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情理之中(上)

張名振,表字侯府,應天府人士。崇禎末年爲石浦遊擊,魯監國立,自此扈從左右。永曆五年舟山陷落,張名振護衛魯監國南下福建。

時魯藩衆將尚有數萬大軍,然舟山陷落,家屬盡沒於城中,已無戰心,其中如剛剛繼承了其兄阮進蕩胡侯爵位的阮美等將領帶着艦船、火炮和軍隊降清,而像是平夷侯周鶴芝、英義伯阮駿等人則歸附了鄭成功,只有張名振率領所部始終與鄭成功保持合作而非歸附的態度,繼續效忠於魯監國。

此後的一段時間,張名振並沒有太大的動作,因爲軍需已經徹底受制於鄭成功,直到鄭成功確定了錢謙益楸枰三局的戰略,張名振才得以與張煌言一起出兵北上崇明。當然,更重要的是,由於鳳巢山一戰損兵折將,當時的鄭成功正在與滿清進行假議和,需要一個既可以達成進入長江的戰略目地,又可以堵住清廷嘴巴的理由,所以才能輪到張名振這個魯王死忠出場。

奈何,孫可望有意篡位,劉文秀刻意拖延,西南明軍在永曆八年並沒有展開反攻,更別提收復湖廣進而順流而下了,所以張名振三入長江也沒有能夠達成戰略目的。最後在樑化鳳的驅逐下與總制陳六御匯合,南下收復了舟山。

當年的舟山一戰,張名振的母親死在了那裡,張名振上島後遍尋母屍未果,於歲末病故。死前曾言:“吾於君母恩俱未報,若母屍不獲,毋收吾骸。”顯然是抑鬱而終。

然而,接下來鄭成功順勢將張名振直轄的這唯一一支繼續效忠魯藩的軍隊劃歸到鄭成功的部將陳六御的統轄,而非是按照張名振的意願交給張煌言,於是便有了張名振是被鄭成功下毒害死的說法,甚至在後世還有不少人以此來攻擊鄭成功。

時移世易,今歲五月,陳文收復了寧紹,進而從鄭泰手裡拿回了舟山羣島。那時候張名振曾要求上島尋找其母的遺骸,陳文唯恐張名振會像歷史上那般病死在舟山,特別規定了半個月的時間。結果在陳文規定的半個月裡,張名振卻並未能成功,只得黯然離開舟山,等待消息。

半年過去,舟山上的衛所廢除,新建的舟山縣的官員們也不可能爲他這麼一個外系明軍武將的事情太過上心,以致張名振始終得不到消息,抑鬱成疾。結果到了一個多月前,張名振病故於崇明城,竟然還是沒有能夠擺脫鬱鬱而終的命運。

命數如此,如之奈何。

張名振其人忠於魯監國,侍母也是極爲孝順,是一個典型的忠臣孝子。但是他爲了魯監國和舟山內部的穩定,先後以最激烈的手段火併了黃斌卿和王朝先。與文官集團長期不睦,無論是在內負責朝政的內閣首輔張肯堂,還是在外手握兵權的重臣直浙經略王翊,都是處於半敵視的狀態。可以說,魯監國朝的興起和維持,張名振功不可沒,可是其中巨大的內耗,他也脫不開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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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張名振的一生始終在與滿清作戰,從未有過降清的打算,哪怕是環境最惡劣時也從未有過,稱得上英雄二字。哪怕他身上的瑕疵不少,但也並不能將他的努力所掩蓋。

張名振的墓修好後,張煌言曾賦詩寫道:“牙琴碎後不勝愁,絮酒新澆土一抔。冢上麒麟哪入畫?江前鴻雁已分儔。知羣遺恨猶瞠目,似我孤忠敢掉頭?來歲東風寒食節,可能重到剪青楸。”

