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鳥鳴,林幽。
一人,白袍,行林。
這人正是易雲,距離那日易雲僥倖逃得性命,已然過去了三個月的時間,在這三月的時間中,易雲並沒有急於迴歸那散館,而是遊走在這山中,日出而行,日沒而息。
這三個月的時間內,易雲每晚都會打坐盤膝,煉化體內的那由地魔子留下的魔力。
初始的時候,自然非常的艱難,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易雲體內的同化的可以自己*控的魔力越來越多後,煉化其地魔子的魔力也越來越多,而且也輕鬆了許多。
這一日易雲行走在這山林間,擡頭看了看天上,日已正午。
易雲隨即停下腳步,尋一僻靜之處,安坐樹下,盤膝閉目。
“不錯!今日在煉化這最後的一絲魔力的話,丹田的後患就可以徹底的解除了。”易雲施展內視之法,在看到了自己丹田中的情況後,很是滿意的在心中自語說道。
此刻只見易雲丹田中,涇渭分明,一大半的是如一汪清泉似的法力,剩下的一小半則是漆黑如墨的魔力,二者共存易雲丹田之中毫不衝突。
當然,這易雲丹田中的小半魔力乃是可以自己*控的,自然不會和自己的法力想衝突的。
說起來,易雲這也算是一種巧合吧,一般來說,法力和魔力二者性質不不同,必然不能相容。
但是易雲此刻的情況有些特殊,他的法力與魔力都是受自己*控的,並不是外來的魔力或者法力,所以二者才能這麼和平相處。
易雲此刻正*控着丹天中的魔力,向着那丹田上方的地魔子的殘留的魔力包裹而去。
那地魔子的魔力此刻經過易雲這三個月的煉化,如今只剩下大概指甲蓋大小的樣子,雖然很少,但是依然很凝練頑固。
不過在易雲*控十倍百倍的魔力一涌而上的時候,這團魔力終於支撐不住,慢慢的變得更小。
饒是如此,易雲煉化這最後的一點魔力仍然耗費了數個時辰左右。
易雲真開了雙眼,站了起來,舒展了一下筋骨後,感覺很是愜意。
“總算煉化完畢了!”易雲滿臉笑意的說道。
此刻易雲丹田中,一邊是法力,一邊是魔力,像個太極似的在丹田中來回流轉,但是卻不衝突。
“若是經脈之中運行的不是法力,而是魔力的話,那我豈不是成了魔道修士!”易雲在動了動一番筋骨後,突然心中冒出來了這麼一個想法。
“不放試試看!”
易雲想到這裡,這個念頭像是決堤的洪水般,不可阻擋。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易雲再度坐了下來,潘湘閉目。
易雲內視之下,看着丹田中那漆黑如墨的魔力,心念一動之下,那丹田中的大量的魔力開始向自己的筋脈中狂衝而去。
“啊!”
易雲剛剛調動丹田中的魔力衝擊向那經脈,頓時經脈中傳來了一陣的刺痛,好像針刺一般,而且易雲還感覺到了筋脈似乎有些腫脹,彷彿在下一刻就會立刻破碎一般。
刺痛加上這種怪異的感覺讓易雲立刻停止了嘗試,迅速停止了向經脈中灌輸魔力。
易雲待經脈中的刺痛感覺消失後,開始沉思起來。
“爲何會這樣?”
