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的臉龐爬上絲絲的陰霾,背後滿是陽光彰顯着男人的面容倒是有些猙獰。
坐在返程的車內時,偵探狀似突然想到了些什麼,“顧夫人還在等着我彙報顧小姐被綁架的事情呢。”
提起蕭暖暖,傅少庭的面容終於劃過一絲柔和,眼眸間一閃即逝的溫柔,揉了揉眉心,“告訴她已經找到了,其餘都不要告訴她。”
正在家中焦急的等待消息的蕭暖暖聽到電話響急忙接起,“有明月的消息了嗎?”
“顧夫人已經找到了顧小姐的所在地了。”偵探的聲音有些低沉,似乎又有些欲言又止。
蕭暖暖面上劃過一抹喜悅,驚呼,“真的嗎?那太好了。”
“可是。”
心頭劃過一抹不安,急切的問道,“可是什麼。”
“可是我們到了那之後,才發現顧小姐已經被人轉移走了,現在還沒有半點頭緒。”
蕭暖暖手中的電話幾乎要從手上滑落下來,險些沒有從沙發上滑落下去,整個腦袋都在嗡嗡作響。
那現在到底該怎麼辦纔好?
再次蒙上黑紗的兩人被黑衣男生直接推進車內,王世仁靠在車窗上擋住撞上來的傅明月,以防她撞傷了自己。
“沒事吧,明月。”王世仁整個脊背都狠狠的撞上車窗,英氣的眉宇微微蹙起,但還是強忍着痛楚輕聲詢問。
“沒事。”傅明月搖了搖頭,又想到了王世仁手腕上的傷,帶有一絲關切的問,“你手上的傷怎麼樣了?”
“還好。”
爲了防止王世仁再次將繩子解開,黑衣男人將繩子又綁的緊了些,粗糙的繩子直接綁在了手腕上手上的地方,生生的疼,微微一動繩子就會磨進破皮的地方,強忍着沒有出聲,淺笑回了一句。
車前座拉上了擋板,絲毫聽不見前面的黑衣男人在說些什麼,蒙着雙眼什麼也看不到傅明月不禁又有些害怕。
“他們要把我們帶到哪裡去啊?”傅明月看不見東西,感官又是格外的敏感,聲音隱約都帶了一絲顫抖。
王世仁自然也不會知道要把他們兩個人帶到哪裡去,只是這個時候他是個男人,必須要淡定,身邊的小女人還在害怕,他只能竭盡所能的去安撫她,不讓她再恐懼。
“你放心,他們不會對我們做什麼,如果想要做什麼的話不會等到現在才做。”王世仁微微側了下身子,柔聲說道。
傅明月點點頭,可是轉念一想,不由的有些驚恐的反問,“那他們想要對我們做什麼?”
開着車要把我們拉到哪裡去,郊外?做什麼,難不成是要分屍嗎?
王世仁暗罵一聲自己白癡,不懂得安慰人,伏低身子湊近傅明月柔聲說道,“我說過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擋在你身前,即使是死我也會一如既往的擋在你前面。”
傅明月突然有些想哭,鼻子發酸的厲害,對於未知的事情她感到恐懼,對於即將要發生的事情她也感到恐懼。
王世仁這麼暖心的話也令她想哭,她不是個愛哭的人,只是從昨天到現在開始她是第一次體會到了女人是水做的這件事實。
“可是我好害怕。”一想到這些事情,傅明月就渾身發抖,牙關都在打顫。
“靠着我的肩膀什麼都不要想,我沒有什麼能力能夠讓你不再害怕,但是我也在你身邊,我會一直陪着你。”
王世仁將身子側向傅明月,健碩的身子緊緊只是靠着都會給人一種安全感。
傅明月也不跟他客氣,向着王世仁的方向側了側身子,將小小的臉蛋搭在王世仁的肩膀上,輕輕吸了吸鼻子,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
“不管發生什麼,你都要在我身邊。”
王世仁明知看不見傅明月的表情,但還是偏過頭去看,然而只能看到一片黑色。
傅明月的聲音隱隱還帶有一絲顫抖,鼻子吸了吸他能想象的到她那副可愛的樣子,脣角輕掀,略帶有一絲笑意。
“好。”
王世仁知道傅明月看不到他的表情,但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鄭重其事的說道。
傅明月得到滿意的答案也不再繼續說話,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王世仁的肩膀上,反正也看不到任何東西,索性閉上眼準備睡覺了。
反正即便是要分屍也有王世仁擋在身前,她也沒有可什麼顧及的了。
“我好累,我要先睡一覺,但是你要一直在我身邊有危險要叫醒我。”
突然間好像是想到了些什麼,傅明月猛然間擡起頭顱,一臉的驚慌失措,急切的說着。
王世仁從未見到過傅明月這般孩子氣的模樣,在這麼危險的境地裡還是被傅明月弄得啼笑皆非,哭笑不得。
頓時失笑出聲,英俊帥氣的臉上滿是一片溫柔的模樣,那般溫柔的模樣幾乎都能夠溺出水來,那般珍視的模樣好似要將傅明月視爲自己心中最珍視的一塊瑰寶,任何人都不能夠窺伺的珍寶。
如果當時的傅明月面上沒有遮蓋着黑紗,如果當時的傅明月能夠看到他此時面上的表情一定會很驚訝的。
“好。”
其實王世仁想說的是,如果真的會有什麼危險的話,也不會將他們兩個人關在那個破舊的倉庫裡面關了整整一個晚上了。
何況就算是真的會有什麼危險,叫醒她又有什麼用呢?讓她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瀕臨死亡嗎?
