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萬龍看了看獨眼張身後的莫違天似乎明白了什麼。
“這裡暫時沒你的事了,你先出去吧。”
莫違天自然明白蕭萬龍這句話的用意,他行了一個禮便轉身離開了。
“現在沒有外人了,你有什麼話就說吧。”蕭萬龍說。
獨眼張剛纔的一臉輕鬆瞬間轉變爲非常凝重的表情,“大帥,如果我們的對手不是人你認爲我們還有可能取勝嗎?”獨眼張低聲問道。
“不是人?你說那些怪物?他們的戰鬥力倒是很恐怖,依照我以往的經驗看,他們的確不應該算是人類。”蕭萬龍有些詫異,他儘量往自己認爲合理的街市上靠。
獨眼張輕蔑地冷聲一聲,說:“他們?不,他們不過是收人利用的試驗品,雖然經過提純和強化可終歸還是人類。我所說的並不是他們而是神!”
蕭萬龍的眼睛頓時等了起來:“你說什麼?神?“
“是的,我們真正的敵人並不是共和國也不是利用共和國和我們的幕後黑手,事實上我們三方有一個共同的敵人——諸神!”獨眼張一字一頓地說着。
他的話着實讓蕭萬龍無法理解。多年以來他作爲原人寨的首領經常帶領着族人進行祭祀神明的活動,自己本身也是個對神充滿崇敬之情的人,但是他卻從來沒聽說過諸神要與人類爲敵的事情。
“你不要胡說八道了!我知道你的伎倆,不過是想給自己犯下的過錯找到開脫的理由罷了。但是我要告訴你我可不是三歲小孩子,這樣類似天方夜譚的事情我是不會相信的。你還是快一點把你的幕後指使者說出來,也許我會看在以往的兄弟之情上放你一馬。”蕭萬龍厲聲說道。
獨眼張見蕭萬龍對他的所說的並不相信只好無奈地搖了搖頭,“大帥,您剛纔不是說過無論如何也要殺我嗎?怎麼現在又法外開恩了?哼。這麼多年了,你這固執和反覆的毛病始終沒有改過。我說了你倘若一直這樣最終只會害死大家。等到諸神的報復開始了,我們這些人一個也跑不了!”
“夠了!你不要再在這裡危言聳聽,我攻打共和國的心意已決任何人都不能阻撓我。你編的謊話我是不會信的,還是趕快將你罪行一五一十地告訴我纔是正道!”蕭萬龍指着獨眼張的鼻子說。
“罪行?呵呵呵呵,何止是我一個人有罪。天罰是要降臨到每一個人身上的,因爲我們都有罪!你要我說出來幕後指使者?好,我可以告訴你,那個人說存在就存在,說不存在就不存在。他根本就是一個沒有身份的人。他不屬於共和國也不屬於我們原人寨,他不屬於任何一方,他只是在爲我們人類找尋最後的出路!大帥,你最好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天罰馬上就要來了。等待了無數個世紀諸神的憤怒終於要開始了,那是所有人的災難!”獨眼張嘴裡不停地說着。完全忘了自己是一個被指定的嫌犯。而把自己當成了拯救世界的殉道演說家。
“看看你現在成了什麼樣子?你就甘願爲你說的那個傢伙賣命而背叛自己的族人嗎?”蕭萬龍看着眼前近似瘋癲的獨眼張還想再爭取他一次。
獨眼張有些渾濁的眼睛忽然閃現出一絲精光,他看着蕭萬龍嘴中低聲嘟囔道:“背叛?我是背叛者嗎?我是背叛族人的背叛者嗎?不,你說的不對,我這麼做只是爲了拯救更多的人,這其中也包括咱們原人的老百姓們!我不是叛徒,我是功臣!”
