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她是來克他的嗎
周圍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目光打量着兩人,洛琪害怕的心臟狂跳,而對他的質問感到無比的尷尬。
“對不起……我本來只是想替你修復它。”洛琪怯懦的小聲解釋着,低垂着眼睛不敢再看他一眼。
“洛琪,你以爲你是誰?誰給你權利動我的東西!看來上次給你的教訓遠遠不夠,是不是?”楚天佑臉色青白,憤怒的恨不得將她一口吃掉。
充血的眸子仍然緊盯着照片,照片上陳紫妍那雙靈動的眼睛已失去了神采,讓他無比的惱火。
這是她留給他的唯一一件東西,雖然他恨她,每一個和她有關的紀念日他都徹夜難眠,可是那張照片也成了他唯一的思念和寄託。
他曾經如此的愛照片上的那個女人,可是……現在卻全毀在了眼前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手裡。
她是和自己有仇嗎?他已經明令和她講過自己的禁忌,爲什麼還要屢屢犯規,屢屢侵犯他的**!
“楚天佑,雖然照片現在修復的不夠完美,可是比起從前不是好了很多嗎?因爲這張照片對你很珍貴,是我弄破了它。我怕你傷心,盡我所能給你恢復原狀,難道這樣我也做錯了嗎?”洛琪聽他語氣不善,心裡委屈,也動了氣,可憐巴巴的爲自己爭辯道。
“錯!全是錯!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個錯誤!我真後悔幹嗎要認識你這麼倒黴的女人!洛琪,你除了會給別人製造麻煩,你還會幹什麼?你是天生來克我的嗎?”
這個女人,誰用她多管閒事。上次因爲偷看他的東西弄了一身的傷,他以爲她會長點記性,哪想到還是這個脾氣。
他固執的堅守着自己的世界,不想任何人闖入。可是她卻一次又一次的打破他的堅守,他好討厭這種感覺。
淚水強忍着在眼眶中打着轉,指甲深陷進掌心。雖然早已習慣了他一貫的毒舌,可是現在這些話還是讓她的心狠狠的疼着。
是啊,她的存在就是個錯誤。
她在他眼中,就是一個爲達目的,不惜一切的女人。所以,她千方百計和他母親聯合起來設計他,爲的就是嫁給他。可是嫁給了他,卻又不肯安分守已,她要了他的人,還想要他的心。
她就是這麼不識好歹,非要喜歡這種人!可人家除了把她當成一份協議上的乙方,把她當牀伴,還當她是什麼?
她真的好失敗,失敗的一塌糊塗!
淚水終於奪眶而出,她受不了這樣的侮辱,哭泣着向門外衝去。
她跑的很快,飛揚的髮絲擦過楚天佑的臉頰,他想他應該伸出手抓住她,可是,固執的他最終也沒有伸出手。
照片被他在手中捏成了一團,手心裡因爲憤怒汗津津的,擡起頭望了一眼周圍詫異的目光。
終於有個人大膽的走上前,對着盛怒未消的楚天佑小心翼翼的說:“對不起……那位小姐的錢還沒有付。”
不耐煩的皺起眉:“多少錢?”
“一千塊!”
“你們是要搶錢嗎?一張照片讓你們翻成這個樣子,也配要一千?”怒氣無處可撒,索性全撒到了這些人頭上。
“先生,我們已經盡力了。”回答他的仍然是那句小心翼翼的解釋。
擡起手又忍不住展開那張被他捏的皺巴巴的照片看了看,楚天佑望着洛琪離去的背影不屑的輕哧的一聲。
這個笨蛋,真是蠢到家了,居然被人騙去一千!
隨手翻出錢包將信用卡甩開那個人,說她倒黴還要哭,照片被她毀了也就算了,錢還要他拿!她居然還有臉哭!
從那家工作室離開後,滿大街已不見洛琪的蹤影,開着車看着滿街熙熙攘攘的人羣,楚天佑心裡突然覺得像長了亂草。
又看向放在車座上的那張照片。
是他太固執,太犯賤了嗎?人家頭也不回的走了好幾年了,他還苦守着一張照片。
有時候,他不光恨陳紫妍,連他自己都恨。他恨他爲什麼就忘不掉那個狠心的女人!
搖開車窗,一陣冷風灌進來。楚天佑抓起照片,氣憤的從窗口扔了出去。
就這樣算了吧!該失去的,早就失去了!
一路將車飛快的開到了別墅。
臉上仍掛着餘怒未消的戾氣,楚天佑進去將所有房間翻了個遍,卻不見洛琪的身影。
“該死!”楚天佑煩燥的一拳捶在了桌子上。
真是孩子脾氣,一個不順心就要離家出走!
氣歸氣,楚天佑卻不得不去找她。
他母親再有一個月就手術了,他不能讓她擔心。既然母親想讓他和洛琪在一起,他也答應了,就不能出什麼意外。 他是個太精明的人,絕對不能讓付出的一切打了水漂。
轉身又出了家門,可是開着車在街上轉了一圈,他卻不知道要去哪裡找她。
兜兜轉轉了半天,楚天佑只好給她打電話。
連打了三遍,洛琪都不接,楚天佑立刻沒了耐心。
她以爲她是誰?不回來就不回來!有能耐她就永遠別回來!反正對於他來說,她只是個可有可無的擺設!