他纔沒有這麼殘忍呢!即便什麼也做不了但是也會竭盡全力的護她周全。
“好,你放心的睡吧,到了我叫你。”王世仁的聲音輕輕的,好似兩個人根本不是在坐在被綁架的車上,而是坐在即將踏上旅行的車上。
傅明月滿意的點點頭,隨即小小的頭顱又再次搭在王世仁厚實的肩膀上安心的睡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停下了,傅明月緩緩的擡起頭來,身子似乎還有些打顫,顫着聲音問向一旁的王世仁,“車子停下了。”
“嗯。”王世仁淡淡的點點頭,他也坐在同一輛車子上他當然知道車子停下了。
只是現在的傅明月太過於驚訝,有些惶恐不安,神經緊繃,他的答話不過就是爲了給她一針安定劑罷了。
“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被綁在身後的小手無意識的緊緊的抓着王世仁的衣袖,力度大到手指上的骨節都開始發白卻不自知。
王世仁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雖然一直都在說幾遍不能爲傅明月做些什麼,但至少要護她周全,可是現在看來。
他不僅不能護她周全,更甚於他竟然連最基本的不讓她傷心難過都做不到,竟然讓一個女孩子在自己三番五次的提心吊膽的生活,而他卻是什麼都不能做。
真是可悲!
“不管做什麼,我都在你身前。”
好像是在向傅明月保證又好像是在向自己鄭重的發誓,一字一頓的鏗鏘有力的說道。
車門“譁”的一聲被打開,傅明月被驚的幾乎要彈進王世仁的懷抱裡。
“不過是這麼短的時間裡,你們還不忘風花雪月一番,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黑衣男人打開車門看到的就是眼前的這幅模樣。
兩個人雙手都被綁在身後,眼瞼處還被黑紗遮住,傅明月面對着車門整個人都做進了王世仁的懷抱裡,三個人的後座竟然能夠騰出了兩個人的的位置。
黑衣男人“嘿嘿!”的兀自笑了一會,丟給王世仁一個只有男人才懂得的眼神之後才發現,王世仁的眼睛被遮住了什麼也看不見。
站在車門處有些興致缺缺的又暗自竊笑了一會後才命人將車內裡的兩個人從車裡拽出來。
臨下車前,王世仁暗暗的偷偷握了下傅明月的手,手指冰涼,手心內全是冷汗,王世仁能想象的到傅明月現在心裡一定是會很害怕的。
傅明月暗自的給自己打氣,強裝成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下車,可手心內冷汗和被汗水浸溼的脊背出賣了她內心的情緒。
王世仁雖然看不見路只能任人拉着他走,但是他還是極力的記住自外面走進來需要多少步伐,拐彎處又需要多少步伐,精神力極度集中。
相較於王世仁的冷靜自持的態度,傅明月這邊顯然就顯得有些爛泥扶不上牆了,傅明月對自己的要求不高,只要不被這種靜謐的空間被嚇得驚聲尖叫,就是贏了。
雖然她現在還害怕,也想哭泣,她想家,想爸爸媽媽,想好多人,想以前的生活,不想被困在這裡,在這裡多呆一秒鐘都覺得是對她最大的殘忍。
從天堂到地獄的過程無非就是這樣罷了。
可是她不能哭,她怕哭泣之後,王世仁又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情,又不管不顧的掙脫開手上的繩子,那他的那雙手就算是徹底的廢在這裡了。
即便是爲了王世仁的那雙手,她也要強忍着不能哭泣,要學會堅強。
她可是無所畏懼的天之驕女傅明月。
手上的束縛和眼睛上的遮蓋物被摘下來的一瞬間,兩個人一齊被推進密閉的房間內。
“啊!”傅明月還沒有任何的防備就被狠狠的一推,腿下一軟驚呼出聲。
王世仁聽到傅明月的叫聲,下意識的撲向傅明月,雙手環抱住傅明月手上一個用力一個靈巧的轉身,後背着地將傅明月橫在自己胸前,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
大門在同一時間被狠狠的關上,黑衣男人冷哼的聲音還在耳邊迴盪着,“都給我老實點呆着,不要想着要逃出去,不然老子就把你們都去夜總會。”
也不顧自己疼不疼,低頭看向胸前的那個小女人,無限溫柔的輕聲詢問道,“明月,怎麼樣,有沒有磕碰到,有沒有受傷?”
傅明月悶悶的搖搖頭,慢吞吞的從王世仁身上爬起來,皎潔的小臉顯然有些不開心,“明明是你成了我的人肉墊子,怎麼還反過頭來問我有沒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