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蚍蜉在球員休息室內好好的洗了個澡,邊洗他還邊罵罵咧咧。
因爲真的太臭了。
那種綠皮膚的人形怪物,其肉簡直像是狗屎一樣臭,粘在身上後洗都洗不掉。
“……這應該是一種信息素。”
同樣沾到了這種血肉的其餘人也都在這淋浴間內不停梳洗,其中一人開口道:“如果現實裡真有這種生物,那麼它們必然是屬於集羣性獵食生物,類似於鬣狗這種,而且比其更加極端化,所以其已經進化到了自身血肉帶着信息素的程度,只要獵物沾到了它們的血肉,其味道便會長期停留,以便於讓同族可以繼續追蹤獵物。”
吳蚍蜉仔細想了想他所知道的奇幻漫畫動畫裡的哥布林,好像還真是這種生物,兇殘,邪惡,集體行動。
不管如何,他們一個人都沒死的通過了第一場遊戲,那怕是後備隊員也都確認通過。
而有了第一場遊戲的經驗,吳蚍蜉對於後面五場遊戲也有了心理預期。
待到他帶隊從足球場內走出來時,難得的誇獎了大蒼蠅一句:“別西卜,多虧你了。”
別西卜頗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她本想傲嬌一句,但是想了想還是認真的說道:“我說了啊,現在的我和你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你活我就活,你死我就死,所以我幫你也是應該……也只希望你能夠記得我現在的幫助,以後若是我需要你幫助時,你也別縮卵就行。”
吳蚍蜉沒說話,但是別西卜卻知道他其實已經表態了。
當下衆人繼續在這園區內前行,挑選着可以集體進入的遊樂設施,走着走着時,衆人的表情似乎都變得了有些奇怪。
“……吳先生。”
“大人。”
一時間好幾個人都開口對向了吳蚍蜉。
吳蚍蜉微微點頭道:“嗯,你們沒感覺錯,這個園區在加大對我的惡意,它已經注意到我了。”
衆人都紛紛露出了擔憂表情,但是吳蚍蜉卻滿臉無所謂,他說道:“別擔心,說得好像我們乖乖按照這個遊樂場的規則來玩,它就不帶惡意一樣……它只是很單純的想要弄死我們而已,我們也只是很單純的不想死而已,所以反抗就會對我們注以惡意,難道說爲了不讓這個園區對我們有惡意,我們就該理所當然的去死嗎?”
道理確實是這個道理,但是衆人臉上依然帶着無比的擔憂。
這個週末場景明顯不同於別的週末場景,通過對進入園區的人員觀察,很容易得出一個結論,這個週末場景很可能涉及到別的世界觀,或許是許多夢世界或者週末場景的高維樞紐那種,再加上吳蚍蜉之前所看到的第二層第三層真實,其本質和死亡有關係,被其帶着惡意關注,簡直就像是被死亡給關注了一樣。
吳蚍蜉大咧咧的走在最前面,他左右看了一圈,然後看向了過山車道:“要不我們第二場遊戲玩這個如何?”
衆人都看向了過山車,然後大部分人臉上都帶着了拒絕。
有人立刻道:“吳先生,我們還是另找遊戲吧,這個過山車太容易出事故了,一旦我們進入到車子裡,往這崎嶇陡峭的設施上一鑽,到時候翻車出事故,那就真是一車的人全部都會死啊。”
其餘人也都是紛紛點頭,各自說着過山車的危險性,那怕只是一顆螺栓掉落,就很有可能導致車禍人亡。
別西卜卻說道:“不,我覺得過山車很不錯,諸位,你們大體看一下這個遊樂場,能夠讓六十幾個人一起玩的遊戲就沒幾樣,全部加起來有沒有六種都還是兩說,而且你們有注意到時間嗎?”
衆人聞言都是一愣,有幾個人立刻臉色大變的擡頭往天空看去,然後他們的臉色就更是難看了,同時他們也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周圍人。
現在,已經是上午十點多,差不多接近十一點左右。
遊樂園開園時間差不多是在早上八點左右,而他們進入到足球場內後,其實是以極快速度完結了足球場遊樂設施,按照他們的估算時間,前後差不多半小時就搞定了,這還包括了他們梳洗一番。
但是誰知道外界時間卻已經過去了至少兩個多小時,這比他們體感的時間要久得多。
別西卜繼續說道:“很顯然的,遊樂設施內外的時間流速很可能不同,也有可能是依照該遊樂設施本身的時間來計算,而最悲觀的推斷則是每一個遊戲都必須要耗時兩個小時,這就是該遊樂園最大的惡意。”
“我們需要遊玩六個遊戲才能夠脫離該遊樂園,若真是一個遊戲兩個小時,那就是恰好十二個小時,按照開園時間是早上八點來計算,那麼閉園時間很有可能就是晚上八點……這基本上算是該遊樂場一條隱藏規則了,故意讓進入園區的人在裡面被困死到閉園時間,然後恐怖降臨,所有人團滅,懂了吧?”
