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築基後期巔峰!”慕白此刻對於築基後期巔峰,已極爲渴望。因爲只有突破此境,方纔有希望結成金丹,纔有希望成就更高的修爲。
突然的,慕白身旁的血猴子,猛地擡頭,向着天空發出了一聲驚天低吼,立刻引起了慕白以及其他人的注意。
只見那血猴子的氣息在這一刻越來越強,身子已然龐大到了足有一丈大小,這樣的身軀,形成了一股強烈的威懾,若僅僅如此也就罷了,這血猴子的四肢,竟長出了一根根鋒利的紅色骨刺,甚至其牙齒竟有那麼兩截,居然延伸出來,使得它哪怕是沒有張開口,可依舊讓人望之心驚。
轟的一聲,其修爲更是在這一剎那爆發開來,那不是築基修爲,那是結丹的氣息!
慕白望着面前樣子可怕,氣息驚人的血猴子,內心暗歎可惜,此猴子只能存在於這裡,無法帶出,否則的話,以這段日子他與此猴子之間培養出來的一起成長的友情,有此猴子在,比強大的通天血蟒更有用處。
必定,前者可以成長,可以修煉,而且速度極快;而後者,則完全無法修煉,最強也只能停留在原本的修爲上。
所以,慕白堅信,如果能將這血猴子帶出去,定然能夠橫行於洪武大。
搖搖頭,將這個思緒拋開,暗道:“也不知道這處幻境中催動紫陽幡會發生什麼樣的異變?有機會到要試上一試!”
說話間,伸手撫摸着血猴子的毛髮,暗道:“它的成長還遠遠沒到盡頭,如果真要將其帶出去,希望只有寄託在血棺之上。”
想到此處,撫過血猴子的猴臂,這傢伙儘管對外兇殘,可在慕白這裡,則是極爲乖巧,甚至在慕白的撫摸中,依舊如小時候一樣,發出很舒服的輕微之聲,趴下來,儘管它的舌頭已如慕白手掌大小,可依舊還是如小時候般,舔着慕白的手,露出討好之意。
彷彿,它可以對這世界一切存在兇殘,可唯獨慕白這裡,它會一如既往,無論發生什麼變化,都如小時候般,去舔着他的手,在慕白的撫摸下,會很安靜。
“仙人之屍,取與不取都在我一念之間而已。如今,有了這血猴子在身邊,無論如何,我也得想法將這傢伙帶出去。待它日古猿徹底將我的煞氣煉化時,讓它們二者相見並相互傳承,定然會有無窮的好處。到得那時,再將古猿煉化成第二元神,誰還能與我爲敵!”
慕白擡起頭,雙眼露出一抹執着之芒。
想到興奮處,不由得嘿嘿一笑,暗道:“奶奶的熊,慕爺纔不會那麼傻,真正將身邊的血猴子拿出去祭壇。哼,我到要看看,這祭獻玄棺到底會發生什麼。去吧,去吧,等衝在最前面的南宮逸那傢伙去。”
話雖如此說,但是站起的身子卻沒有絲毫緩慢。
因爲他明白,此地靈氣已稀薄,繼續逗留下去完全就是浪費時間。
慕白這一次進來,就必須有所收穫,他不會選擇退回祭壇。
要是在看見涅槃花以前,他還會那樣選擇,但是在看見涅槃花中的白衣男子後,他就決定必須在此間修煉,必須在此間成爲最強!
身子向前一步邁去,血猴子隨着飛起,一人一猴,衝入第五個幻境之中。
第五處幻境中,進入的十八名修士中,只有南宮逸踏入,甚至其他修士此刻或在慕白原本盤坐處,或還在涅槃花的世界之中。
慕白剛一進入第五處幻境中,立刻就聽到一道滄桑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來。
“此地爲無,無窮無盡。一道血符,以封萬靈,明悟可破。因此陣艱難,故血獸可選擇離去,但祭獻者必須死戰不可走。”
隨着滄桑聲音的迴盪,慕白的眼前,出現了一片世界,準確的說,這是一座山,此山之頂,豎着一座巨大的石碑,在那石碑旁,剛有一扇光門,此門,唯血獸可入。
在這石碑上,刻着一個血色的符文,此符文一閃一閃,彷彿蘊含了某種大道,需人去明悟其意。
慕白出現時,就是在這山頂石碑下,血猴子在其旁,警惕地看着四周。
慕白目露沉思,看着那石碑中的符文。
忽然,他面色驀然一變,這種變化,是他在踏入血仙傳承後,從未有過,使得他毫不遲疑的一拍儲物袋,祭出數十種解毒的丹丸,徑直吞下,又祭出一枚靈石握在手中。
可任憑他如何去煉化丹丸的藥力,居然都沒有絲毫作用,彷彿這藥力在此間如同是被隔絕一般,使得慕白麪色再變。
但還沒等他又做出什麼舉動,身子猛地顫抖,一口鮮血噴出,那鮮血的顏色是黑色,在半空時竟化作了一朵八色涅槃花,那似死非生的花瓣形成的面孔,在看着慕白。
慕白麪色蒼白,他的雙眼內在這一刻,竟同時出現了那八色涅槃花花瓣的面孔,身子越加的顫抖,陣陣劇痛讓他幾乎要昏迷過去。
砰然一聲,身子直接倒在一旁,這是他體內的毒,在這一刻,發作了。
“靠,涅槃花的世界,慕爺上當了。奶奶的熊,這是要坑死我嗎?”慕白死死地睜着眼睛,他不斷地告訴自己不要昏迷,在此刻的幻境中,一旦昏迷,則九死無生。
這一刻的他,全身汗水瞬間彌出,那種難以形容的劇痛如潮水將他淹沒,使得他彷彿在這一瞬,成爲了凡人,面孔扭曲,但他死死地咬着牙。
一旁的血猴子顯然不知慕白這裡發生了何事,此刻看着慕白,發出焦急之聲。
吼吼!
