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陣戰

隨着明軍流露出大舉向西的意圖,同樣沒時間再耗下去的清軍也開始緩緩東進。雙方的探馬在定陽溪與靈溪之間的廣闊土地上來回廝殺,爲的只是獲取更多的情報,順便將己方的大軍走向遮蔽起來。

可是,如此簡單的意圖卻由於雙方的探馬在這片區域都無法取得壓倒性的優勢,伴隨着兩支大軍不斷拉緊彼此之間的距離,探馬之間的交鋒也越加激烈起來。原本還有些忌憚的兩軍探馬在不斷縮小的區域間竭盡全力的越來越激烈的廝殺着。直到雙方接近到再也無法掩蓋己方的走向和意圖的地步,拼死相搏才稍微緩和下來一些,因爲他們彼此都需要時間來爲接下來的血戰節省和積蓄更多的力量。

清軍的先頭部隊渡過神塘源,在那裡修建了大量的浮橋。很快,當明軍得知了這一情報,很快便加速向西壓了過去。

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清軍並沒有急着渡河,開始在溪流的西岸紮下連營。而明軍則不約而同的停下來,在清軍大營正東偏北方向十餘里地的地方紮營。

如清軍已經察覺到明軍增兵一般,明軍也發現了清軍的連營規模似乎比想象中的要大上一些。然而,無論是因福建漳州被鄭成功攻陷而必須在福建徹底糜爛之前解決浙江問題的清軍,還是急需收復衢州以獲取更多資源來將雪球滾起來的明軍,雙方不約而同的進行着最後的休整,兩軍大營中的氣氛即便是充當輔兵的民夫們都能感覺到明天將是一個血腥的日子。

永曆六年九月初六,明軍的參謀們早已完成了參謀作業,根據清軍的意圖和早已探查清楚的地形制定了幾個作戰計劃。陳文思考了一陣,便揮軍向西。而此時,清軍也自大營而出,渡過那些早已修好的浮橋,在仰天壟一帶遭遇,

明軍戰兵高達八千,充當輔兵的民夫則大多被留在了大營,只攜帶了足夠用來運送軍器的輔兵。陳文堅信兵貴精而不貴多,所以對驅使輔兵上陣的興致不大。

而此同時,出現在戰場上的清軍則還是按照舊例,將輔兵置於陣後,而戰兵則在戰場上開始擺出了一箇中規中矩的大陣。其中,福建左路總兵王之綱的標營、福建建寧府綠營的援兵組成右翼,浙江衢州綠營和處州綠營、溫州綠營的援兵佔據戰場北部的左翼,而大陣的中部則亮出了江西提督劉光弼的旗號,反倒是浙閩總督標營被留在了陣後作爲預備隊。

劉光弼是漢軍鑲藍旗旗人,努爾哈赤時代就已經投了韃子,只是聲名不顯,未能脫穎而出。後來金聲恆反正,帥軍鎮壓的譚泰在回師時將其留在了南昌,充作江西提督,其部在普遍孱弱的江西綠營中已算是少有的精銳部隊。

清軍增兵是陳文預料之內的,也在此前的偵查中得到了印證。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陳錦的援兵竟然是江西提督標營,那可是一個高達五千人的大編制部隊。雖說湖廣戰場和福建戰場上的不利局勢使得這支大軍不可能盡數出動,但是看旗號的話,也是除了後營以外盡數抵達。

如此一來,清軍的戰兵一下子躥升到了一萬五千人,再度形成了近乎二打一的兵力對比。

對此,陳文已經別無他法,和佔據中國十之七八,早已形成了席捲天下之勢的滿清拼人數,他是萬萬比不了的。可是按照兵法來說,客軍行不至前,列布置中,陳錦沒有把這支生力軍留下作爲預備隊,反倒是擺在了中軍的位置,難道他就這麼相信這支清軍的戰鬥力嗎?

