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正和區天陽的臉色變了變,一直以來,讓他們顧忌的就是對方有強大的現代槍支武器的裝備,就算他們神功蓋世,也最多個人能夠逃脫,無法解救得了所有老弱婦孺。
剛剛也不是他們有心的推託,而是這個問題,實在已經塵封許久,他們自己平時都不願意提及的,突然由一個不清楚來歷的外人談到,在沒有弄清楚對方到底知道多少的前提下,對這個禁忌話題當然是敷衍迴避。
可沒想到對方這麼強硬,也不會再給更多的數據,也不會非要證明什麼,一言不合就要滅門!
“你到底是什麼人?”區正沉聲問道。
他不相信這個神秘女子是一個完全不相干的人,就算是紫幻請的幫手,也沒有那麼大的能量。以她的年紀,也不可能會有多少人爲她冒險犧牲。
區天陽沒有說話,但也是緊盯着影公主的眼睛,希望能看出一點什麼。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確實做了這樣的事,這帳不該算嗎?還是真覺得已經把公孫家殺光?”以她的定力,在說到殺光的時候,也不由得閃過了一絲仇恨。
區正和區天陽都不是涉世未深的人,話說到這個份上,不可能聽不出來。
“你是……你也是公孫家的人?”區正問出這話之後,有點難以置信,因爲當初明顯公孫家已經殺光了。
影公主默認了:“我不是今天才有報仇的實力,只是一直以來,我都想要以公孫家的武功,堂堂正正的把你們打敗,今天也算是做到了。所以我可以代表公孫家死去的那麼多人,來跟你們算一算賬了!”
區正和區天陽兩個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即便明確了,還是很吃驚。
陳勁到底不是公孫家的人,這話也不好插嘴,所以就是在旁邊聽着。不過他是保持着了高度的警惕,眼前的區天陽暫時不會有多大的威脅,區正卻難說!即便年紀比較大了,但到底是一個掌門,肯定在武功造詣上,有着過人之處。
“我明白了。”區正緩緩的說:“你是公孫家搬遷到海外那一支的後人。”
“看來你還沒有老糊塗。”影公主不客氣的說。剛纔說到公孫家,是整個家族的仇恨,而現在談論到海外這一支,則是她更加切膚之痛。
如果說剛纔區正還想要裝作不明白的樣子,現在弄清楚了影公主的來歷,他也沒有再裝下去了,這是避開不了的,他的神情也是頹喪了不少。
區天陽也明白了,難怪紫幻會懂公孫家的武功,看樣子又還不夠熟悉瞭解,應該就是面前這位新傳授的。
“公孫小姐,我不知道當年的事你瞭解多少。我今天也不是害怕你,再給我幾顆子彈我也不怕,但事情還是要說清楚。”區天陽緩緩的開口。
陳勁和影公主都沒有阻止他,也沒有多問什麼。
“當年……我們對公孫家,確實是做了一些不對的事。但在幾年之後,你們海外這一支,其實已經展開了復仇,對我們有過一連串的暗殺,年輕的弟子,還有我們的長輩,包括我們上一代的掌門,都被他們暗殺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很肅穆,當着區正在這裡,也不像是虛構出來的。
“那一次互有死傷,但我們死的人更多。而因爲你們的人離開到了海外,我們對於海外也是兩眼一摸黑……說得直白一點,當年出國沒有那麼方便,我們也沒有那麼多錢。出去就是未知的世界,是被你們宰割的。所以我們放棄了給掌門報仇……”
區正呷了一口茶,嘆聲道:“天陽沒有亂說,我就是當初之後繼任當家掌門的。我們先做錯,別人這我們報仇,如果我們繼續追殺下去報仇,別人的後代又再對我們進行報仇,我們的後代又繼續……所以我當時的態度是,冤冤相報何時了,就此罷休,大家不再提這一件事。”
區天陽認真的說:“這一點我可以作證,當初掌門做出這個決定,還是盯着巨大的壓力,承受了門人的非議。就像這一次和陳先生的化解恩怨,一樣受到了內部的巨大壓力。”
以前有沒有這樣,他們不可能知道了,但就這一次來說,陳勁是把包括林天海父子三個在內的那麼多人,眼前的區天陽就是中槍了,區正能以賭局決定勝負的方式來處理,對於門內,肯定會說他慫、無能、怕事之類。
但這種仇恨,不是單獨一方說算了就算了的,得看另外一方的態度。
影公主暫時沒有直接的表態,她父親當年一批人殺回來,結果死的死傷的傷,活着回去的也沒熬過幾年。對她的影響是巨大的,給予了巨大的生存危機。現在才知道,原來父親他們當年也不是沒有所獲,也是殺了對方很多人,包括掌門。
仇也算是報了一部分,難怪彌留之際只是交代清楚了,但沒有讓把報仇的責任放在她的肩膀上。
但她是積壓了十幾年的仇恨,不可能憑着他們幾句話的解釋,就能夠放得下的。當年參與滅門的人物,即便有一部分被暗殺了,還有一些活得好好的!他們還有子女徒弟,還有後代留傳下去,而公孫家現在連一個男丁都沒有了!
這樣的對比,又怎麼能直接的一筆勾銷?
看她沒有說話,區天陽也沒有再繼續說什麼了,區正開口說道:“當年的一些事,你肯定不清楚具體的過程,我們頂天門的很多弟子,包括當年參與的一些人,也不是很清楚。我算是活着的比較老的了,算是知道一些,不過無論是我們這邊,還是你們這邊,都是一些故去的先人了,再說他們的是是非非,有點不敬,也沒有多大的意義。”
“……”陳勁皺了皺眉頭,這怎麼會沒有意義呢?當初誰是誰非,這是關係到誰佔理的。
不過轉念一想,如果當初是頂天門佔着道理,就能接受公孫家被滅門了嗎?結果已經發生了,而且是不可原諒的結果,那再往前追究原因,意義也真的不大了。
“你想要怎麼算?”區正直接問到了關鍵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