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條例

改練鴛鴦陣一事,由於起初有此心思並付之於行動的王升和徐磊分別隸屬於督標和提標,所以最開始有此打算,甚至是徹底進行編練的也正是這兩支浙江的綠營精銳部隊。

提標營那邊隨着杭州的宣詔已經塵埃落地,而督標營這邊,王升已經被洪承疇下獄,張國勳等人也等來了申斥的聖旨,就連原本打算有樣學樣的王之綱也立刻把複製明軍編制戰法的痕跡一掃而空,擺出了一副滿清主子說什麼奴才就做什麼的架勢。對了,王之綱不是旗人,還沒資格自稱奴才。

只不過,眼下滿清依舊佔據中國十之七八的土地,雖然否決了改編鴛鴦陣的建言,但卻也並非無兵可用。精兵如雲、戰將如雨,這等話以前一般都是用來形容某個足以問鼎天下的大勢力的,而現在滿清哪怕真夷男丁不過四五萬人,但用這句話來形容卻一點兒也不過分,因爲現下這個源自通古斯的大部落確確實實距離征服整個中國只有一步之遙了。

滿八旗、蒙古八旗、漢八旗,除此之外,北方的綠營兵,直隸、山西、山東、河南,尤其是甘陝綠營更絕非是南方的綠營兵能夠比擬的,畢竟他們與明王朝最爲強悍的一支邊軍——秦軍可謂是同根同源。

眼下浙江戰場的戰略主動權還掌控在陳文的手中,但是隻要有足夠的時間,滿清同樣可以將大江南北的精銳部隊向他們想要征服的地域進行調動,就像是遼東亂起後明軍自大江南北聚集到那一隅之地去設法平息叛亂一般。

關鍵在於時間,這也是他們有恃無恐的關鍵所在。只不過,陳文這邊剛剛進行了培訓的情報人員們纔剛剛分批出發未久,散佈開來的地區大多是在浙江,同時也包括了江西、閩北和江南的江寧府。只是時間尚短,工作還沒有得以展開,很多情報暫時無法在第一時間獲取到,所以陳文對於發生在杭州和衢州江山縣的事情暫時還一無所知。

正月裡,陳文給麾下的官吏將士們放了半個月的假,除了負責留守的還在輪值的外,大多數人都享受到了這長達半個月的難得假期,新兵訓練營自然沒有例外。

只不過,如同後世人對於長假的依戀那般,此時此刻的新兵營面對着剛剛完結了的長假亦是懷念非常,對於某些違反訓練規定或是達不到訓練標準的新兵而言,更是如此。

“一!”

“二!”

“三!”

“……”

每一聲喊號,都意味着一皮鞭或是一軍棍的落下。對於受罰的新兵們來說,沒有肉刑、每天都有一頓肉菜、軍官從不奴役士卒、有了軍功還可以分田地以及很多很多的東西對於他們來說都要着極大的吸引力。

但是相對的,這軍中規矩實在是太多,嚴苛的軍法、繁複的條例,從入營起每天都在背誦卻還是時不時的會幹犯到一些不起眼的條例。而用那些訓練官和執行軍法的軍法官、鎮撫兵們的話說,之所以會如此乃是他們還沒有真正適應下這支大軍的節奏,否則那些繁複的條例是根本觸碰不到的。

都一個多月了啊,就算拋去休假那半個月在年前也集中訓練了有大半個月了呢,就像是此前在大蘭山、天台山以及在金華府歷次擴軍時新兵們初入營時的感受一樣,對他們而言這些條例實在有夠複雜,或許正是免除了肉刑之後專門用來折磨他們的。

這等心思很多新兵都有,很多入了營甚至分到了大片田土的老兵們也都有過,但正如同陳文所說,軍法和條例是用約束士卒行止的,防止他們會在一些壞習慣的驅使下潛移默化的影響到大軍的戰鬥力。

舉個例子,軍法對於強搶民財的處罰極其嚴苛,一旦查明就會斬首示衆,絕不姑息,爲的就是防止軍官士卒強奪百姓財物從軍隊變成匪幫,同時也是爲了讓將士們能夠把更多的心思和氣力用在訓練和戰鬥上,因爲只有獲取軍功才能得到豐厚的獎賞,當年的那支橫行天下的戚家軍就是這麼做的。

同樣的道理,軍官士卒領飯,由火兵前去排隊領取,帶回本隊的位置後由隊長按照個人在陣型中的位置爲序來進行分配,隊長要確定了隊中每一個戰兵都吃上飯了才能開始用飯。這項條例看起來就是在折騰軍官士卒,但卻是在潛移默化中使個人更加確定他們在陣型中的位置和任務,訓練中也更容易形成條件反射,到了戰場上即便是槍炮轟鳴、鮮血淋漓也不會導致陣型遭到不必要的破壞。

陳文的這支軍隊不同於其他,軍法和條例約束起來的將士們將受到參謀司大腦的操控,在軍令的指引下會如同機械的每一個部件一般驅動着這臺鋼鐵戰車滾滾向前,而軍需及各個後勤部門則是用以爲這臺戰車提供必要的燃料和零配件。

