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城。
蘇子墨來到唐瑜身邊，低聲問道：“人皇殿，有什麼來歷？”
唐瑜看向樑伯，道：“還是樑伯來說吧，對於這些古老秘辛，我知道的不如樑伯多。”
“可惜，老朽壽元將盡，無法見證這一世將要來臨的輝煌大世，唉。”
樑伯神色感慨，微微嘆息，眼中流露出無盡的不甘。
停頓少許之後，樑伯才緩緩說道：“說起人皇殿，就不得不提一個人，人皇！”
這兩個字落下，似乎蘊藏着一種神性，整個上古戰場似乎都顫抖了一下。
蘇子墨微微皺眉。
光聽這個名字，便能輕易的推斷出，這是一位皇者。
但當初唐瑜提起刀皇、劍皇之時，也從未流露出這種神色，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仰慕、敬佩。
這已經不簡簡單單只是一個封號，更像是一種不朽的力量，亙古長存！
似乎看出蘇子墨心中的迷惑，樑伯解釋道：“從古至今，每一世都會有皇者出現，留下刀山靈海的刀皇，只是那一世的刀皇，在後世，也有人成就刀皇之名。”
“也就是說，無論是刀皇、劍皇、仙皇亦或是妖皇，都並不唯一，每一世，都會有絕世天驕封皇。”
說到這，樑伯停頓少許，沉聲道：“但，萬古歲月以來，人皇之名，唯有一人！其他皇者，都只是一個封號，但人皇，只有他！他就是人皇！”
蘇子墨心中一震。
聽到這裡，他漸漸明白過來，人皇這兩個字的分量。
就算是仙皇、佛皇、魔皇，都抵不過人皇的名號。
仙、佛、魔只是人族的三種不同的道，但人皇，是人族之皇，還在仙、佛、魔三皇之上！
究竟是怎樣一個蓋世人傑，才能稱得上‘人皇’？
樑伯面露追憶，緩緩說道：“人皇是萬古歲月以來，最強勢，最強大的皇者，沒有之一！人皇在前，其餘皇者都要俯首稱臣！”
“人皇一生無敗，雄霸天荒萬古歲月，登臨巔峰，橫掃九天十地，無人敢攖其鋒芒，睥睨天下，古今皆懼！”
蘇子墨聽得心神激盪，難以自持。
一生無敗，這纔是真正的皇者！
萬古獨尊！
在他之前，沒有人皇，在他之後，也無人敢稱人皇！
輕輕吐出一口氣，樑伯繼續說道：“當然，人皇之所以稱爲人皇，不僅僅是因爲他的戰力，更因爲他的不朽功業。毫不誇張的說，人族能有今天的格局，佔據天荒大半地域，人皇功不可沒！”
“你可知道，人族天生孱弱，爲何能有今日的輝煌？”
樑伯突然頓住，岔開話題，問了一句。
“不知。”
蘇子墨搖了搖頭。
實際上，他也曾想過這個問題。
人族生來就弱，體質孱弱，壽元短暫，沒有爪牙，就算是成年人族，也無法徒手搏殺一頭猛虎。
更不必說，與傳說中的什麼龍族相比。
蘇子墨露出傾聽之色。
他隱約感覺到，將會有一段波瀾壯闊的古老秘辛，展現在他的眼前。
樑伯道：“相傳，在遙遠的太古年間，這片大地上有萬族林立，其中以九大凶族爲尊，被後世稱爲太古九族。”
蘇子墨心中一動，突然想起一件事。
當初在大周的那片太古遺蹟之中，他與林玄機躲在龍族神山的那個山洞中，曾聽到血鴉宮宮主向那條神龍求情時說過一句話：“你我同爲九族……”
如果說，龍族是太古九族之一，那麼血鴉宮宮主的來歷，應該也是九族之一！
這樣想來，也就能解釋的通，爲何連大周天子都對他無比顧忌！
樑伯繼續說道：“太古時代，人族弱小，被萬族奴役，命如草芥，毫無尊嚴，被萬族欺凌，生不如死。那是一段人族的悲慘歲月，不堪回首。”
樑伯的語氣中透着一絲悲傷。
蘇子墨的眼前，似乎浮現出一副畫面。
無數人族在萬族的鞭撻之下，卑微可憐的苟活着，大地蒼茫，到處可見人族屍骸，被萬族隨意踐踏。
“人族始終被奴役着，被萬族圈養，是萬族最流行的食物，隨時都會拿來啖肉飲血。歲月流逝，這種狀況始終未曾有過改變，直到太古末年，人族終於迎來了一絲轉機！”
“不知什麼原因，萬族之間爆發了一場大混戰，萬里白骨，流血漂櫓！那一戰殺得驚天動地，鬼神悲嚎，持續許多年，血氣沖天，無數種族湮滅凋零。”
“萬族混戰結束，最終只遺留下來百族，太古時代終結。”
所有的修士，都沉浸在樑伯敘說的太古秘辛之中。
沒有人留意到，在小凝身旁，原本在閉目小憩的夜靈，不知何時睜開了雙眼。
那雙黝黑的眸子中，時而閃過一抹森冷的殺機，時而閃過一抹迷惑，似乎是在努力的回憶着什麼。
“太古時代結束，便進入了上古時代。”
樑伯歇一口氣，才繼續說道：“正是因爲這場混戰，萬族自顧不暇，人族才得以休養生息，趁機崛起。”
“人族天生孱弱，就感悟天地，創造出諸多法門秘術，來改善體魄；人族沒有爪牙，就煉器、制符，手持戰劍長戈，當做我們的爪牙！”
“人族確立修真文明，諸皇並起，爲了擺脫被奴役的命運，在諸皇的帶領下，人族開始反抗！與太古九族爲首的百族抗爭，爲人族的未來抗爭，一個屬於人族的輝煌大世終於來臨！”
聽到這裡，不少修士熱淚盈眶，彷彿逆流歲月，重回上古時代，置身在那個輝煌大世之中，見證人族的崛起！
蘇子墨也握緊雙拳，心神激盪，手臂微微顫抖。
樑伯微微嘆息一聲，道：“人族與太古百族爆發了一場史詩級別的曠世大戰，歷時長久，無數人族強者、上古大能隕落，諸皇染血，慘烈無比。”
“這場大戰，你們也都聽過的，就是上古之戰。”
蘇子墨點點頭。
當初，唐瑜在敘說刀皇傳說的時候，就曾提起過上古之戰。
只是，當時唐瑜說得比較模糊，蘇子墨也不清楚上古之戰的緣由。
直到如今，蘇子墨才明白。
上古之戰，是人族掙脫命運的一戰！
這一戰，也關乎着人族的氣運。
人族輸不起。
一旦輸了，人族的境遇，比之太古時代會更加不如，再沒有任何機會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