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歡離合

卓翔的第二個孩子出生,叫歐陽習莘。卓翔不能重蹈學長的覆轍,把她交給武漢的朋友照顧。同時,法西斯與反法西斯陣營分化完畢,德國進攻蘇聯,日本偷襲珍珠港。

“師座!謝團座沒了!”

艾喬妮安說:“對不起!”

“汪精衛!”卓翔不想複述陳公博、周佛海的名字,這倆人打從進家就不是個東西。

“哥!老蔣調咱去東南亞!”卓華拿來沉重的調令。

“去保護老師!求之不得!”

廣東河畔,卓翔非要繞道才肯參加遠征。

“有國民黨軍!”廣東遊擊隊藏在河邊的叢林裡。

“我們家卓翔怎麼在那裡?”

卓翔聽見了,讓部隊停止行軍,徑直走過去。

“卓翔!好久不見!”

“久違了,學長!”

“你這個小不點!”想當年在北大看榜文,學長能把他拎起來。

“這裡情況如何?”

“一切順利!你要去哪裡?”

“保護老師!”

“你可真夠私心的!你應該保護全中國!”

“蔣介石的手段!沒辦法!中條山都玩完了!”

“好吧!你怎麼會在?”

“走!”

卓翔和學長都有屈辱史,都是十年內戰間的抗戰初期。江河湖畔這境面,再聊就半身不遂了。

“老師呢?”蔣介石命令部下全權聽命於美國人,卓翔奉家裡的命令保護恩師。

“哥!英國守軍十幾萬人投降了!老師差點服毒殉國!”

英軍潰逃,卓翔不等他們吆五喝六,就護着他們反攻日軍,致詳替媽媽出氣,搶了他們的武器。

“討厭!上千日軍敢追着千萬盟軍跑!”卓翔放下日軍的武器,全是英軍拋給鬼子的,差點害死自家人的老師。

“哥!英軍全跑了!美英是真心朋友,中外是不平等的朋友!所以美國人拿我們去擦屁股!”卓華指指點點說。

“有點不能怪他們!就他們那笨蛋政策在國內盛行!現在英軍俘虜受鬼子凌辱,以爲對得起他們佔領區!”致詳憨憨道。

“老師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寧可下個世紀的美夢破滅也要把他們打下來!”卓翔全身心只有中國。

“哥!你忘了上海!謝大哥屍骨未寒!”卓翔想到上海的點點滴滴,所以他的美夢不能破滅。

“欲擒故縱!別在這待了!”卓翔假裝不服管束地亂打鬼子,美國人朝秦暮楚,更給他踩在頭上猛攻日軍,打出了一個又一個居所。

“你給我過來!”國軍同袍知道卓翔的爲人,他要是跟外國人幹起來,自己吃虧都不知道,人家也討不着好。

幾天後,卓翔回到營地。

“哥!咱以爲你跟謝大哥一樣!”

“咱回國抗戰,在這就是把西瓜當棗啃!打得他們血盆大口!”

“好!”歡欣鼓舞的同時,心疼那些被迫客死異鄉的戰友。

四川,蔣介石得知國內的岡村寧次和國外的東條英機的詭毒計劃,挑選一個立場堅定、心志毅勇的人作爲總司令,戴笠挑歐陽卓翔加官晉爵,卻笑裡藏刀,說好的兵力居然在圍困根據地。

“總司令好!”

國軍看似士氣高漲,鋒芒都衝向共產黨,轉都轉不過彎來。

“卓翔!”總政委抱出一大塊棉被,家裡指示不能剪斷他的血汗,硬是做成了一副工藝品。

“你們蓋吧!我們不冷!”國民黨當然不冷,蔣介石排除異己,困得根據地只剩他們的人。

“哥!鬼子來了!”卓華剛想罵老蔣,改口說岡村寧次殺過來了。

“讓路!”駐軍長官自作開明地說。國民黨包圍圈讓出國共日三方生路,淨讓自己毫髮無損。

“把不打鬼子的人全給我扣了!”致詳扣押所有國軍高官,留大批兵力去打鬼子。

“舍琿!”卓翔以爲舍琿還在,讓他去打岡村寧次,結果身邊只剩卓華和致詳兩個小孩子。

“你們有什麼意見?”卓翔質問他們。

“長官!我們要打鬼子!在這待了好幾年了!”

“叫總司令!”

“總司令!”

1942年,陳獨秀和左權離世,卓翔不讓回頭,一往無前地走下去。

“啊!”

卓翔奉蔣介石的命令留守在根據地,在家門口看書,裡屋的辦公室傳出慘叫和焦味。

“怎麼了?”

“領導觸電了!快救人!”

一羣西裝革履的同志衝出土裡土氣的人山人海。

“都別進去了!”卓翔把所有人都趕出破房子,這屋裡的電線埋得堪比長城,尼龍絕緣犬牙交錯,房子是拆呢?還是修電線呢?

“哥!”卓華遞上起架梯和工具箱,卓翔亮出爪牙,把那土坯裡的電線修上。

“我說哥,你都這樣!夏揚和習莘得是什麼德行?”

“師母去過歌樂山了!武漢的朋友絕對可靠!把電線全罩上!”

卓華拿來蓋子,把電線全罩進地下,再糊上泥瓦。

“哥!你就不怕夏揚和習莘被鬼子殺嗎?打完仗怎麼辦?”致詳給卓翔洗手。

“把他們接回來!接着打!教他們怎麼應對內戰?祖孫四代的仇敵了!”

夏妍說:“哥!等打完仗!我想去照顧他們!”

“我也想考慮女兵問題!我想過了!今天是他們!將來有別人!欲速則不達!不計較!我欠大家一場浪漫的旅行!所以讓他們去完成!”

“這樣最好!”

艾喬妮安進來拍照,拍得剛糊上的泥瓦和剛築的電線又膨脹了。

“艾喬妮安小姐,你很閒嗎?”卓翔惱火地問。

艾喬妮安說:“來日方長!你是名師高徒!打完仗更能好好採訪!”

“你也別追着我哥拍?”卓華大怒。

“我是來告訴你!你們家!出事了!我不想拍壞事!”

卓翔回到營地,先去倉庫把蔣介石撥的糧食扯出來。

“卓翔!我們不能要!”

“先生的意思!他大還是老蔣大!你們知不知道先生爲了吃口飯!幾個月的工資還不夠買一杯米!救救先生!將來別獨大變質!有日軍的消息跟我幹!”

卓翔把重慶整條街的糧食都運進根據地,等於先生和學長把命搭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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