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陣眼,也是整個戰陣最核心的位置。
要破陣,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殺到這處核心位置。若是無法抵達,直接就會葬生在戰陣中,十死無生。除了這裡,沒有任何一種方法可以離開,除非是撤除戰陣。在生死敵對的情況下,又怎麼可能會輕易的撤除戰陣。
在狗不離他們眼中,所走的是一條條道路。
實則,在易天行他們眼中,所看到的,卻是一條條巨大無比的金鎖。
八條金鎖,化爲八條道路。
縱橫帷幄,貫穿八方,覆蓋八門。
只是,很詭異的是,這八條金鎖,只有一條,是直接與易天行他們所在的核心區域相連,其他七條,全部都是在道路盡頭,直接斷裂,哪怕是抵達終點,也只能看到一片迷霧,無法真正抵達核心陣眼。
而在道路盡頭,還有一道門。一道隨即通向任何一條金鎖大道的陣門。
運氣好,能進入到唯一一條可以通向核心陣眼的金鎖大道,要是運氣不好,就是進入另外的死路,哪怕是抵達盡頭,也要重新開始新的循環,再次踏入陣門,隨機進入到其他金鎖大道。在八條金鎖大道中,要運氣好,碰到唯一一條正確道路。那種機率,可想而知。
不是一般的低。
機率低也就算了,在任何一條金鎖大道上,都不是絕對安全的,哪怕是唯一的正確大道,也照樣充滿危險,能不能最終抵達,依舊是一個擺在面前的問題。
“開門吉,景門奇,一進傷門血淋漓。”
“杜門衰,驚門駭,進了休門命如柴。”
“生門哭,死門笑,寧聽鬼哭莫聽笑。”
“八門金鎖鎮八方,鎖住鬼神鎖玄黃。”
易天行看着正在八條金鎖上穿梭前行的狗頭人,親眼看到,在那八條金鎖大道兩邊,王大虎正帶着將士,不斷變幻,走位,一條條金色鎖鏈不斷凝聚,在那些金鎖上,赫然可以看到,風,雷,澤,火等等神秘的古篆閃現,散發出不同的氣息。
快速自那八條金鎖大道上席捲過去,不斷將一名名狗頭人拉扯進迷霧中,強行鎮殺,每個呼吸間,都有大批狗頭人隕落,死亡。斃命當場。
而狗不離那一鐮刀,確實將一名將士斬傷,好在,並沒有當場死亡,只是在身上多出一道口子,丟了一條手臂。但要說誰都可以傷害到戰陣中的將士,可未必是那麼容易的。
剛剛說的就是八門鎖金陣的箴言。也是這門戰陣的可怕之處。一旦陷進去,要想出來,就是九死一生。
“不用留手,神機營,出手,給我射。我要所有進陣的人,全部死在陣中。一個不留。”
易天行深吸一口氣,直接發出一聲斷喝。
“是,主公。”
楊延平快速答應道。
跟着就朝着整個神機營下令道:“所有將士聽令,目標,金鎖大道,所有敵人,一個不留,自由射擊,各自以最有效的方式,射殺敵人。”
楊延平的命令,在整個大軍中迴盪。
嗖嗖嗖!!
命令一下,整個神機營已經徹底爆發,這次不用組建三才箭陣,出手時,可以隨心所欲,完全自由。一根根弩箭如閃電般射了出去。
“什麼東西。”
“是弩箭,該死,是那些弓弩手。”
“快躲,趕快散開。”
正在躲避金色鐵鏈,一邊快速向前踏去時,突然間,就聽到密集的破空聲,仔細看去,這一看,立即就炸毛了,一根根弩箭從迷霧中迸射而來,鋪天蓋地的朝着所有人射殺過去。那畫面,就跟是下狂風暴雨一樣。十分震撼驚人。
噗噗噗!!
箭雨橫空。
落地,屍橫遍野。
瞬息間,就是成千上萬命狗頭人隕落在箭雨中。
本來就要面對來自迷霧中的金鎖襲殺,這邊再突然來上一陣箭雨,可想而知,帶來的壓力何等的巨大,可怖、而且,這箭雨,是來自迷霧中,看不到方位,找不到對手,等到出現時,弩箭已經近在眼前。道路更是算不上寬敞,躲避都沒有地方閃避。
自然,死傷更加慘重。
簡直是如同割草一般。
嗖嗖嗖!!
