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夥想不到星門另一側發生了什麼,而是抵抗軍組織的進攻全都無功而返,他們願意相信,更希望星門另一側是人類的艦隊在進攻星門,可又下意識地迴避這個可能,總覺得這不是真的。
敖博很快就想到另一種可能:“是不是敵人搞錯了,本來應該那邊過來,然後聽成了這邊過去,兩邊對到一塊去了?”
楚陵瞪圓了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他真想問問自家這位站長,您這腦洞到底是怎麼開的?
誠然,外域人又不是神,確實有出錯的可能,但是這麼多戰艦,這麼大的行動,敵人再沒溜也得差不多吧?就算真搞錯了,錯一艘還不知道改正,非得接二連三再衝出來幾艘,不擴大自家的損失就不算完?
這外域人也太特友好了,要是這樣的外域人多來幾個,人類這邊也不用反抗了,搬個小板凳,一邊磕瓜子一邊看熱鬧,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直接躺贏!
敖博的腦洞還在繼續開:“哎,前幾天有個通報,咱們有支艦隊就在這附近,對吧?”
楚陵:“是有這麼回事兒。”
敖博馬上來了勁頭:“那你說,要是現在把艦隊招來,能不能滅了這股敵軍?”
楚陵嘴巴張得老大:“站長,您還是歇會兒吧,我求求您清醒清醒吧,咱們那艦隊什麼水平,敵人多少戰艦?這不扯蛋麼?”
敵人雖然損失了一批戰艦,可敵艦的總數在那兒呢,就是損失了一半兒也能剩下一萬多,就抵抗軍那仨瓜倆棗的,扔裡頭連個水漂都打不起來,哪夠人家禍害?
敖博讓楚陵這麼一說,那點小心思也就散了:“算了算了,回頭把這事兒報上去吧。”
話裡的意思很明顯,只是報上去,而不是把自家的艦隊招過來。
外域人的便宜,哪是那麼好撿的?
門外一個壓低的聲音突然傳進大夥的耳朵:“要是剛纔偏一點,直接鑽恆星裡該多好?”
大夥一聽,全都心神馳往。
可不是麼,離恆星這麼近,若是一頭撞上去,外域人的損失肯定不止眼下這一點,說不定整個艦隊都得搭進去。
敖博隨手拽了一條毛巾,一邊擦腦袋一邊回嘴:“別想好事了,老實看着吧!”
楚陵差點沒背過氣去,忍不住抗議:“站長,您也太不見外了!”
敖博疑惑不已:“整天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見什麼外?”
楚陵差點氣炸了肺,得,這條毛巾也送了!
敖博還不知道自己這麼一會兒就得了兩件禮物,瞅着屏幕一會嘖嘖讚歎,一會兒連聲哀嘆,表情那叫一個豐富,情感那叫一個充沛。
大概過了幾分鐘吧,敖博一聲長嘆:“得,我先回去了,我那澡還沒洗完呢,有什麼新情況你再叫我。”
話是這麼說,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經很意外了,他壓根兒就沒覺得還能再有什麼新情況。
楚陵心說我特麼纔不叫你呢,誰再叫你誰就是傻X!
敖博不緊不慢地離開了,門外的其他同伴也都散了,楚陵看看桌上的杯子和毛巾,最終還是沒把送給敖博的話說出來。
可東西是真不能要了,雖然基地補給是困難了點,可還不至於差這點東西。
把該扔的都扔掉,該收拾的全都收拾好,楚陵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像往常一樣慢慢啜飲。
這個基地本身就是爲監視星門建的,所以屏幕依舊顯示星門附近的情況。
外域人的紀律確實不錯,這麼一會兒的工夫,混亂就結束了,許多敵艦正在收拾星門附近的爛攤子,能修好的戰艦拖到一邊,修不好的直接推向恆星。
嗯,恆星確實是最方便的垃圾處理場,甭管扔下去什麼東西,都能徹底焚化,一點渣子都不留。
這個宇宙裡,還能找到比恆星更合適的地方麼?
心裡迴盪着不着調的念頭,楚陵放下空杯子,開始記錄今天的情況。
這地方平時屁事都沒有,雖然住着一羣年輕人,可氣氛就跟養老院差不多,只有星門有動靜的時候,大夥纔會展現一點應有的活力。
楚陵則是其中最慘的一個,他必須把星門出現異常的整個過程全部記錄下來,一分一毫都不能差,而且必須是影像資料和文字描述齊全,差一樣都不行。
而且報告一點都不能敷衍,因爲這是他的工作,只有報告寫的好,纔有機會調離這個鬼地方,所以楚陵不允許自己出現一點差錯,更不能出現任何瑕疵!
今天這份報告,他可有的寫了!
時間在不斷的修修改改中悄然流逝,不知道過了多久,楚陵又一次擡頭時,突然發現外域人已經清除了所有殘骸,數量衆多的戰艦又在星門之外排好了隊。
這個新情況引起了他的懷疑:兩萬多敵艦就開星門,這本身就是不大尋常,損失那麼多戰艦之後,還要繼續堅持通過星門,這就更不尋常了,星門另一側到底出什麼事了?
他立刻着手將星門的所有數據全都檢查一遍,結果一看,好傢伙,星門的溫度遠遠超過平時。
這一點同樣很不尋常,因爲以往的傳送他也是全程記錄,卻從沒出現過這種情況。
解不開心底的謎團,楚陵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這一切都記錄下來,期待將來有機會揭開謎底。
楚陵目瞪口呆,到底發生了什麼,好好的星門怎麼說毀就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