這首詩,陳文不知道具體內容,但卻記得大致是有這麼回事。無他,這時代的士大夫沾上點事兒都要賦詩留念,就跟後世的拍照、發微博一樣。但是,軍情司送來的消息卻顯示,張名振死後,所部兵馬劃歸張煌言指揮。

這是應有之意,誰讓這時候陳六御還沒有抵達崇明,鄭成功即便是有插手的打算也沒有這個機會,除非是直接斷了張煌言所部的糧餉,而那卻只會將張煌言往陳文這邊推,對他沒有任何好處可言。

張煌言是一個矢志驅除滿清的英雄,他如今手握兵權就一定會積極的向滿清佔領區發動攻勢,這對陳文進攻杭州是有好處的。可是現在的問題在於,張煌言背後的鄭成功的舉動卻顯得詭異的實在有些不像話。

情報上寫的分明,鄭成功在上個月先後承認了郝尚久和耿繼茂反正的現實,承認了這三支勢力都是處在明軍序列當中。尚家父子雖然沒有獲得他的承認,但他此前派出的輔明侯林察所部卻撤了回去。而對於此前與之進行議和的滿清朝廷,鄭成功更是沒有斷了來往,依舊在與其洽談之中。

這一切,非常的不對勁兒。鄭成功此前的戰略,主要是按照周全斌定下的經營閩粵的戰略佈局,其次則是錢謙益的楸枰三局。可是現在,鄭成功在閩南、粵東戰略收縮,尤其是依舊在與滿清議和,那麼剩下的選擇也就不多了。

鄭成功是不可能降清的,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哪怕是如今雙方的關係不是多麼融洽,陳文也從沒有冒出過鄭成功會降清的這種無稽之談。可是無論是哪一種選擇,都會導致福建、廣東地方上的大亂。

更加不忍去想的還有另一種可能,假使其與孫可望之間達成了某種聯繫的話,那麼對江浙明軍而言就更加不利起來。

這不是沒有發生的可能,孫可望早已表現出了對他的提防,而鄭成功此前讓張俊帶來的書信中,除了爲東南士紳說過兩句好話外,也提到過讓江西的藩王返回江西就藩的事情。

鄭成功是錢謙益的學生,其性格上也有儒家士大夫的影子存在,兔死狐悲說兩句話也是難免的。而江西的藩王,在他的中左所也住了好幾大位,好吃好喝供着,如今江西收復了,這些人回了封地想來也會給他提供一些支持。

可若是往悲觀方面去想的話,假設二人達成了協議,組成了反陳同盟的話,那麼內戰爆發,陳文哪還有工夫去管杭州那片對北面無險可守的飛地啊。既然如此,遠不如暫且擱置收復杭州的計劃,靜觀其變。

歷史上,南明的內鬥都是沒有什麼下限的。郝尚久不明不清,來回搖擺,鄭成功征討他還有個說頭。可是孫可望歷次針對李定國的明刀暗箭,那可是連個說的出去的理由都沒有,就是擺明了我要弄死你,就這麼簡單。

“傳令下去,嚴密監視湖廣和福建,江西各部兵馬恢復到戰備狀態,休假的全部取消,立刻回營待命。另外,派人把這封書信送交給西寧王。”——是時候鼓勵一下李定國,讓他去做點一個忠臣應該去做的事情了。

書信交給了使者,陳文又拿起了此前派去奉節求見文安之的使者帶回的書信,其中多有文安之對孫可望的擔憂之語。

由此看來,孫可望已經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現在天下未定,就急匆匆的要把永曆這尊大佛給搬下去,卻怎麼看都是在作死。甚至不只是孫可望一個人作死,更是要連帶着大夥兒一起陪他去死。

沒辦法,永曆一死,沒了共主,南明各勢力必將謀求擁立大功,擡出一個又一個宗室出來爭奪帝位。到時候只怕用不着滿清來攻,內戰就能讓這些年的所有努力都付之東流,最後如紹武、永曆爭奪帝位時那般,我大清只要輕輕一推,剛剛有望恢復的漢家天下也就徹底完蛋了。

