口看了一眼,目光卻被看到的人深深吸引。
展文彥正從他那輛豪華轎車裡走出來,一身量身定做的襯衣將他完美的身材展露無遺,那一派自身獨特的貴氣,從他的舉手投足間十分自然的散發出來。
莫輕語每次見到他,心臟都會不受控制的撲通疾跳,這次也不例外,她愣在原地,耷拉着腦袋,不敢與之對視。
“你在澆花嗎?”見她手上拿着灑水壺,展文彥有些驚奇的問。
本來見到他內心是很開心的,但想到他用囚禁的方式將她強留在這裡,她面色一癱,沒好氣的回到:“不找點事情做,豈不是要被活活悶死?”
“不許說晦氣的字眼。”他濃眉一蹙,特在意的提醒她。
莫輕語見他緊張的模樣,既有些莫名其妙,又覺得幸福不已。
什麼時候,酷拽的展文彥也講究這些啦。
不過被他緊張的感覺,真的很讓她激動呢。
“林悅呢?”展文彥不想把氣氛搞得那麼緊張,遂問。
“在樓上煲電話粥呢!”莫輕語聳聳肩,一臉輕鬆的回答。
展文彥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感嘆一句:“總算當了一回月老。”
“爲什麼這麼說?”莫輕語感到奇怪,思忖了下,問:“難道是你從中幫忙戳和他們的?”
“我只是做了個順水推舟,關鍵在於他們,因爲彼此深愛着對方,所以我一提,他們就一拍即合。”展文彥笑着回道。
“謝謝你。”莫輕語由衷的表示感謝。
“爲什麼?”展文彥覺得她完全沒必要和他那麼客氣。
“因爲林悅和姜濤複合之後,她臉上全是笑容,不再像之前強顏歡笑了。”莫輕語打心底爲林悅感到開心,所以覺得展文彥做了一件很好的事情。
展文彥看着她,許久不說話。
突然的安靜讓莫輕語感到奇怪,擡頭望着那張棱角分明的英俊面龐,眉眼間流露着傾慕之情。
展文彥如黑曜石般耀眼的墨瞳,泠然之中帶着細緻的溫柔,兩人無聲的對視,眼眸裡滋生着縷縷火花。
莫輕語不敢繼續對視下去,她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由本身的愛慕擴散到實際行動,她會又一次淪陷。
“我們重歸於好後,你的臉上,也只會是笑容吧?”他靠近她,平靜的眼波里帶着一股不確定勁兒,伸手輕撫了下她光潔的面龐,說話的氣息輕輕柔柔的灑在她不經意暈上緋紅的臉蛋上,流露出小女生的嬌羞來。
莫輕語微張着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展文彥的問題,她感覺愁緒正一點一點的往心尖涌動,眉頭不由得擰緊了幾分。
展文彥注意到她面部的表情變化,墨黑而深邃的眼眸裡散發出一抹失落來。
他不想勉強她回答,更不想撥亂她的心情,只得笑笑道:“我們上去看看林悅在幹什麼。”
莫輕語望着他,陽光順着她仰望的方向照下來,讓她有些睜不開眼。
“安氏的總裁現在是安子皓嗎?”她看了新聞,依舊覺得這其中發生的事情有些蹊蹺,而且新聞上還說是安子皓和展文彥聯手打壓安正東。
“安正東他咎由自取,這事怪不着子皓。”展文彥語氣很平淡的回到。
莫輕語看着他冷傲的臉上張揚着的高貴勁兒,猶如仰望星斗一般,覺得眼前的男人言簡意賅起來就神秘得讓人捉摸不透。
“這麼說來,你和學……安子皓和好啦?”見他提到安子皓的時候神色自若,似乎他們之間已經沒什麼矛盾了。
“我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嗎?”展文彥輕擰了下眉頭,不以爲然的笑笑。
莫輕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給他,心裡腹誹,不知道誰每次見了安子皓都擺臉色給人家看。
“變色龍!”莫輕語丟下三個字,轉身就進了別墅。
林悅正準備下樓找莫輕語,發現展文彥來了,立馬蹦跳下來,滿臉歡喜的說:“前方傳來捷報,看來有情人可以成眷屬啦!”
展文彥面露微笑,特意看了莫輕語一眼,點了點頭,“我正在和安婷婷辦理離婚手續,等一週之後,我就可以接回輕語了。”
雖是回答林悅的問題,不過展文彥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一直緊鎖在莫輕語身上。
“離婚?”聽到那兩個震驚的關鍵詞,莫輕語猛然擡頭,滿目驚詫地望着展文彥,感到不可思議。
“恩。”展文彥深邃的眼眸溫柔的投向她,淡然的確定。
莫輕語沒想到他表現得那麼安然自若,似是說一件特平常的事情。
“這麼說來,你和輕語馬上能重新生活在一起了?”林悅顯得特別激動。
展文彥依然是一個輕盈的“嗯”字。
“那隻不過是你一廂情願的以爲吧?”莫輕語分清楚了狀況,冷聲冷氣的說道。
不知道爲什麼,她心口堵得慌,呼吸都有些不暢快。
“輕語,你別這樣……”林悅扯了扯莫輕語的衣袖,面露懇求的說。
“林悅,難道在你看來,我也應該像個木偶一樣任人擺佈?”安婷婷深愛展文彥,她是知道的,即便展文彥不愛她,作爲一個男人,也不應該那麼狠心的拋棄那一段婚姻。
當初她爲了化解展氏的危機簽下離婚協議書,雖是一意孤行,但挽救了展氏,那她就應該做一個信守承諾的人,不應該和展文彥再有瓜葛。
展文彥更應該擔負起對安婷婷的那份責任,而不是在安氏伸出救援之手後而反噬一口。
難怪安婷婷會受傷住院,她想與離婚這件事有很大的關係吧。
“這怎麼是擺佈呢?你和文彥真心相愛,爲什麼不繼續在一起?”林悅有些搞不懂莫輕語的想法。
“像他這種把責任當兒戲的男人,你覺得我還愛他嗎?”莫輕語視線薄冷,冷冷的笑了笑。
那語氣裡的不在乎,戳得展文彥心口疼,但面色依舊鎮定自若。
“別說氣話。”林悅把莫輕語拉到一邊,小聲地說:“你不爲自己考慮,也得爲你肚子裡的孩子着想,即使你有志氣做單親媽媽,但對未出生的孩子不公平,因爲你在他沒有選擇意識的時候幫他做了決定。”
肚子裡的寶寶是莫輕語的軟肋,林悅提到後,莫輕語心裡的憤怒全部化爲一種慈悲。
她也不願意寶寶出生後就面臨父母離異的境況,可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不是她能決定的,她一旦做了決定,那她便成了自私的女人。
“我知道你心裡有疙瘩,我會把那些疙瘩一一消除後,請求你的原諒,然後再考慮要不要和我繼續在一起。”展文彥想給莫輕語選擇的權利,退讓一步道。
“這可是你說的!”莫輕語仰起頭望着他,語氣冷漠得沒有半點溫度。
“我展文彥說到做到。”展文彥篤定的語氣回答道。
林悅站在邊上眉頭皺巴巴的,眼見兩人要和好了,卻又鬧得不歡而散。
展文彥走後,林悅走上前去,極爲不理解的問莫輕語,“你怎麼那麼倔呢?文彥一直在努力修復你們的關係,你這樣對待他,未必有些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