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解惑

“秦檜?”衆人瞪大了眼睛,全然不可置信。

陳文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了,因爲他最初讀到這段歷史時也是這個樣子。“沒錯,就是秦檜。那時的秦檜還不像後來那般賣國求榮,只是人是會變的。沒有人生下來就是漢奸,這完全在於大難臨頭之時的抉擇。”

“舉個例子,崇禎十五年,松山之戰王師敗績,主帥洪承疇被俘。當時無論親疏賢愚,所有人都認定洪承疇會義不辱身,就連烈皇都親自撰寫祭文,賜祭九壇。可是誰又想得到那洪賊不光降了韃子,還爬上了韃子皇太后的牀,與那奴酋皇太極做了同靴兄弟。”

崇禎祭奠洪承疇確有其事,後世常有人拿此事諷刺洪承疇。而大玉兒色誘一說卻出自野史,當然,正史也不會寫這個。但是經過了後世那鋪天蓋地的清史劇的洗禮,陳文那個時代的電視劇觀衆只要看過辮子戲的就沒有人不知道,孝莊牀上三兄弟的故事。

只不過,這在現在而言卻是聳人聽聞的,而陳文要的就是這份聳人聽聞,因爲這是他們願意接受的。

“洪承疇睡了韃子皇太后?”果不出陳文所料,這個爆炸性信息直接把衆人打矇蔽了。

陳文用着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正是,那時的韃子皇太后還是莊妃,是奴酋皇太極的小妾。這個消息是我無意間從北直隸的真韃子嘴裡聽到的,當是他們在酒館裡吃酒。本來我只以爲是說笑,後來又聽到其他韃子也說過幾次,可謂衆口一詞,這纔敢相信。”

這樣的桃色八卦實在是比故事本身更加奪人眼球,只見那羣漢子竟自顧自的討論了起來,激烈之處不下後世外國議會論戰。

“都把嘴給老子閉上!”只見吳登科滿臉怒氣,一下子站了起來。“你們在這爭論有個卵用,等日後把那洪賊抓來自然可以問個清楚!”

有志氣!

可是,陳文卻知道,歷史上洪承疇並沒有再被人擒獲。雖然他活着時飽受譴責,死後也被清政府定性爲貳臣大加諷刺,可是他的故居卻在新社會成爲了愛國主義教育基地。

這樣的事情估計他自己也不曾想到吧。

拋開這個明顯跑題的念頭,陳文暗自思量,不能任由他們繼續如此了,須得把話題帶回來,否則自己博學的名聲沒傳出去,淫棍的名聲倒是人盡皆知了。

待吳登科制止了衆人的議論,陳文繼續說道:“我記得唐代大詩人白居易曾經有一首詩這樣寫過:贈君一法決狐疑,不用鑽龜與祝蓍。試玉要燒三日滿,辨材須待七年期。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向使當年身便死,一生真僞有誰知。”

“從現在看來,正應在了這兩個不要祖宗的狗漢奸身上。”

見衆人皆陷入沉思,陳文頓了一頓,繼續說道:“這時候,當時還是康王的宋高宗正在河北招募軍隊,試圖爲汴梁解圍。剛剛從平定軍突圍回到家鄉的岳飛目睹了金人入寇後百姓慘遭殺戮、奴役的情形,心中憤慨之下,便意欲投軍,驅除韃虜。可是他又擔憂老母年邁,妻兒力弱,在亂世中難以安身,心中猶豫不決。”

“眼見於此,岳飛的母親姚氏便積極勉勵岳飛“從戎報國”,還爲他的後背上刺上‘盡忠報國’四字以爲訓示。岳飛牢記母親教誨,別過親人,便去投軍抗金了。從此,我華夏的歷史上終於迎來了一位力轉乾坤的英雄。”

“盡忠報國?陳先生,不應該是精忠報國嗎?”新的質疑又出現了,而陳文也樂於解答這些質疑的聲音,因爲這樣留下的印象會更加深刻。

“這個問題我曾經花費了很長時間去查閱史書,也詢問了很多相識的讀書人。最後的結論是關於岳母刺字的故事,其實在宋朝時是沒有相關記載的,就連岳飛的孫子岳珂的著作裡也沒有相關記錄。這件事情第一次出現是在元朝人修的《宋史》裡。至於精忠報國嘛,各位可以去查,那是從本朝的話本小說裡才流行開來的說法,更不可信。”

“靖康二年五月初一,康王在今天的歸德府商丘即皇帝位,是爲宋高宗,改元建炎。這期間,岳飛先後在河北兵馬大元帥府、河北西路招撫使張所、抗金名將王彥等部參加對金人的作戰,並打出了新鄉大捷。”

“後來,岳飛與王彥在用兵方略上不和,率部接受東京留守宗澤的領導。宗澤其人能力出衆,很快就穩定住了局勢。而岳飛也憑藉着他的膽識、謀略和勇武,不斷的殺賊立功,從而獲得晉升。”