鄭成功的不確定性其實可能造成的危害不是很大,畢竟他陸戰是一個神經刀,而這恰恰正是江浙明軍所最爲擅長的所在。可是一旦把孫可望算進來,一個坐擁十幾萬大軍的秦藩配上一個水師橫絕天下,陸師也有數萬的延平藩,局勢的走向就將會徹底不受控制了。

內鬥,這是一個壓抑已極的話題,陳文一個人憋在屋子裡來回來去的盤算了良久,沉悶的空氣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可若是不籌謀個清楚,一旦真的爆發了內戰,那麼立刻就會陷入到被動之中,對於正處於騰飛階段的江浙明軍而言實在是很容易就會被打折了翅膀,甚至是活活摔死。

站起身來,陳文走向大門,打開房門放放空氣,換換思路也是一種不錯的調劑。豈料,他剛剛打開房門,卻看見內宅裡在戰場上手上而跛了一條腿的管家正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

“大王,王妃要生了,要生了!”

………………

入夜時分,陳文在房門口已經踱來踱去快一個時辰了。但是相比屋裡面的情況,僅僅是走來走去卻完全不能緩解陳文心頭的焦急。

“這些年大王活人無數,上天憐憫,自當庇護舍妹,大王無需擔憂。”

周敬亭強撐着沒有像陳文這般焦躁得不能自已,其實哪怕是他如今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但是親妹妹生產,要說不擔心也是不可能的。可是陳文已經如此了,他再這樣,這院子裡就亂了,反倒是對他妹妹沒有好處。

然而,周敬亭的勸解並沒有產生任何作用。天人感應的那套理論用在生孩子上面,陳文是一點兒也不信的,否則現在應該是在崇禎大帝的治下,東林黨領導着的一個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的明王朝,而不是如今的殘明末世!

奈何,越是這麼想,心裡面就越慌,陳文不由得暗罵起自己腦子有毛病,甚至已經開始想要去默認那一套理論的正確性,而不是將希望寄託在接生婆的經驗和能力上。

可也就在這時,屋內的一聲啼哭傳來,陳文的腦海登時就是一片空白。緊接着那個號稱是金華府城裡最好的接生婆三步並作兩步的衝了出來,拜倒在地,大聲的祝賀了起來。

“恭喜大王,賀喜大王。王妃誕下了一位小郡主,母女平安。”

“恭喜大王,賀喜大王。”

從懷孕起,每個人都期盼着生下一位男丁,那可是會稽郡王府的世子,陳文這些年創立的基業的繼承人。可如今卻是一個女兒,這恭賀聲中自然也免不了夾帶着一絲其他的什麼情愫。

“恭喜大王,母女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院子裡跪了一地的僕人,反倒是周敬亭這個此間唯一的一個官員卻明顯是慢了半拍。不過慢的這半拍,卻讓他反應了過來,連忙強調起母女平安的事情——他妹妹平安走過了閻王殿的這一遭,終究是好事,當然值得慶賀。

院中的衆人懷着各樣的心思,陳文的心思卻要單純的太多,他的腦海裡現在已經被“我有女兒了”這五個字所充滿,擠不下哪怕周遭的一個字。直到片刻之後,他重新反應過來,才連忙要推門進去看看周嶽穎和他的長女。

“大王,萬萬不可啊……”

接下來,那接生婆再度開始了長篇大論,給陳文重新普及了一遍女人生孩子屋子裡晦氣的古裝劇經典理論,也算是爲藝術來源於生活證了一回名。奈何陳文好像並不以爲意,於是乎,作爲一個“飽受好評的專業人士”,她立刻就把話題引到了另一方面。

“大王,王妃已經累得睡過去了,小郡主也纔剛剛出世,母女都不能見風,會落下病根……”

“好吧。”