雖然還不太清楚對手的想法,但是陳文很清楚,他麾下的這支大軍剛剛完成了分地,士氣正是最爲旺盛的當口。而清軍那邊,除了早已是手下敗將的督標營,以及尚未有交過手的福建左路總兵標營和江西提督標營以外,其餘的盡皆是地方綠營。陳錦的佈陣肯定有蹊蹺,但問題存在於什麼地方一時間他卻還沒辦法想清楚。

沒有必要再猶豫了,隨着總參謀部此前做出的一種應對,明軍迅速的變幻陣型。很快,南塘營便據守中路,而義烏和東陽兩個營頭則分別護翼左右,另外陳文還向陣型北部的東陽營支援了兩個局的駐軍。將鎮直屬營和另外兩個局的駐軍留在手中。

雙方的主帥如同姓氏的相同,此刻急於決戰的心情也是一模一樣的。沒有絲毫的猶豫,在完成列陣後,稍作了些許休整,隨着戰鼓的敲響,兩軍加一起超過兩萬人的戰兵紛紛起身,開始列陣向對方走去。

戰場上,火紅色的明軍戰陣與灰藍色的清軍戰陣開始緩緩向戰場中央逼近。雙方在戰鼓聲中緩緩行進,看樣子誰也沒打算拿出什麼特殊的戰術手段,而是盡皆打算以最直接的碰撞壓垮對手。

直到進入了佛郎機炮的射程,明清兩軍的炮手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開始將裝填完畢的子銃塞進母銃裡。緊接着,當炮手將火把按在了引信的剎那,炮彈自一門門仰射的炮口中急速飛出,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覆蓋向兩軍的大陣。

只不過,比之對手,明軍的佛郎機炮似乎射程更遠,幾乎沒有一枚炮彈打在了清軍的陣前,而是盡皆掃向了最前排的清軍。

陳文使用的佛郎機炮大多是繳獲自清軍,而清軍的佛郎機炮則幾乎都是明廷製造的,雖然沒有一門炮是全部一樣的,但是大致的射程卻差不了太多。造成這一切的根本原因其實並非是火炮,而是明軍使用了威力更大的顆粒化火藥,燃燒更爲充分使得火藥在點燃的瞬間製造出的氣體遠比普通火藥要多得多。

當清軍第一輪試射的炮彈僅僅是將明軍行進的路途製造得更爲坑窪,而此時明軍的炮彈已經開始轟擊清軍的陣型。

突如其來的傷亡使得左右兩翼的清軍出現了輕微的騷亂,但是在軍官們的強力壓制下很快就恢復了鎮定,而陣後的清軍主帥陳錦在發現明軍的炮擊已經開始造成了傷亡,便命令大軍加速前進,以保存更多的士氣進入肉搏戰。

雙方的炮手還在繼續轟擊對手,由於佛郎機炮的射速優勢,明軍始終保持着對清軍陣型的轟擊,每一次都能帶走十幾個清軍的性命,造成更多的傷殘。哀嚎聲越加的多了起來,陣後的督戰隊在跟隨前進的途中將被炮彈擊中造成了近乎致命傷殘卻一時未死的清軍進行補刀,卻迎來了更多的哀嚎聲。

清軍的大陣還在推進,明軍這邊也開始遭受到清軍炮手的轟擊。然而不比清軍,明軍無論是鴛鴦陣殺手隊,還是長槍陣殺手隊,甚至就連火器隊都在使用縱陣前進。這是自戚繼光時代便約定成俗的傳統,也是這支特殊的明軍賴以降低行進途中傷亡的必要手段。

當第四個子銃釋放完畢,兩軍的裝填手還在重新裝填第一個使用,此刻已經冷卻完畢的子銃。在這個似乎已成遠程兵器釋放空檔的間歇,明軍中軍的火銃手們率先打破了沉寂,而被明軍火銃手集中的清軍,即便是身披棉甲也無一例外的受到了鉛彈的直接傷害,紛紛倒在了前進的路上。

只不過,比起火炮,火銃的鉛彈更多僅僅是造成了傷殘,但痛苦的哀嚎聲卻也開始影響到清軍的士氣。

“這怎麼可能?!”

