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妖也是從哪裡走出,只怕還真是出自她的一脈!”黃臉老者眼睛撇了撇下方棺材板上的絕美女子道。
而同時一道冰冷之極的聲音在其耳邊響起:“小崽子,你再敢背後議論老孃一句,老孃讓跟十九層那個老魔來個親密接觸你信不信!”
“白前輩,晚輩口無遮攔,是晚輩知錯,晚輩不敢了,不敢了!”黃臉老者嚇得冷汗直流,那十九層的老魔,可是妖孽之中的妖孽,他真被拉了下去估計十死無生了。
黑臉老者此時也是臉色慘白,暗想自己剛纔還好沒多說什麼,那老妖根本不是自己惹得起的。
黃臉老者臉色迴轉,道:“聽說引動那天劫的是一個青年人!”
“青年人?”黑臉老者傻了。
僅僅一個青年人能引動天劫?
這得是多麼妖孽,這簡直堪比棺材板上那三個妖孽了。
不!就算棺材板上那三個妖孽,也沒聽說年輕的時候引動過天劫啊!
“此子如不夭折,估計又要掀起一陣風雨了!”黃臉老者不禁感嘆道。
不僅僅是神龍帝國,除了神龍帝國之外南蠻、北疆等鬼星每一地,也都是感覺到了之前那股天地之威,他們知道,或許人間將要不平靜了。
慕白不知道,自己的無意之舉,會帶來如此大的震動,此時的他,正位於寶葫蘆峰之巔修煉着。
這一次,他要整合寶葫蘆中的資源,他要理清這些年來所取得的一切,更要利用這個機會好好修煉。
寶葫蘆落入幽深的海底,突然間被一層烏黑的泥土覆蓋起來。
烏光閃爍,包裹着寶葫蘆進入到海底的泥土之中,最終徹底消失之見。
五行遁術,在此間卻是利用在了這寶葫蘆之上。
深藍黑暗無光,當寶葫蘆那僅有的光芒一閃而逝後,便再次徹底化爲一片黑暗。
黑暗的海底,不時間有不知名的上古族羣遊過,卻是沒有任何一族會在此間停留。
海面上,大戰的痕跡漸漸消失,最終一切都將成就塵埃,都將消失在時光的長河裡。
在距離荒神島遙遠的西方海域上,一名老態龍鍾的老者;兩名長相奇特不人不鬼的修士,一起盤坐在一張巨幡之上。
那幡上死氣縈繞,鬼氣橫成,幡面上更是在不時間有着張張鬼臉顯現,在這片蔚藍的天空上,顯得格外的扎眼,更讓人心寒。
他們不是他人,正是當日追殺慕白的老海蜘蛛朱天以及閻羅殿的牛頭、馬面。
三人一路追蹤,卻是沒有半點痕跡可尋。
要知道,一名修士如果直接逃遁,只要任何其氣息便可以追蹤下去。可是如果是因爲虛空裂縫破碎,而從中消失,就根本沒有半點可詢之機了。
甚至在傳聞中,如果在虛空破碎中消失,只有三種可能,一是魂飛魄散,二則是被亂傳送至其它地方,三就是極有可能被永恆的留在虛空裂縫之中。
很明顯的是,當日的牛頭馬臉很幸運,他們也確實被傳送了出去,只是那距離卻是很近,所以朱天直接便找到了他們。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三人方纔在虛空裂縫破碎的方圓之地尋找了許久。
可惜,直到今日,依舊沒有半點頭緒。
就在慕白引動天劫之時,老海蜘蛛朱天突然睜開雙眼,赫然起身,凝望着足有上萬裡之遙的遠方,臉色大變,驚訝道:“天劫,這是天劫,是誰有如此之能,居然闖入劫變。”
說到此處,深吸一口氣,繼續自語道:“能引出如此天劫,此修士定然不凡,必擁有天縱之資。這又將是我鬼星的一名強者,將是能夠白日飛昇的強者啊!此修出現,只怕天地間又將不太平了。”
“是啊!”牛頭望着遙遠的遠方,其實就連他也無法看清楚在那裡有着什麼,只能感應到那裡就是天劫的來源之地。
一臉的羨慕之色,道:“如此修士出現,不管其是否擁有宗門,都將是各大宗門爭相需要的人才。”
“走,去看看這天劫之修是誰,指不定我們還能從中取得一些機緣。就算什麼都不能取得,能遠遠地觀看一番,也是我們的大造化。”朱天一臉興奮,此刻的他連追殺慕白的心思都沒有了。
面對如此機緣,牛頭馬臉自然不願意錯過,二人同時一拍坐下巨幡。
咻!