遏制住了立刻就進去看看女兒的衝動,陳文的喜悅之情卻已經溢於言表,倒是讓周敬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良久之後,已經搬出了“生孩子的地方有生的氣息,是大吉大利”這種歪理邪說的陳文總算是得到了專業人士的獲准,進到了房中,但也僅限於外間,剛剛作爲產房的內室還是不能進去的。

周嶽穎還在內室,不過聽伺候在側的墨兒說,顯然是累極了,已經昏昏睡下。看着封的嚴絲合縫,唯恐漏進一星半點兒涼風的內室,轉瞬之後,陳文才轉而看向了已經有奶孃抱着出來見人的孩子。

剛出生的孩子,皮膚皺皺的,看上去並非是像他以前參加同學、同事或是親朋家孩子滿月、百歲宴時看到的那般。但是即便如此,這個同樣被包得嚴嚴實實的小生命的到來,對陳文而言卻是非比尋常,尤其是看着她靜靜的躺在奶孃的懷中,呼吸平緩,陳文的嘴角上不由得浮現起了欣慰的笑意。

“大王,要給小郡主起個名字。”

名字?

陳文此前並沒有想到自己的第一個孩子會是個女孩。並非是重男輕女的思想作祟,只是現在他的地位如斯,確實需要一個兒子來作爲繼承人。再加上週遭的下屬,以及他們前來看望周嶽穎的妻室姊妹們動不動就“肯定是一位小世子”的言論,聽得多了,以至於陳文都沒有想過萬一生個女兒應該叫什麼。

男孩的名字,陳文有想過,甚至已經確定了下來,只是用在閨女身上卻並不合適。起名字是大事,但陳文卻還沒有養成找算命先生的習慣,周敬亭這個當舅舅的說什麼也不肯越俎代庖,他只得在記憶中找尋起了那些關於孩子名諱的過往。

那是他來到這個時代前一年的春節,家裡的親戚照例還是會催婚,好像已經成習慣了。到了晚上,坐在客廳裡玩着手機,有一搭沒一搭的陪着父母聊着天,似乎他的母親就曾提到過未來的孫子、孫女叫什麼的問題,還與他的父親進行了熱烈的討論。

想到這裡,陳文提起筆,在帖子上寫下了一個當初他母親覺得很不錯的名字。

百草。

………………

“哎呀,現在想這個也太早了吧。媳婦還沒有呢,哪來的孩子。”

“怎麼,你小子不去找,還不許我們老兩口想想啊。”

“好好好,隨你們,只要別叫百草就行。”指着屏幕,陳文的玩笑脫口而出。“要是叫這個,以後您二老的孫女婿還得找個叫神農的才行。侷限性太大,不利於自由戀愛。”

“臭小子,有拿自己閨女開玩笑的嗎?”

“媽,這不是說着玩的嘛。”

“說着玩也不行!”

“我到覺得兒子說的是,這電視劇怎麼起的名字啊。”

“電視劇怎麼了,百草怎麼了,正直、善良、堅韌,有什麼不好的,女孩難道不應該如此嗎。叫你平常多陪我看看電視劇,現在不懂了吧。”

“正直、善良、堅韌是沒錯,但你說的是那個角色所代表的,不應該是專指這個名字吧。”

………………

電視劇,陳文記得,自從有了電腦他就很少去看了,尤其是銀幕上充斥着那些粗製濫造的抗日神劇和婆媳矛盾的家長裡短,更是讓他提不起這方面的興趣。

可是來到這個時代多年,對於曾經的一切都已變成了懷念,得不到的纔是最好的,或許用在這裡也並非不合時宜。而這個名字,曾是他母親表示過認同的,就連他的父親最後也屈從在他母親的淫威之下,哪怕他們當時本也就是說說罷了……

“爸、媽,是個女孩,小名就叫百草了。願她日後能夠正直、善良、堅韌,一如你們所希望的那般。”

放下筆,陳文已然陷入到了對過往的追憶之中。

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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