實際上,在別西卜提示出了時間後,隊伍裡許多人就立刻想到了後面這一切。
六個遊樂項目,閉園時間,規則中提示的閉園後不要待在園區內,這一系列信息統合起來,已經可以赤裸裸的展現這個園區的惡意本質了。
吳蚍蜉就帶頭往過山車項目走了去,他邊走邊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儘可能挑選一些可以快速遊玩的項目,然後再看一下時間到底過去了多久。”
衆人雖然依然對過山車這個項目的危險性保持着極大警惕,但這時候也是無奈,都紛紛跟隨在了吳蚍蜉身後往過山車入口而去。
因爲沒什麼人遊玩和排隊,所以衆人很快的就來到了候車平臺上,看着被鐵鏈拉動到位置上的過山車,旁邊的工作人員森冷笑着道:“遊玩人員請上車,很快就可以送你們上路了。”
衆人都看向了吳蚍蜉,吳蚍蜉衝他們點了點頭,然後率先坐到了過山車第一節的座位上,同時他對別西卜說道:“接下來該怎麼做?萬一這車上天后直接解體了怎麼辦?”
別西卜無語的道:“不是,你這麼直截了當的選擇了過山車,難道你自己就沒一丁點想法嗎?別說解體了,這車一會上去後直接爆炸都有可能。”
吳蚍蜉大驚道:“什麼?還會爆炸!?”
別西卜更是無語了,她直接爲吳蚍蜉提供了上百點的摸不着頭腦指數,半晌後才說道:“不是,我只是做這麼一個比喻而已,要度過這一個遊戲的辦法是有,我也想到了,但是我好奇的是,你難道一點想法都沒有嗎?”
這時,工作人員已經從車尾開始給一個個乘坐人員壓上安全閥門,將他們死死固定在了座位上,而這工作人員也是臉色慘白,而且臉上帶着如同死人一樣的惡意笑容,那惡意赤裸裸的爆發,一點都不帶遮掩的,而且每壓一個人,他都要陰森的說一句一路走好,這送人去死的詛咒惡意簡直不要太過明顯。
吳蚍蜉看着遠處的鐵軌,又看了看這個過山車,他估算了一下,然後對別西卜道:“我倒是有一些想法,根據之前的足球比賽,反正也就是力大磚飛,只要實力足夠,不必遵守那些明顯不合理的規則,你呢?又什麼可以教我的?”
別西卜說道:“倒是有幾個辦法,最簡單的,拉着工作人員一起乘坐這過山車即可,從一路上觀察到這些工作人員和維護人員的表現,他們並非是人偶,而是帶着自己意識的某種存在,而且他們明顯也怕死,只不過因爲有園區給予他們的某種權柄,所以他們一般不會死而已,你帶着他們一起乘坐過山車,那麼失事的可能性就會大降。”
吳蚍蜉皺眉問道:“只是失事概率大降?不是完全杜絕?”
別西卜沒好氣的道:“怎麼可能完全杜絕,工作人員是工作人員,園區是園區,無非就是看工作人員的權限高低,以及園區是否非要赤裸裸弄死你而已。”
“……那算了,還是按照我的辦法來好了。”吳蚍蜉低聲嘀咕了一句。
這一下子就讓別西卜,以及吳蚍蜉身後幾個座位的人好奇心都勾引了起來,他們都非常好奇吳蚍蜉到底要如何做。
這時,工作人員已經來到了吳蚍蜉身旁,就要伸手給他壓下安全鎖,同時工作人員陰森的看着吳蚍蜉道:“我的夥伴受你照顧了啊,他在下面一個人很寂寞的,一會你就去陪……”
“不去,想去你自己去!”
吳蚍蜉直接打斷了這個工作人員的話,在其伸手過來時,直接一巴掌扇在了其腦袋上,甚至都沒讓手掌接觸到他臉,光是掌風就將其腦袋整個炸開,這工作人員立刻翻滾在地數米開外,然後無頭的身軀不停抽搐。
周圍的工作人員全部都愣住了,他們再也不敢靠近吳蚍蜉,只能夠惡狠狠的看着他,然後各自臉上都帶着了猙獰笑容。
接着,過山車啓動了,往着高處不停攀升,在過山車外開始出現濃霧,所有人只能夠看到過山車與前方鐵軌本身,而且這攀升似乎沒有極限,越來越高,攀升了至少數分鐘之久,這高度恐怕已經有數百米了。
“完,完了!前面鐵軌!!”
有人驚叫了起來,在前方最高端,居然有幾段鐵軌消失不見,而那裡正是過山車往下俯衝的時刻,一旦開始,整個過山車必然會徹底傾覆,所有人都會立刻死亡!
然後下一瞬間……
吳蚍蜉跳到了鐵軌上,他一隻手扯住過山車的車頭,將其往後背上一壓,緊接着整個人就揹着過山車開始往鐵軌落點奔跑而去。
很好!
這就是吳蚍蜉自己的辦法!
人力牌過山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