確實不可能,這個時代的明清兩軍使用的火銃無非是鳥銃和三眼,其中三眼銃不僅射程近,精準性不高,一般還都是騎兵使用。可是鳥銃,怎麼可能會在這個距離還能造成傷害?

“鳥銃當然不可能,但是已經進入重型火繩槍範疇的魯密銃在這個距離卻可以無視棉甲的防護,歷史上清軍就是在淘汰掉鳥銃後才被迫淘汰掉棉甲的。”

眯着一隻眼睛,陳文用雙手持着單筒望遠鏡遠遠的看着清軍的戰陣,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

可是火繩槍終歸是火繩槍,裝填的速度在瞬間便是你死我活的戰場上乃是致命的硬傷。經過了長時間的積累,除了燧發槍到現在還沒有造出幾桿,使用火繩的魯密銃他也僅僅是對南塘營完成了換裝,其他部隊則還是在使用鳥銃。而這,還是陳文仗着繼承了王翊和俞國望的遺產的結果,否則的話,只怕到現在戰兵營連鳥銃都無法按照編制備齊。

所以,當南塘營的火銃手們還在進行裝填的空檔,清軍的鳥銃手開始射擊,弓箭手很快也進入了射程與明軍的弓箭手對射。

戰場上的清軍皆是綠營兵,半球型的頭盔遠不如明軍的笠盔那樣可以靠低頭來抵擋拋射的弓箭,但是勝在兵力更爲雄厚,反倒是清軍的箭矢更爲密集。即便明軍使用縱陣也免不得會出現傷亡。

火紅與灰藍,這兩種顏色還在戰場上不斷的逼近。只不過,現如今的火紅色還在保持着一定程度上的平直,而中央和右翼的一部分灰藍色卻不得不稍微停下片刻,以便其他灰藍色能夠跟上。

片刻之後,在對射中重整了隊形的清軍重新開始前進,而他們與對面的明軍一樣,盡皆在進入五十步範圍後自陣後搬出了虎蹲炮對射。只是不同於對手的是,明軍在對射中使用大盾牌手來保護炮手,清軍的炮手則只能在點燃引線後向陣後逃去。

一輪炮擊過後,重新補全了因傷亡而造成缺口的清軍吶喊着衝向明軍,投出了一根根標槍和一把又一把飛斧,試圖以此來摧垮明軍的前排。

而此時,對於這等戰術已經再熟悉不過了的明軍則依舊保持着縱陣。直到清軍衝進了十米左右時,鴛鴦陣才以狼筅手壓陣將縱陣變幻爲大三才陣,而長槍陣殺手隊則急速向中央靠攏,以始終護翼在側後的鴛鴦陣填補兩翼空出來的缺口。

戰場的中央,金華明軍最爲老字號的南塘營與來自江西的綠營精銳江西提督標營碰撞到了一起。南塘營的步兵隊按照新編制,第一局和第二局使用長槍陣殺手隊,而另外兩個局則使用鴛鴦陣殺手隊。

第一局第四步兵隊,這是一支老資格的步兵隊。雖然資格老,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對於長槍陣的使用,至少在強渡靈溪時,這支部隊就曾堅定的守護着明軍的戰陣不被優勢清軍壓垮,甚至還配合着鴛鴦陣殺手隊向清軍的督標營發起進攻。

作爲第四步兵隊的隊長,經過了數月前的那場反突襲,在重新修改編制後,長槍陣他也使用的更加順手,而且開戰前他的老夥計伍長石大牛也已經傷愈歸隊,對於擊垮眼前這支不知道從哪來找死的韃子他充滿了信心。

將陣型急速靠攏起來,雖然變陣不太方便了,但是自第一排的長牌手外後,密密麻麻的幾排五米長槍如同遇襲的刺蝟一般封住了清軍任何一個攻擊的方向。而他們的對手,更還只是一羣使用原始的刀盾和七八尺長槍的綠營兵。

戰鼓敲響,虎吼着的明軍開始在第一排的長牌手的帶領下緩緩前進。密集的槍頭對清軍造成了極大的威脅,長槍手不光根本夠不到對手,甚至連明軍前排的長牌手都鮮有能夠攻擊到的。而那些一向用來摧堅破陣的刀盾兵更是被不斷突刺的長槍攻擊着,即便使盡了渾身的解數也無法逃脫被刺死的命運,因爲這長槍實在太過密集!