“難道是魔力太過霸道?不太可能啊!自己*控的這魔力乃是很平和的。”
“難道是有什麼別的原因?或許是我沒有考慮到。”
“……”
易雲百思不得其解。
如此易雲思索了許久之後,決定再試一試。
只見易雲意念一動之下,那丹田中的魔力再次的被其調動,不過這次易雲卻沒有上來就調動大量的魔力,而是調動一絲魔力,衝擊向了經脈之中。
這一絲魔力方一沒入到易雲經脈中,陣陣刺痛之感再度襲來。
易雲不由得眉頭一皺,不過這次易雲也感受到了不同,最起碼與先前相比,雖然仍然有這刺痛的感覺,但是卻好了許多。
這絲魔力在易雲的經脈中慢慢的流動着,
很快就消失在了經脈中。
易雲見此,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容。
他明白,這一絲魔力像法力一樣沉積到了經脈中,像法力一樣滋潤淬鍊着自己的經脈。
不過易雲想到法力滋潤經脈,頓時臉上露出了恍然之色。
“我以前修習的乃是正統法力,長久以來,一直是用法力滋潤經脈,淬鍊法體,此刻猛然用魔力來灌注到經脈之中,經脈一時間不適應之下,自然會產生反應,那這刺痛也就再所難免了!”易雲輕笑着這麼自語說道。
一般來說,法力魔力等,修士只會專修其中的一種,經脈法體也都更容易得到淬鍊,而且修習起來也要快捷一些,至於易雲此種情況,也曾有修士這麼做過,體內修習多種不同性質的力量,但是通常結果卻很慘,有的修士因爲各種利郎相互衝突,一個把持不住,直接爆體而亡,還有僥倖存活下來的,也是從此丹田毀,經脈廢,止步仙路。
當然,易雲雖然也修習了法力魔力,但是易雲的這種方法又有些不同的地方。
一般的修士,都是修習不同的功法,直接將靈氣轉換成了各種不同性質的力量存入體內。
但是易雲卻是靠煉化體內的那地魔子的魔力後,產生了自己能夠*控的魔力,本身就成了易雲身體中的一部分,只不過與法力相比,是不同的類型,略微顯得有些排斥而已,這纔會產生了陣陣的刺痛的感覺。
易雲想通了這其中的關節後,自然欣喜不已。
開始慢慢的調動丹田中的一絲又一絲的魔力向體內的經脈處衝擊而入,很快,易雲就感覺體內猶如針刺般的痛疼隨着越來越多的魔力涌入經脈之中而瀰漫全身。
漸漸的,在這個過程中,易雲適應了這種疼痛,或者說對着種程度的疼痛已然麻木了。
易雲自己感覺這不斷用魔力衝擊經脈的舉動似乎很快,但是此刻他沒有睜開眼,若是睜開眼的話,他就會發現此刻已然是星斗滿天了。
靜坐樹下的易雲,對此卻渾然不覺,依然不斷的調動丹田中的法力衝擊着經脈。
易雲這麼做,無非就想看一看自己能否像魔道修士一樣,將丹田內的魔力盡數的轉化到經脈中,然後再從經脈中迴歸丹田。
其實,易雲此舉,還有另外一點想法。
他想自己用魔力再一次的淬鍊自己的法力經脈等。
若是一般人如此的話,絕對不敢有這種想法,經脈在不同力量的反覆淬鍊下,恐怕會導致經脈錯亂。
畢竟經脈可是非常柔弱的,不像法體一樣。
當然易雲敢這麼說,他自己也有所恃之處。
以前他在萬道門之時,老瘋子就曾對他的法體進行了一番淬鍊,而後更是將遁地龍和七犀鳥的靈血給打入到了易雲的體內。
到如今,易雲仍然只是煉化了部分的遁地龍的靈血,而那七犀鳥的靈血,仍然留在易雲的體內,他還未曾煉化一分一毫。
易雲在煉化遁地龍的靈血的過程中,無形中,對法體和經脈又進行了一次淬鍊,而每次易雲*控靈火的時候,實際上也是對經脈和法體的淬鍊。
種種因素交織之下,易雲的法體以及經脈等,要遠比同階修士強悍許多。
所以易雲此刻纔敢這麼做,冒冒然的讓魔力進入經脈之中,完全不擔心後果。
若是換了其他的修士的話,恐怕絕對會震驚易雲的這種彷彿自殺似的舉動。
但是易雲有先前的法體經脈的淬鍊的優勢,自然不會考慮這些。
當然,撇開其他的不說,僅憑易雲的這般勇氣,就足以讓別人佩服。
日出東方。
易雲不知不覺間在樹下坐了一夜,這一夜,易雲不停的調動丹田中的魔力,一次又一次的衝擊經脈,終於在此刻將魔力在經脈之中運行了一遍。
易雲緩緩的睜開了眼,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易雲微微感應下,發覺自己的經脈在經過魔力的衝擊後,竟然擴展了許多,雖然擴展的很細微,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是卻是實實在在的擴展了。
易雲對於這個發現,自然欣喜不已。
經脈擴展就意味這體內可以存留更多的法力或者魔力,等於無形中有提升了易雲的法力的深厚程度,原本易雲的法力就比同階修士高出不少,如今再經過這麼一擴展後,若是長時間這麼擴展的話,日久天長,易雲法力凝厚的程度,必然會再提高一個檔次,這如何讓易雲不喜!
