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火教的陣勢明顯比血神營強上了不止一籌,不過血無心礙於面子自然不能就這麼隨隨便便的讓對方把自己的地方弄個底朝天。
於是他心裡雖然十分忌憚,但表面上卻不得不強打精神說着比較強硬的話。
姬如火與血無心相識這麼多年,如何不知道對方的想法,他枯槁一樣的臉上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你也別太擔心,我並不是要跟你們血神營過不去。我們只是想要進去找一個人而已。找不到的話我們自然會退走,不會動你這裡的一草一木。”
姬如火併沒有說如果找到了會怎麼樣,因爲這麼長時間的尋找,可以說他們已經把能得罪的勢力全都得罪了一遍了。
他的心裡當初憋得火如今全都積攢在了一起,如果真的發現周正在這裡,他很可能會在暴怒中直接跟血神營開戰。
單純只是拜火教的人手自然沒辦法拿血神營如何,但加上這些真魔就不同了。
他手裡已經有了足以橫掃龍帝城的力量。
姬如火說完話不經意間餘光似乎有意無意的撇向身後的一人。
這人跟一羣真魔站在一起,與其他真魔相比沒有絲毫特殊之處。
姬如火的細微動作沒有任何人發現,除了已經來到附近的天賜之外。
天賜知道事情已經到了關鍵的地步,所以當他通過小君得知這裡的情況後,緊急的安排小君先出了城,去城外的華夏河附近的一處等着自己。
華夏河自古就是華夏國的第一大河,橫跨整個國家在東面入海,沒人知道它已經具體流淌了多久的歲月。
小君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沒有胡鬧,跟隨着天賜安排的汪家人離開了。
如今雖然城門被拜火教在帝國管理層的人派人嚴加盤查,但他們還沒有完全封鎖龍帝城的能量。
小君只是個女孩子,所以很快就經過盤查後出了城。
而天賜則是隱匿身形來到了血神營附近。
他並沒有莽撞的潛入到雙方對峙的地方去,因爲在場的高手衆多,可能會被發現。
這時候天賜的意識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因爲那裡人多,即便真的有人能夠察覺到周圍有意識籠罩也只會當作是在場的人散發出來的。
姬如火那不經意的一個小動作讓天賜的注意力轉移到了那個真魔的身上。
這傢伙在天賜的感知之中雖然很強大,但與他身邊的其他二十幾個真魔並沒有多少差距。
天賜疑惑的觀察了他一會,就將注意力重新投入了姬如火與血無心的身上。
血無心此時似乎實在內心掙扎着。
到底是要死抗到底還是在無數人的面前退一步讓姬如火派人去搜查自己的勢力,這對他來說是一個難題。
姬如火既然來到了這裡,也不在乎多耽擱這一點的時間,他說完話後只是玩味的看着血無心的表情。
“你們到底在找什麼?這總可以告訴我吧?”
血無心似乎難以決斷,於是他開口問道。
此時他的語氣已經沒那麼強硬了。
“抱歉,這個不是你可以知道的。有些事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這道理,你混跡了大半輩子總不會不懂吧?”