就在此時,一陣陣嘶吼從山下傳來。
緊接着,在這山下,出現了一大片身影,這些身影全部都是人形,一個個衣衫襤褸,如同野人,身子高大,他們的雙眼露出兇殘之意,一個個展開全速,從山下直奔山上而來。
他們速度之快,也就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從山下急速而來,慕白此刻面色蒼白,身子顫抖。
涅槃花世界的毒太強,強得他根本沒有絲毫準備。
此番經歷,也給他上了最痛苦的一課!
正是有了今日的經歷,他方纔明白,萬事都有意外,切忌不可大意分毫。
倒在地上,全身氣息虛弱,甚至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四周在這一瞬,出現了大量的身影。
幾乎就在這些兇殘的身影出現的一瞬,慕白身邊的血猴子,發出了一聲低吼。
吱!
吼聲起,身體猛地衝出,化作一片殘影,以極快的速度繞着慕白剎那一圈。
鮮血四濺,臨近慕白身邊的那些野人,紛紛身體向後落下。
可他們的死亡,不但沒有讓後面的野人驚恐,反而似激發了兇殘,再次撲上,血猴子露出滔天兇焰,守護在慕白四周,不斷的衝出去阻擋四周來臨之人,彷彿有它在,絕不能讓任何人去傷害慕白。
慕白身體顫抖,他死死地睜着眼睛,他聽到了血猴子的衝殺,隱隱看到了四周彷彿無邊無際的人海,可他什麼也做不了。
時間慢慢的流逝,山體上不斷地有鮮血流下,血猴子那裡的瘋狂,使得慕白四周十多丈,成爲了一個禁區,無數野人的死亡,彷彿讓這山,成爲了血山。
一天、兩天……
血猴子沒有絲毫的休息,這山下的野人沒有盡頭,不斷地衝來,甚至在第二天時,出現了堪比結丹修爲,穿着鎧甲的野人。
血戰不斷地進行,猴叫之音,慘叫之聲,在這山中持續的響起。
聲震蒼穹,遠遠散去。
直至第二天深夜,以自身受傷爲代價,血猴子強行擊殺了三個結丹野人,這才使得此地安靜下來,那些野人紛紛退下。
慕白怔怔的看着身邊的血猴子,它的一條腿已折斷,滿身疲憊,兩天的時間,它沒有絲毫休息,沒有絲毫丹藥吞下,全部都在死戰,阻止任何人來傷害慕白,甚至在這兩天裡,在它的瘋狂下,沒有絲毫身影可以踏入慕白四周十丈。
可如今,它已疲憊不堪,趴在慕白的身邊,喘着粗氣,舔着慕白的手,似乎想要讓慕白擡起手,來觸摸一下自己的頭又或者是手臂。
四周很寂靜,山頂只有這一人一猴,一個不動,一個匍匐在地,如永恆般的去守護。
慕白看着血猴子,一種在他心底從未有過的深層溫暖,慢慢地蔓延開來。
這只是一個血猴子,一個沒有太多靈智的血獸,可它卻對自己不離不棄,哪怕是如今這樣的局面,可它依舊沒有離開,而是守護在自己這裡。
哪怕它受傷,哪怕它疲憊,哪怕它繼續這麼戰下去總有死亡的一刻,哪怕……
它都不會離去,都會選擇永遠守護在這裡。
這是它的使命,更是它心中唯一的目標。
守護着,就如同一個永恆,就好似亙古。
沒有誰能改變,沒有什麼事情能夠改變。
除非,是威脅到慕白生命的事又或者人的出現。
時間流逝,整整一夜,血猴子一直守護在側!
直至清晨,直至山下的轟鳴打破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