易雲鬆了口氣後,待經脈中的魔力完全的迴歸到了丹田中後,易雲又立刻調動丹田中的法力,向那經脈中灌注而去。
果然,如易雲料想的一樣,比剛剛要更加刺痛的感覺從經脈中傳了出來。
這一次卻比上一次那魔力經過經脈之時所產生的疼痛劇烈的多,饒是易雲經過裂魂般痛苦,此刻也痛的猛然嘴角抽搐。
不過這些易雲很很快強忍了下來。
如此易雲在強忍刺痛中,將全身的法力在經脈中持續的運轉。
如此運行了一遍後,易雲這才慢慢的睜開了眼,臉上滿是疲憊的神色。
易雲站了起來,看了看時辰,已然是日掛中天了。
易雲臉上此刻掛滿了笑容,心念一動之下,體內的魔力再度從丹田中衝出,灌注到了各大經脈中。
同樣的刺痛傳來,不過易雲已經適應了。
心念一動,淡淡的魔氣衝易雲身體中冒了出來,一絲陰冷的氣息再易雲周身蔓延開來,雖然此刻正是正午時分,炙熱的陽光卻難以驅散易雲周圍的那一絲陰冷的氣息。
易雲低頭看着在自己周身瀰漫的淡淡的黑氣,臉上不由的露出一絲笑意。
“這就是魔氣麼!”
易雲淡淡的自語道。
易雲轉身擡手,一道淡淡的黑氣從其手上冒出,襲向了身後的樹木。
“轟!”
身後原本三人合抱的大樹竟然在易雲這輕輕的一擊之下,竟然向後倒去。
易雲臉上露出意外的神色,隨即被驚喜之色所取代。
“都說魔道修士修行貪圖力量強橫,看來此話果然不假!”易雲滿臉欣喜的看着面前倒掉的大樹後,又低頭看着的手掌自語說道。
此刻易雲手掌表面仍然瀰漫着淡淡的黑氣,正是那魔氣疑。
“哈哈……”
易雲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大笑過後的易雲臉上露出了意猶未盡的神色,隨即只見他一拍腰際的無量袋,頓時靈光一閃下,一把漆黑的菜刀出現在了易雲手中。
菜刀獨有的冰涼,讓易雲心中一個激靈,讓原本有些興奮過度的心情慢慢的平復了下來。
只見易雲拿着菜刀的右手上魔氣一冒,頓時將那烏黑的菜刀包裹在其中。
隨即易雲就拿着菜刀此地狂舞了起來。
被魔氣包裹的菜刀在空中劃過一條又一條的優美弧線,聲勢驚人之極。
“嗚嗚……”
怪響聲隨着菜刀的舞動響了起來,如泣如訴。
易雲越舞越起勁,忽然間,易雲長嘯一聲後,原本只是淡淡的魔氣突然變得漆黑如墨,而易雲也一跺足,整個人向上一越而起,跳躍到了離地十多丈的高空中。
就在此時,易雲面色突然一變,隨即一口鮮血噴出!
整個人也如斷了線的風箏般,向下掉落。
還好這點距離並不算高,易雲落地後,趔趄了幾下後,就穩住了身形。
隨即那原本漆黑的魔氣也在易雲身邊慢慢的消散了開來。
易雲張開一吐口中的血水,擡手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跡,面上流出了一絲苦笑的神色。
“呵呵,得意忘形了!”
易雲自嘲似的說道。
易雲的經脈畢竟還沒有適應那魔力,所以剛剛易雲一躍而起的時候,衝入那經脈中的魔力猛然大增,經脈自然承受不住,易雲頓時受了傷。
不過還好易雲發現的及時,及早的停止向經脈中注入魔力,這才避免了易雲受到更大傷害。
易雲有此教訓,自然不敢再度冒冒然的做些什麼,而是菜刀一收,立刻坐下閉目調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