不過對於新入營的新兵們而言,剛剛入營尚且無法適應也是在所難免。事實上不只是校場的受罰區,很多已經完成了刑法的新兵們則早已回到了宿舍,一個個趴在牀上,是不是還發出一陣若有若無的倒吸涼氣的聲音。

一處新兵的營房裡,暫編新兵訓練隊乙區第二十九隊的新兵甘蒼正趴在牀上痛並快樂着——痛,無非是違反條例被軍棍打了一頓;而快樂則是明天他也無需參加訓練了,可以美美的睡上一個懶覺。

此番擴軍規模甚大,前後分爲三批進入新兵營,並非是交替,而是期初每隔幾天就會有一批新兵入營開始訓練,而他們的完結考覈也會依次延後。

甘蒼所在的乙區,乃是專門用來訓練弓箭手的,新兵營的訓練並非會直接排好隊列,待結束後由戰兵營接收,而是根據各戰兵營的需求以及士卒的特長進行集中分配訓練。弓箭手與火銃手搭配使用是這支明軍的火器隊的一個特點,爲的便是在戰場上出現敵軍突近到陣前或是沒有視角射擊需要仰射時,弓箭手能夠依靠射速和多角度射擊的優勢爲火銃手提供有效的補充。

而這樣,正好對了甘蒼這等獵戶出身的弓箭手的心思。不過新兵營的日子實在不好過,隨便乾點什麼都有可能違反條例,所以今天甘蒼乾脆來了一把大的,被打得無法繼續訓練也好躲開兩天那些兩眼比他這樣的獵戶還尖的軍法官們。

軍棍噼裡啪啦的打下來,直到現在屁股上還疼得要命,甘蒼正琢磨是這麼幹到底是合適還是不合適,一個挑着擔子的火兵都是走了進來,將晚飯給他擺在了宿舍公用的桌子上。

“我說兄弟,你看我都趴牀上起不來了,你能不能把飯給我拿過來啊。”

那火兵久在新兵訓練營,對於條例遠比這些新兵來得熟悉,見了這個新兵有此一言,他自然也並不怯場。

“根據條例,只有重傷員以及無法自行吃飯的輕傷員才享有餵飯的權利。你這不過是打幾下軍棍,躺在牀上是爲了讓你快點好,吃飯自然還是要自己下地吃的。”

又是該死的條例,那個火兵說完就走了,頭也不回一個,弄得甘蒼連找人辯論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無可奈何,只能自己爬起來吃飯,可是今天剛剛被打,屁股上還很是疼痛,一點點兒的磨了過去也不敢落座,乾脆就捧起飯碗站着吃了起來。

“甘兄弟,你這是鬧哪樣啊,站着吃得多?”

同在一個宿舍住了快一個月了,一聽這聲音甘蒼就這知道這是從誰嘴裡發出來的。

“姚大嘴巴,晚飯纔剛開始,你就回來了。吃那麼快趕着上吊去啊。”

“呸。”只見剛踏進屋門的那個漢子轉過頭一口唾沫吐在了外面,然後還伸出頭看看有沒有被軍法官或是鎮撫兵看見身子才縮回了屋子裡。

“大過年的,上什麼吊,老子又不是監軍文官,趕緊吃你的飯吧。”說着那漢子隨手就拍了一下甘蒼受創的部位,直疼得他差點兒跳起來。

二人平日裡關係就很是不錯,鬥鬥嘴乃是再正常不過的了,拍完了拿一下,那漢子轉身就去給甘蒼倒了杯水,隨即更是神秘兮兮的對他說道:“今天是黃監軍官在咱們這一區講古,你去是不去?”

講古是明軍在營中有限的娛樂方式,據說當年陳文在大蘭山時就每天在山下講古,所以才留下的傳統,那時天天吃完飯跑去聽的人烏央烏央根本數不過來,不提早去根本佔不到一個好位置。

但是對於這等傳聞,新兵們卻大多是嗤之以鼻的,陳文是誰,一位侯爺啊,那可是朝廷的勳貴,這等身份會去幹那等說書先生的活計,這幫軍官和老兵就知道蒙人。不過嘛,某些監軍官講得卻還是很不錯的,如果不知道這些人幾乎都在軍中多年得話,還以爲他們原本就是幹說書先生的呢。

聽到這話,甘蒼摸了摸屁股,不由得嘆了口氣。“不去,老子還得在牀上趴着呢。”

“哦,你不去我自己去嘍。”

說着,那漢子就自顧自的走了出去,向着遠處的大校場而去。而甘蒼這邊,兩眼卻來回來去的往外面瞟,就連飯碗也都拿了起來又放了下去,不知道該幹什麼好。

講古一般是要到晚上吃過了晚飯纔會開始的,甘蒼心裡又想去,可是又怕讓相熟的軍法官撞見,一時間竟如百爪撓心一般。

“媽的,賭一會,萬一沒碰上呢,不去可就真真的少聽一段呢。”