箭雨如狂風般席捲而來。
神機營可不管狗頭人如何兇殘,只有一個動作,那就是射,射,射,將弩盒中的弩箭,毫不客氣的爆射出去。瘋狂的爆射出去。
瘋狂的將擋在面前的敵人,全部擊殺。
殺敵,這就是他們的使命。
“該死,好卑鄙。人族,易天行,有膽量的,給我滾出來,我們一對一單獨打一場,這樣躲在暗中,出手暗算偷襲,放冷箭算什麼強者。”
狗不離看到,幾乎當場鼻子都要氣歪了,沒有想到,要對付四周的金鎖不說,還要面臨密集的箭雨侵襲。他能擋得住,可帶來的狗頭人戰士卻未必能擋得住。
看着身邊一波波倒下的狗頭人,狗不離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
兩隻眼睛,幾乎要滴出血來,當場仰天發出一聲怒吼。
吼聲中帶着憤怒與譏諷。
“不用管,繼續放箭。”
易天行聽到,只是冰冷的笑了笑。這是戰爭,不是小孩子打架過家家。戰場上,誰會更你單挑,直接殺死對手纔是最大的目標,就算是爲此得到一些不光彩的名頭,也沒有任何關係。
在戰場上,只有一個目的。
那就是活着。
在這種情況下,戰陣都擺出來了,還要跟那狗不離單挑對戰,分個勝負,那他要有多腦殘纔會答應。
戰爭,從來都不是兒戲。
神機營更加不會停止,一根根弩箭毫不間斷的爆射出去。
速度極快。
“族長,救命。”
“完了,我們這次真的要完了,在這裡,我們連對手都找不到,直接就要死在戰陣中。我不甘心啊。”
“族長,我不甘心啊,我死的憋屈。”
一名名狗頭人發出憤怒不甘的怒吼聲。
有直接衝進迷霧中的,有被弩箭射殺的。
但不管是哪一種,最終的結果,都是死亡,都是隕落。密集的屍體,遍佈八條金鎖大道。用屍橫遍野來說,絲毫不爲過。
這座八門鎖金大陣,幾乎就是一座無法破開的大陣。太過兇殘。一旦進來,堪稱是必死無疑,除非是能闖過一路的關卡,殺到核心陣眼。
而能不能破開陣眼,更是兩說。
噗噗噗!!
很快,戰陣中,數十萬狗頭人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死在戰陣中,最終,剩下的赫然就只有狗不離一個。
面對密集的箭雨,狗不離手中的鐮刀,簡直就是十分殘暴。揮舞間,刀光閃爍,鬥氣灌注在鐮刀中,無數血色刀光,兇殘的將大批弩箭,在身前就斬的粉碎。
然則,再霸道的實力,在密集的箭雨,連綿不絕的轟擊下,依舊要跪。不管是誰,都不可能持續不斷的面對密集的箭雨。總有疏漏的時候,更加不要說,那些弩箭,可不是普通的弩箭,將弩箭斬滅的同時,自身消耗的力量並不在少數。
不多時,身上就露出破綻。
有弩箭突破防禦,直接刺進胸膛。
緊跟着,一道道清脆的撕裂聲中,密集的弩箭,徹底將其身軀覆蓋住。整個身軀,被瞬息間,射程刺蝟,胸口,四肢,全部插滿弩箭。血液不斷流出。
如同血人。
“我不甘心。”
狗不離仰天發出一聲怒吼。
臉上滿是一副不甘的神色,他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會死在這樣的情況下,會被一羣小兵,直接用弩箭堵住,射成刺蝟而死。
哪怕是死,他也希望是有人能夠堂堂正正的跟他廝殺一場。分個你死我亡。而不是現在這樣,憋屈的倒在地上。
哪怕是死,都死的如此的憋屈。
“好厲害的狗頭人族長,竟然能在整個神機營的弩箭下,足足支撐了一刻鐘。身上的鬥罡,在沒有破滅之前,連弩箭都射不穿。絕對是已經突破到命竅境的強者。手中有寶物,要是正面廝殺,要敗他或許不難,可要殺這樣的強者,很難!!”
賈詡看向倒在地上的狗不離,眼中帶着一絲感嘆的說道。
這樣的強者,要是想要逃走,而且不是在戰陣中,要阻攔,十分的困難。
可是,這樣的強者,在密集的箭雨面前,同樣要死。
當年八國聯軍的時候,有國術宗師,以一敵百,那是絕對不是開玩笑,在開闊的地方,就算是槍械都打不死,當年的槍械,還不是自動化,國術宗師,絕對是無比強大的存在。
可那樣的國術宗師,要是在城市中,單獨廝殺,面對小部分敵人,絕對是破壞力驚人,可一旦面對大部隊,依舊要吃大虧。
當年就有傳說,洋人對付國術宗師,都是一大排的槍手,將對方堵在巷子裡,一起開槍,躲得了一槍,擋得住兩槍,可面對密集的亂槍,依舊逃脫不了一個死。
被亂槍打死的國術強者,絕對不在少數。
那種悲劇,就是現在狗不離的寫照。
實力再強,面對密集的弩箭,依舊要死。
“這是戰場,不是角鬥場。沒有正義可言,是敵人,那就要分生死,不管任何手段。”
易天行冰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