姬如火的這些話講的很不客氣,但是血無心卻沒有反駁。
如今的拜火教展現出來的力量顯然是有外力在協助他們,這一點血無心還是看的明白的。
而這些力量之所以會出現應該就是爲了這個他們正在尋找的人。
血無心想通了這點,就打算開口同意姬如火的要求。
可是正在這時候,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在拜火教衆人的身後響起。
拜火教的一大羣人猛然回頭,發現一個教衆此時變成了乾屍死的不能再死了。
之所以還能判斷他的身份,是因爲這傢伙身上的拜火教服飾。
現場的氣氛頓時變得十分緊張。
原本血神營就跟拜火教不對付,此時突然死了一個教衆,而且死狀很像是被人吸乾了全身血液而亡,這自然讓人第一反應是血神營的人下的黑手。
姬如火自然也看到了這裡的狀況,他回過頭臉色陰沉的對着血無心道
“沒想到,你這裡還隱藏着這麼一個神出鬼沒的高手,看來你是不打算好了啊”
血無心作爲頂尖高手,自然也看到了那具死屍,他剛想開口解釋,但又一聲慘叫從火神教衆的左側方位傳來。
這次所有人全部炸了鍋,拜火教的教衆已經有人忍不住向不遠處的血神營的人出手了。
姬如火臉色陰沉的看着這場面,但卻沒有開口阻止。
血無心這時候也猜到了是有人在暗中調撥,但自己的手下已經跟對方動上了手。
血神營的人一向都在龍帝城跋扈慣了,早就看這些拜火教的人不順眼了。
如今對方欺上門來,這些人早已經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
對於那些全身被黑霧包裹的人,這些血神營的人沒有幾個明白他們的可怕之處。
所以雙方人馬頓時戰成了一團。
不過血無心卻竭力的阻止身邊的教衆出手,而姬如火則是臉色陰冷的看着他。
血無心的阻止自然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不過當拜火教再次出現一具乾屍後,拜火教的教衆已經陷入了瘋狂。
他們全都大喊着衝向對方,不要命的出招,頃刻間這裡就火光四濺起來。
血無心的阻擋非但沒有救下自己的手下,反而因爲他的延誤,造成了一些血神營人衆出手猶豫被對方直接殺死。
這一情況讓血無心的眼睛赤紅起來,他終於忍不住出手了。
有了他的加入,拜火教很快就落入了下風。
他們這種境界的人,往往可以起到扭轉戰局的作用。
血無心的十根手指蒼白而細長,指尖卻有一抹殷虹,看起來就像是鬼爪一般。
每次他出手,都十分簡單,一爪揮出,就會讓一個拜火教的人倒地身亡。
姬如火依舊站在原地,不過他身後的一個真魔此時卻已經出手了。
他的目標就是在那裡大殺四方的血無心。
這道黑影的到來,讓血無心赤紅的眼睛恢復了一絲清明。
近距離的接觸,他能夠很清晰的感受到這道黑影的強大。
不過還沒等他多說什麼,這道黑影就向他撲了過來。
兩人頓時大戰到了一起,黑影的攻擊招招奪命,血無心也不得不全力迎戰。
不過此時的天賜早已經離開了當初隱匿的地方,那幾個乾屍自然是他弄出來的。
在天賜不斷的研究和使用當中,玄水的特性被他逐步的開發了出來。
他利用玄水密度大的特點,使其從人的毛孔滲入到體內,然後將所有的血液擠壓出來。
最後在抽離滲入進去的玄水,這樣就造成了那種全身血液盡失的死狀。
先後三次出手,天賜都遠遠的控制着玄水採取行動,絲毫沒有暴露自己的存在。
這種詭異的手段,成功挑起了雙方的大戰。
天賜趁着場面混亂,繞過了所有的人,來到了當初安置周正的監牢。
這裡面的守衛被他輕鬆的放倒,這次他沒有采用那種無聲無息的潛入方式,因爲時間上根本就不允許他多做耽擱。
當他在監牢裡看到周正的時候,這傢伙已經不是當初的模樣了。
此時的他,渾身被抽打的皮開肉綻,身上套着幾塊破布,蜷縮在牢房的一個角落裡面。
天賜打開牢籠走了進去,弄了一團水潑到周正的頭上,這才讓他悠悠轉醒過來。
“你,你是誰?”
周正原本是一個十分驕傲的性格,他從小修煉就進境分塊,達到人仙境頂峰智花費了不到十五年時間。
之後他又被拜火教的教主相中,成了其最小的弟子。
這一切都造就了他的高傲,讓他平時有些目中無人。
不過這段時間,他在血神營監牢裡遭受的待遇卻讓他好像變了一個人。
他變得十分膽小,一有風吹草動就害怕是那些獄卒來折磨自己。
看到他這幅樣子,天賜就知道這傢伙在血神營的大牢裡沒少受折磨。
不過對周正的遭遇,天賜絲毫沒有愧疚,在他看來,真魔死絕了纔是對人類的貢獻。
所以他開口道“跟我走”
天賜的話很簡單,周正有些琢磨不定這人的目的,不過天賜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還是讓他明白了反抗是徒勞的。
於是周正顫顫巍巍的站起來,開始跟着天賜向監牢之外移動。
“原來在這裡啊,真是讓我好找”
忽然,一個十分不和諧的聲音在天賜頭頂上傳來。
緊接着“轟”的一聲巨響,天賜正上方的建築就破了個大洞,碎石頓時傾瀉而下,向着天賜與周正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