“可你害死了老王他們。還有接近一萬的弟兄!你認爲他們家人會認爲你是功臣嗎?你只是個劊子手!”蕭萬龍怒道。
獨眼張一聽蕭萬龍這麼說立時哈哈大笑起來:“劊子手?你說我是劊子手?我看你纔是劊子手。是你要打這次沒有意義的戰爭、是你把老王他們推到了戰場上!你不聽我的勸告很快就會得到天譴的。”
“住口!妖言惑衆,我現在就一劍殺了你!”蕭萬龍說着便抽出了腰間的寶劍。
“要殺我嗎?不勞煩了,我自己早就想死了。的確我殺了老王他們,雖說這是必要的犧牲可我自知那隻會平白增加自己的罪孽。與其活着承受這份罪孽帶來的痛苦不如現在就此解脫!”
獨眼張此話剛一出口,他的嘴角、眼角、鼻子裡面便流出了鮮血。他整個人抽搐了兩下就一頭栽倒在地死了。
這樣令人震驚的場面讓蕭萬龍一瞬間傻了眼,他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顫抖着走到獨眼張的屍體旁輕聲問:“老張?老張?你醒一醒!”
他又用力推了獨眼張幾下可是一點用處都沒有。獨眼張真的死了,就在剛在他還義憤填膺地說着話,可是轉瞬之前便成了一具死屍,這樣即使身經百戰的蕭萬龍也無法馬上接受。他丟掉了手中的寶劍,一屁股坐到地上,直勾勾地看着獨眼張的屍體發起呆來。
爲什麼他要這麼做?即使真的要死,自己也會給他一個更加體面的死法的,可是他爲什麼偏偏要死在自己的面前呢?是要向他明志嗎?還是在警告自己?難道他說的是真的?真的有諸神的天罰嗎?諸神幹嘛要懲罰地上的人們?地上的人有什麼錯?
這一連串的問號自己根本無法回答。蕭萬龍越想越深、越想越複雜、越想越恐懼,手自己覺得抖了起來。
此時莫違天走了進來。他是在帳外聽到獨眼張栽倒在地的聲音纔回來的。
當他看到已經氣絕身亡的獨眼張和坐在一旁的蕭萬龍時,已經大概明白了剛纔發生了什麼。
他走到屍體旁蹲下來用手擡起獨眼張的頭看了看,說:“是氰化物中毒,沒救了。應該滴膠囊之類的東西,一直含在嘴裡,危急時刻咬破自殺用的。”
蕭萬龍轉過頭看着莫違天冷冷地笑了一聲,說:“看來他是有備而來,早就想死了。我居然還威脅要了他的命,真是多此一舉啊!”
“大帥…..”莫違天看出蕭萬龍表情奇怪想要上去安慰他,怎奈蕭萬龍擺了擺手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了,沒有辦法他只好硬生生地把半截子話嚥了回去。
兩個人沉默了半分鐘,蕭萬龍陰沉着臉問莫違天:“那個李昊文抓到了嗎?”
“沒有,拉克申攻到城上的時候他被手下的特工掩護走了。現在拉克申正在全力追趕他們,相信很快就能追上。”莫違天說。
蕭萬龍搖了搖頭,說:“不必了,窮寇莫追。再說我也想讓那傢伙活着爲我捎個口信,讓幕後的那個人明白他根本就不是什麼救世主,而是一個徹徹底底的騙子!”
“那個人?您是指…..”
“就是那個挑起我們和共和國戰爭的傢伙。”蕭萬龍站起身來說道。
莫違天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這看來和自己先祖還有金面具的話不謀而合了。共和國的危機不止是渣滓這麼簡單,還有背後利用渣滓的人,那個在共和國中搞陰謀的傢伙!
“這麼說我們要改變計劃,調轉槍頭去打那個人了?”莫違天問。
“不,我們在明處,敵人卻在暗處。那個人現在是依附共和國存在的,只有打倒了共和國那傢伙才能現身,所以我們還是要按既定的計劃來做,先打敗共和國,再打敗那個傢伙,這樣也許我們族人就能夠走出大山自由的生活了。”蕭萬龍不緊不慢地說着,他特意隱去了關於諸神天罰的事情,在他看來這件事現在還不能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