“可是好景不長,宗澤連續二十四次上書宋高宗趙構,力主還都東京,並制定了收復中原的方略,均未被採納。他因壯志難酬,憂憤成疾,最終於建炎二年七月十二,臨終三呼“過河”而卒。後來也是宗澤之子和岳飛一同扶柩至鎮江的。”

“對了,這位滿腔忠義的老英雄宗澤和吳兄弟乃是同鄉,也是金華府義烏縣人士。”

“啊?”吳登科不出陳文意料之外的一驚,可是流露出吃驚神色的卻不只是吳登科一人,在場四十幾個起碼有一半人是如此。

這倒是讓陳文哭笑不得,怪不得此事吳登科這廝那麼上心呢,合着這四十幾個人應該大多都是他的老鄉吧。即在自己面前買了好,又增添了和同鄉的情誼,真是一舉兩得啊。

“可是,宗澤的繼任者杜充卻沒有他的那份能力。沒過多久,剛剛開始穩定住局勢並試圖北伐的宋軍開始迎來了連戰連敗,先後丟失了汴梁和建康兩座大邑,建康就是今天的南京城。建康失守不久,杜充就降金了。”

“這期間,一些將領在失敗的情緒下就動了投金的念頭,於是他們就推舉當時已經頗具威名的岳飛爲主帥一同投金。岳飛假意應允,乘其不備,與之相鬥,竟連殺數十人,準備投金的諸軍盡皆驚懼,接着岳飛訓誡了一番,軍心遂安。”

聽完這話,場下的不少人都對岳飛的有勇有謀表示了由衷的讚歎。待打穀場重新安靜下來,陳文的語氣也逐漸激盪起來。

“建炎四年二月,金軍統帥完顏宗弼在狂追宋高宗三百里後,發現自己真心跑不過這位長腿天子後,於是帥兵劫掠臨安、明州等地,準備回金國享福去。結果途徑常州之時,遭到了岳飛的阻擊。是役,岳飛四戰四捷,生擒金人萬戶等十一人。嗯,那個完顏宗弼就是演義裡的那個反二號金兀朮。”

“那反,那個一號是誰啊?”

這時,只聽那個被吳登科稱爲尹二狗的漢子立刻譏諷道:“笨蛋,反一號肯定是秦檜那狗賊啦。”接着,他又轉過頭向陳文問道:“是吧,陳先生。”

“正是如此。”

得到了陳文確定的回答後,那漢子眉毛一挑,滿臉的傲氣就好像是在說:“瞧瞧,你們二狗哥哥我也是有見識的人。”

“常州阻擊戰之後,岳飛奉命和當時駐紮鎮江的韓世忠一起收復建康。而這時,韓世忠在黃天蕩與完顏宗弼決戰,此戰,韓世忠的妻子梁紅玉親自擂鼓助戰,士氣大振的宋軍最終以八千兵大敗十萬金軍,極大的打擊了韃子的囂張氣焰。”

“好!”

“陳先生講得真好,梁紅玉女中豪傑啊。”

“韓蘄王也是慧眼識珠啊。”

看着韓世忠的風頭在這裡徹底被他的妻子壓下去,陳文絲毫不覺得意外,獵奇的心態幾乎每個人都有,況且梁紅玉也確實配得上女中豪傑這四個字。

“其實,梁紅玉這個名字是本朝萬曆年間張四維首輔起的,先前的史書裡只說是梁氏,沒有記載名字。”

“哦。”

“黃天蕩大捷之後,完顏宗弼被韓世忠堵在黃天蕩了四十八天,飢寒交迫,最後靠着漢奸獻計挖通了秦淮河,又設法燒燬宋軍艦船的船帆,才勉強脫身。”

聽到這裡,眼前諸人似乎很有些惋惜。作爲一個現代人,陳文無法評定當時的情況下如果金軍被堵在江南最後會是什麼樣的結果,不過這不妨礙他在這上面加把火。

只見他話鋒一轉。“這樣的例子其實還有很多,比如發生在本朝的渾河血戰,亦是如此。”

“天啓元年三月,瀋陽渾河之畔,爲了掩護身後的浙軍同袍結陣,三千四川白桿兵毅然從浮橋上渡過渾河,在北岸列陣。”

“這時,圍攻瀋陽的韃子見王師抵達,立刻派出了正白旗迎戰。出乎韃子意料的是,一向兇悍的正白旗在川軍面前潰不成軍。眼見於此,老奴只得又派出其親領的正黃旗出戰,同樣不敵。兩次攻擊,韃子傷亡高達兩千餘人。”

“如果事情按照正常的情況發展下去,川軍掩護浙軍結陣完成,兩部匯合,韃子本不足持。老奴若是撤軍而去,或許只損失部分兵力;若是強衝大陣,能否倖存尚且未定之數。”

“可是,正當韃子拿川軍毫無辦法之時,漢奸李永芳收買了瀋陽的被俘炮手,向川軍大陣開炮,轟開了軍陣,而後韃子一擁而上,川軍大敗,最後只有少量川軍撤退回南岸。”