巨幡化着陰風,沖天而起,瞬間便已經遠去。
然而,很快那天劫便消失無蹤。
朱天同牛頭馬臉來到荒神島所在之處,一番探尋之後,卻是毫無頭緒。
當朱天看見荒神島上的那座巨陣時,早就被嚇得臉色蒼白。他知道這是什麼樣的存在,更知道這個陣是由誰佈置而成。
那是一個神一樣的存在,是一個就連他見了都得低聲下氣的存在。
荒神!一個震驚無盡之海,甚至震驚鬼星的名字。
牛頭馬臉自然也知道荒神的存在,二人同樣震驚無比。
他們沒有過多停留,匆匆的在此間打探了一番關於天劫和慕白的情況,便離開了。
他們很失望,失望沒有見到天劫,失望沒有那個緣份與那個叫着老白的人見上一面。
當然,他們也想過那個叫着老白的人是否就是慕白。不過當想到那出現的天劫時,想到此地爲荒神修煉之地時,自然的就將慕白排除在外了。
巨幡升空,再次遠去,三名強者強大的神念橫掃四方,再次開始尋找起來。
時光若流水,一年光景,轉瞬即逝!
這一年中,荒神島這片海域因爲黑鯊王和火霸的隕落就得平靜下來,沒有人敢再踏入荒神島勢力範圍,更沒有人敢再去招惹這樣一個存在。
幾大勢力破不開青色光幕,其中那元嬰期後期的老怪修爲恢復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而一旦恢復,這必將是骨荒海的噩夢!
一年裡,慕白就如同隨着那天劫憑空消失了一樣,無影無蹤。
荒神島的海岸邊,小月水靈靈的大眼睛望着遙遠的海面,一臉愁容,喃喃自語:“白哥哥,他們都說你隕落了,我相信你還活着。”
“白哥哥,你快回來,月兒好想你。”
“白哥哥,你再不回來,我要一直叫你白爺爺了。”
“月兒!”上官南不知何時來到海岸邊,輕拍着上官月的肩膀,安慰道:“白兄自有白兄的福氣,月何不用過於擔憂。他是荒神傳人,又怎麼會隕落呢!”
“真的嗎?爺爺說的是真的嗎?白哥哥不會隕落?”上官月擡首望着上官南,一臉的疑惑,那眼中卻是已經泛起了淚花。
上官南重重點首,隨即擡首望向遙遠的海面,眼中也出現了淚花。
天劫之下,不隕落!可能嗎?
上官南雖然一直告訴自己老白沒有死,可是他卻無法騙過自己的認識。
天劫之下,只有兩條路,要麼花繭成蝶,要麼身死道消。
一年過去慕白都沒有出現,很明顯,其不可能是化繭成蝶了。
擡首望着蔚藍的天空,強行忍住不讓眼淚落下來,在心中暗道:“不管你是叫慕白,還是叫老白,在我的心中你始終是我的白兄弟。白兄弟,那隻老蜘蛛已經相信了我的話,他離開了。我上官南能爲你做的,怕是也只有此事了。”
想到此處,收回目光,轉身離開海岸。
海風起,海浪拍打着海岸。
風過時,海水隨風而動,漸漸地打溼了上官月的衣衫,打溼了她的秀髮。
立在那裡,她沒有動,甚至連衣衫秀髮被打溼都沒有半點反映。
就那樣的立着,好似化着一尊石像。
不知何時,上官月那蛇尾之軀顯露出來,整個身軀上散發出磅礴的氣息。
“白哥哥!月兒要入這深海之中,就算你隕落了,月兒也要將你的肉身找回來!”
上官月說話間,蛇尾一動,騰空而起,砰然一聲躍入水中。
嘩啦啦……
水花四濺,卻見在那水花中心兩道身影沖天而起。
瞬息間,兩道身影便落在海岸邊。
那不是他人,赫然正是慕白和上官月。
如今的慕白已經是元嬰後期巔峰的修爲,只差一步便可再次突破至化神之境。如今的元嬰和神念都恢復得七七八八,就連生命本源也恢復得八九不離十了。
唯一奇怪的是,那一頭白髮依舊未曾變化。
“幹嗎?投海自殺嗎?這可不是女媧族後裔的作風!”慕白伸手一捏小月那粉嫩的鼻子,哈哈笑道。
“白哥哥?”小月一驚,不敢置信地使勁揉着眼睛,隨即興奮道:“真是白哥哥,你沒有死,你沒有死!白哥哥沒有隕落……”
說話間,撲入慕白懷中,撒起嬌來。
慕白也很興奮,伸手撫過上官月的秀髮,一邊笑,一邊溺愛道:“小月你好生修煉,將來定會成爲天地間的強者。至於我,你不用擔心,我的命長着呢!”
“白兄弟!不,慕白兄弟!”上官南聽聞到小月的興奮大喊,飛奔而來,到得近前,一把抱住慕白,哈哈大笑。
慕白自然也是高興,能結識前者這般真性情之人,自然是人生一大事了。
三人回到荒神島,整個島上自然是大肆慶祝數日了。
待衆人離去安靜下來,上官南找到慕白,問道:“慕白兄弟可識得朱天?”
“老蜘蛛?他來了?”慕白心中一驚,暗呼不好。此刻方纔想起自己在引動天劫時,定然是已經徹底暴露了。
而如今雖然自己已經恢復至元嬰巔峰後期修爲,但是要想與老蜘蛛又或者是牛頭馬面爭鬥爭,根本就不可能。
更重要的是,一年前爲了抵抗天劫,爲了給自己創造一線生機,第二元神受到重創,雖然在寶葫蘆中經過一年時間的療傷,但是依舊難以出手。要想完全恢復,怕是還需要一些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