“殺!”

“殺!”

伴隨着耳邊一前一後的兩聲虎吼,一個靈活的清軍刀盾兵在躲開了第一根長槍的突刺後,幸運女神並沒有繼續對他微笑,而是送來了另一根長槍直接將他的小腹刺穿。

長槍乾淨利落的收回,拋下了手中的刀盾,刀盾兵倒在地上雙手捂着傷口哭嚎着。而此時,明軍的戰陣還在前進,剛剛傷愈歸隊的石大牛半蹲着行到近前一刀砍在了那個清軍刀盾兵的咽喉,隨後便不再理會這具屍體,繼續帶隊前進。至於這具屍體,自有隊後的火兵處理,他們會砍下首級裝進大筐裡面。

如此一來,整個步兵隊便如同一隻收割生命的怪獸,如獠牙利爪般的長槍手們突刺敵軍,長牌手既可以作爲骨甲防禦對手的攻擊,也可以在適當的時候露出骨甲下的尖刺將僥倖未死的對手殺死,而剩下的屍體,則由收斂首級的火兵砍下,留下的只是一具無頭的屍身。

至於負責指揮戰鬥的隊長,而是這支怪獸的大腦,負責協調、補充每一顆獠牙、利爪和骨甲的運動……

江西提督劉光弼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部下們在接敵的瞬間就開始節節後退,此前陳錦並非沒有提醒過他,只是那些長達五米的長矛對於他麾下這支依舊強調個人武勇的軍隊而言實在有些雞肋。於是乎,他只得通過不斷的變幻陣型來將生力軍替換上去,爲陳錦口中的殺手鐗爭取時間。

中路的南塘營的緩步前壓,不僅嚇到了初來浙江還不太瞭解行情的劉光弼,也大大的出乎了陳文的意料。

據他所知,江西清軍主要集中於三地,控制長江水道的九江、省城南昌和戰略地位極重的南贛地區,他面對的這支江西提督標營總兵力高達五千,是駐守南昌、鎮壓各地的中堅力量。只可惜,這位江西提督還不太清楚浙江戰場上明清兩軍已經開始了編制競賽,雙方在不斷的交鋒中做出針對,從而一步步的提升自身的戰鬥力。而他麾下大軍所使用的那種舊版本早已過時,現在還能靠着兵力的優勢勉力支撐已經相當不容易了。

至於,左右兩翼,左翼的清軍猶豫全部是地方綠營已經被東陽營和臨時交給陳國寶指揮鴛鴦陣壓得沒有絲毫還手之力,而右翼的清軍則依仗着已經開始師法浙江清軍的福建左路總兵標營苦苦維繫着戰線。

雙方的差距暫時已經無法靠懸殊的兵力差距進行彌補,清軍眼下還能靠着兵力的壓倒性優勢來勉力支撐,但是當傷亡達到一定的程度,陳文並不相信清軍能夠繼續支撐下去,而且是根本無法取勝的無謂的支撐下去。

可是,就在他認爲大局已定的時候,他的老對手陳錦終於再也無法忍耐下去,將他的預備隊投諸到了清軍還在勉力維繫戰線的右翼。

將預備隊投諸於戰鬥的關鍵時刻和關鍵地點,乃是最爲明智的選擇。奈何,當陳文看到了那支他曾經兩度擊退,可以說是無比熟悉的督標營的剎那,看到的卻並非是如其他綠營般的清軍,而是一支全軍統一由鴛鴦陣組編而成的清軍——他麾下那支南塘營在去年年底時的複製品。可是,此時此刻的陳文的手中卻沒有第二支南塘營可以用來驗證對手的假冒僞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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