煩悶的回到家中,纔看到餐桌上昨天晚上就準備好的精心的晚餐,楚天佑心中一疼,神色複雜的上了樓。
洛琪無處可去,下午在街上哭泣着走了一圈,她才發現,她居然無處可去。
家沒有,楚天佑那裡,她不想回。他今天下午的表現太讓她難過了,她已經盡力了,雖然結果並不完美,可是他怎麼可以大庭廣衆下讓自己難堪。
她想去看看媽媽,可是現在這個狀態萬一媽媽發現她神色不對,豈不是更擔心?
能找的只有許曼曼了。正巧碰上許曼曼今天休息。找到許曼曼後,洛琪就一個人窩在許曼曼小公寓的沙發上看恐怖片,能夠讓她暫時忘記傷痛的只有碟片。
可是明明是陰森恐怖的恐怖片,卻讓她看出了韓劇的效果,茶几上的滿滿一盒的紙巾被她用去了一半,混合着鼻涕和淚水的白色垃圾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
白天睡了一天,許曼曼又實在受不了電視裡的恐怖氣氛,只好一個人在廚房準備着兩個人的晚餐。等她終於端着兩份精心烹製的紅酒牛排來到客廳時,看着那一地狼藉和洛琪紅腫的眼睛,她驚恐的瞪大了眼睛,“洛琪,這是恐怖片好不好?你不用這麼誇張吧。”
洛琪仍然邊哭邊抽着鼻子:“我願意不行嗎?你沒看那個女鬼多可憐,被丈夫拋棄也就算了,還出了車禍曝屍荒野,腸子都流了一地,女人,爲什麼都這麼慘哪?”
聽她說到腸子,又看了看手中的牛排,陡然就失了食慾,許曼曼怨念的將盤子往桌子一放,打量着洛琪左看右看。
“洛琪,不對勁,從今天早上我就看你不對勁。你不會被楚天佑拋棄了吧?”許曼曼一語中的,八卦異常的說。
聽她這麼一說,洛琪哭的更兇了。又想起下午楚天佑對她又兇又怒的樣子,心中的委屈好像泄了洪的洪水,剎也剎不住閘。其實她哪裡看得進片子,明明就是想哭泣而找個理由而已。
因爲她悲哀的發現,無論她心裡有多難受都不能跟人傾訴,哪怕眼前坐着的是對她關懷備至的好朋友,她也只能將苦水往肚子裡咽。
什麼叫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她現在終於深有體會了。
“不是的,曼曼,他對我很好,他全家都對我很好,他怎麼會拋棄我呢?”話雖然是這麼說,卻仍然止不住淚流。心想幸好還有個朋友可以供自己發泄一下。
“對你好?怎麼對你好?你額頭的傷是怎麼弄的?又是不小心碰到的是吧?他要真是對你好,爲什麼到現在都不給你打電話,接你回家?”許曼曼挑了挑她俊秀的眉毛,不屑的打擊着她。
從洛琪一進門,她就發現她不對勁。之所以不拆穿她就是想看她還要裝多久,沒想到這個傢伙還挺能裝的。
“曼曼,怎麼連你也不肯收留我嗎?”洛琪一邊抽泣一邊可憐巴巴的問。
“肯用收留這個詞,就說明你和楚天佑還是有問題。看你哭的像個豪門棄婦一樣,洛琪,不會他真的欺負你了吧?”許曼曼往她的對面一坐,擰起眉一臉嚴肅的說。
說到底,不管發生了什麼,她還是十分在意這個朋友的。
“上次你還說楚夜梟是個難對付的人,依我看,最難對付的應該是你的楚天佑吧?至少……楚夜梟他對我很有興趣。”
洛琪眼淚汪汪的看着他,欲言又止,思忖了半天,才擔憂的問:“曼曼,你真的和那個楚夜梟在一起了嗎?”
“沒有!我在釣他胃口而已,胃口還沒有釣足,怎麼能輕易上鉤呢?”許曼曼擺弄着頭髮,危險的一笑。
“你……你到底想做什麼?曼曼,你可千萬別玩火。楚家這幾個兄弟,沒有一個是好惹的。”
“我知道,別說我了,先說你!”
她……洛琪嘆了一口氣。
“曼曼,如果有一個人,原來你挺討厭的,會變得慢慢不討厭,甚至對他充滿期望嗎?”
聽她說的如此嚴肅,許曼曼不得不正了正色,疑惑的問:“你指的是哪方面的期望?”
“比如……你會對他的要求越來越多。從前他冷落你,你可以忍受,可是現在卻無法忍受了,你的下意識會想讓 他對你多看一眼,多注意一點,多笑一點。而如果他不開心,你也沒辦法開心。曼曼……你說,這是什麼感覺?”洛琪努力回憶着和楚天佑的點點滴滴,情不自禁的說。
她那神往又哀怨的樣子,讓許曼曼情不自禁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