稀里嘩啦的把晚飯吃過,甘蒼直接就重新趴回到牀上,等着火兵拿走餐具後的一次鎮撫兵檢查。他知道這是專門爲防止新兵留下部分食物藏在宿舍而招來老鼠和蟑螂,導致疫病的產生,而這一次檢查後總要到臨熄燈時纔會再次檢查宿舍。

如其所料,火兵離開後很快就有一個鎮撫兵轉了進來,檢查了一番後就轉身離去,繼續檢查下一間宿舍。

距離講古的時辰已經不多了,可甘蒼卻知道,眼下鎮撫兵還沒有檢查完畢,他這一瘸一拐的出去別說是聽講古了,被再拉出去打幾鞭子都不新鮮。畢竟根據條例,得病、養傷不能參加訓練的士卒必須在宿舍裡養傷,根本不允許離開宿舍的區域,否則就是違反條例。

這項條例的目的在於防止裝病現象的發生,可甘蒼的屁股雖然還是很疼,但他卻就是耐不住心裡面的那個小爪子。好容易扒着門縫瞅見鎮撫兵檢查完畢,甘蒼見宿舍無人,知道他們也都去聽講古了,便站直了身子,一步步裝作身上沒傷的樣子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

一路走出乙區的宿舍區,除了幾個輪值站崗的新兵還杵在那些崗哨的位置,甘蒼愣是沒有看見一個新兵。

新兵營是分區的,幾個監軍官都是輪流到各個區去講古的,比起其他監軍,這位黃監軍官講得可謂是尤其的好,而且知道的也很多,所以在新兵中可以說是備受歡迎。

監軍官是什麼,甘蒼現在還不太明白,至少在他看來怎麼着也得有把尚方寶劍什麼的,即便不能上打昏君,那麼下達諂臣的事情也得包攬了纔對勁嘛。至少不會像他們看見的這些監軍官,每天不是和新兵們談天說地拉家常,就是吃過晚飯後講古,完全沒有監軍該有的架勢嘛。

當然,監軍該有什麼架勢,其實他也不知道,只是模模糊糊的這麼覺得罷了,要不怎麼看得住如狼似虎的武將啊。

旁若無人的走到了校場,講古已經開始,早已預料到如此前那般人滿爲患,甘蒼倒也很是放下了心——這麼多人呢,軍法官們怎麼可能那麼容易發現他來着。

走到近前,甘蒼很快就找到了一個位置蹲下,至於坐卻是不敢的。轉頭一看,恰巧是個熟人,前兩天一起受罰時認識的,叫做李還鄉,是騎兵隊那邊的,只是不知怎的跑這邊來聽講古來了。

二人相視一笑,只是點了點頭就繼續聽點兵臺上的那位黃監軍官說道:“從北直隸的天津衛,一路南下,上萬裡的路途啊,張世傑就這麼一路走了下來,南下臨安,也就是距離咱們所在的金華一府之隔的杭州去投效王師。”

乍一聽從北直隸的天津衛一路南下,還上裡的路程,甘蒼還以爲是之前聽人說過的侯爺的段子呢,可是誰知道,竟然是一個聽也沒聽過的人物,張世傑,那是幹啥的,也有侯爺那麼能戰嗎?

滿懷着疑問,甘蒼與大多數人一般聽着那位黃監軍官將南宋最後一位名將,越國公張世傑的故事娓娓道來,着實是鞠了一把感動的熱淚,尤其是當他聽到崖山之戰的韃子主帥張弘範竟然和張世傑還是堂兄弟,更是引起了一片驚呼。

“這個不要祖宗的二韃子,呸!”唾沫沒敢吐出來,因爲周圍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吐別人身上不太合適。

夜幕早已降臨,眼看着已經快到了熄燈時刻,好容易講到了崖山之戰,正是關鍵的時候,甘蒼聚精會神的聽着故事,早已融入到了故事之中,對周圍的一切充耳不聞。

突然,他的肩膀上被身後的什麼人人拍了一下。故事正聽到關鍵處,甘蒼對此有些不耐煩的把手指放嘴邊發出了“噓”的聲音。奈何後面的人卻並沒有因此而停下來,似乎有什麼極重要的事情。

“有嘛事回來再說不行嗎?正聽着……”

關鍵的時候,這五個字尚未出口,甘蒼一回頭看到的竟然是本區的軍法官帶着幾個鎮撫兵,而左近更是有幾個好像也是今天挨罰在牀上修養的新兵。

“嚯,蹲功不錯嘛,你這身體素質看來挨幾軍棍根本用不着養傷。”

說罷,未待甘蒼有所反應,只見那個軍法官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子就拍在了左近的李還鄉的肩上。

“本來都告訴了你們區的軍法官叫他們來領人,這急急忙忙的看來我們還得給你送回去嘍?”

說罷,那軍法官便站了起來,繼而說道:“新兵營是練兵的地方,是讓你們日後能夠在戰場上更有把握活下來的地方,不是專門給你們講古的地方。來人,把這些不老老實實在屋裡養傷的都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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