“擊潰川軍後,韃子渡過渾河迎戰剛剛完成結陣的浙軍車陣。車陣乃是戚少保當年用來對抗蒙古韃子騎兵的利器,可是在川軍慘敗的情況下,浙軍的車陣就顯得肉搏兵種數量單薄。”

“可是即便如此,浙軍的將士們依舊屹然不動,憑藉着車陣不斷的擊退韃子的進攻。於是韃子不斷抽調援軍,後來連瀋陽城的守城部隊也抽調一空,纔在浙軍彈盡矢絕的情況下突破車陣。”

“見突破了車陣,韃子歡呼雀躍,可是當他們看到車陣後的情狀後,那即將獲勝的興奮之情立刻煙消雲散。因爲車陣之後,便是由倖存的浙軍將士以哨爲單位組成的一個又一個鴛鴦陣。”

“靠着戚少保傳下來的鴛鴦陣,處於數量上絕對劣勢的浙軍將士奮勇廝殺,鴛鴦陣所到之處,韃子便是血肉橫飛。但是此前連續兩天的急行軍和激烈戰鬥造成體力不支,使得浙軍將士不斷的倒下,永遠的倒在了遼東那冰冷的黑土地上。”

“直到最後,從最開始就大概只有韃子幾分之一兵力的浙軍只剩下了總兵官童仲揆和戚少保的侄子戚金以及數十個負傷的浙軍士卒。此刻,夕陽西下,精疲力竭的韃子再也鼓不起衝上去廝殺的勇氣了,在老奴的一聲令下,韃子萬箭齊發,童總兵和戚將軍等人全體殉國,無一人降虜。”

光有惋惜是不夠的,痛恨才能印象深刻。

參加渾河血戰的浙軍都是來自當年戚金將軍按照戚繼光整訓方法重新編練的新的戚家軍,而這些人大多來自金華府的東陽、義烏二縣,與眼前的衆人大多有同鄉的關係。在陳文看來這樣更容易產生兔死狐悲之情。

“而這期間,總兵官童仲揆先後向已經接近戰場的奉集堡總兵李秉誠、虎皮驛總兵朱萬良等三萬遼軍和遼東巡撫袁應泰求援,可是卻沒有哪怕一個人到達戰場。”

“韃子很強嗎?很強。真的不可戰勝嗎?我不信!至少那些殞身渾河之畔的忠烈們向我們證明了,韃子也是人,老子一刀捅進去他特麼也得死!”

“若是沒有漢奸轟開川軍大陣,若是遼東巡撫和援軍哪怕只有一部站出來接應這些浙軍將士,瀋陽之戰也不至於此。若不是如此,這天下之事也不至於發展到今天這個樣子。”

“可正是這些狗漢奸和慫貨遼軍導致了浙軍的全軍覆沒,也正是這些狗漢奸和慫貨遼軍敗壞了國事,讓更多的百姓因爲他們的貪婪、自私和怯懦而付出了生命的代價。而他們卻在做完這一切之後,就如同哈巴狗一般趴在韃子腳下去舔食他們掉下殘羹冷炙。”

陳文很清楚,他這樣說其實是極片面的。

自遼事起,無數的遼東將士爲了收復故土戰死沙場,可也有更多的遼軍卻在爲了自身的利益不斷的出賣隊友,渾河血戰中的川軍和浙軍、松山之戰的秦軍以及歷次援遼的各部明軍的下場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而這其中,作爲賣隊友這門學問的集大成者,關寧“坑爹”鐵騎的領袖人物祖大壽和吳三桂這對舅甥,更是連自家親戚都不放過。而等他們把能賣的全賣光了之後,這羣人渣就毫不猶豫的把頭一剃,規規矩矩的去給滿清奴隸主們當奴才去了。

想想後來吳三桂反清稱帝,真是讓人唏噓不已。一個人能夠靠賣隊友成爲人生贏家,也是千古奇聞了。不過若是再聯想下他那個敗亡結果,到分明是他不賣隊友的話這個遊戲就不會玩了的樣子。

眼見着天色已晚,本來打算以岳飛收復襄陽六郡作爲今天的結束點的陳文,也只得放棄了這個想法。

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啊。

只是眼前的衆人,卻還是那般沉默的坐在地上,全然沒有自己講述靖康之恥時的憤怒和黃天蕩大捷時的雀躍,這讓陳文對於今天的演說效果產生了懷疑。

可是,過去的事情無法挽回,既然今天已經這樣了,那就再看明天吧。

“今天天色已經不早了,諸君還是先回去吧,夜深了路不好走。若是想多聽些,明日每人帶一根柴火,點起篝火也不至被夜裡的山風吹得傷了身子。”

說罷,陳文拱手一禮,便自顧自的向孫家走去,彷彿全然沒有再理會衆人的打算。

回到孫家,陳文匆匆的和孫家人見過禮,也沒有什麼心思和孫鈺再聊些什麼,便去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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