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冰河種的力量和尼德霍格得力量，其實是一體兩面不成？”一個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看到報告之後，驚訝的喊道。
“我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陸也此刻也穿着一身白大褂，看着不遠處培養皿之中的兩個東西。
一個是一堆黑灰，一個則是拳頭大小的冰河種。
此刻的黑灰已經漸漸沒有了熱量，而那冰河種似乎也變成了尋常的冰塊。
它們的力量已經被提取出來，然後經由陸也的人性之輝進行淨化。
但是陸也卻驚訝的發現，冰河種的力量淨化出來，居然和尼德霍格的力量沒有太大的差別，同樣是那種絕望的極致的龍之力量。
“也就是說，火山中的尼德霍格，和冰原之中的起源冰河種，合起來纔是完整的尼德霍格？”陸也眯起了眼睛，模模糊糊猜到了尼德霍格是被什麼手法扭曲的了。
將尼德霍格一拆爲二，加入兩種極端的力量，兩種變量不斷積累，造成了這種扭曲越來越大。
哪怕是重新將兩個尼德霍格融合在一起，也無法重新變成之前最原始的尼德霍格，反而會引發更大的災難。
先前陸也還疑惑過，作爲人類探究成果，和神靈並駕齊驅的龍，爲什麼自身實力沒有到達神靈的層次，現在得到了答案。
原本的尼德霍格應該是實力到達了神靈層次，但是卻被一分爲二，雖然各自被注入了兩種極端的力量，但是這兩種力量並沒有起到幫助的作用，反而限制了龍本身的能力。
龍本身是信念的極致，然而此刻出現只會帶着天災，天災之下看似恐怖至極，實則根本發揮不出自己真實的力量。
“那麼是否還有着其他的龍？”陸也想到，人類最終戰略端明確的指出，雲城以及周邊是人造神靈二號基地，既然有二號，那就有一號，龍作爲和神靈一樣人類探索的兩大方向，很有可能當年的成果也不只是尼德霍格一個。
陸也想起當初觀看的人類神話中，貌似有不少關於龍的傳說，比如撒旦，比如阿卜蘇和提亞馬特，比如燭龍青龍之類，除此之外還有着許多和龍有關的故事，比如畫龍點睛，葉公好龍之類，又比如四海龍王。
國外也有着一些國家的傳說中，他們的王有過龍的血脈之類的說法。
如今看來，神秘聲音似乎是站在人類這一邊的存在，祂或許便是人類剩餘的神靈或者是龍？
當然也只是可能。
關於人類上古之事有着太多的謎團存在，偏偏那一塊的歷史還被不知名的存在詛咒，稍微過線探究，就會引起災難降臨。
“這下就難辦了。”那個中年研究人員說道：“原本我們的目的就是利用兩種相對立的力量來緩和成爲龍裔時遇到的困難，然而現在這兩種力量同源卻對立，反而更難以支撐。”
在明悟了這種對立纔是扭曲的根源時，在場的這些研究人員便明白，自己這一段時間以來的研究方向，錯的徹底。
有些人的臉色變得蒼白，糯糯的哭泣到：“難道人類真的沒有延續下去的希望了麼？”
陸也看在眼中，這個世界的情況，其實比冷風峽世界的情況更令人絕望。
冷風峽世界雖然人類被奴役，但是人類基數還存在，他們那裡雖然殘酷，但是卻遠遠沒有到達絕望的地步。
而在這個世界的人類，卻真的時時刻刻被絕望包裹。
哪怕是處於較爲安全的避難所之內，人類的幼兒成活率依舊爲零。
種族滅絕彷彿就在不久遠的將來，那種深入骨髓的絕望，足以將所有人吞噬。
滅世災難後一年的時間，這些人還苦苦堅持，正是爲了人類的延續。
每日生活在地下，身邊的人無時無刻不在減少，現在就連自己的研究方向都出錯了，這種打擊確實令人無奈。
“都是你，你爲什麼要弄出這種結果！”其中一個研究員神色猙獰，衝上前來，抓住陸也的衣領，蒼白的臉色此刻卻漲得通紅，激動的眼鏡都歪了。
人在絕望之下就容易幹傻事。
幸好，陸也不會跟着犯傻。
所以陸也從來不會慣着這種人。
一個巴掌扇在他臉上，將他扇倒在地，臉上歪掉的眼鏡也徹底扇飛了出去。
“你……”那人還打算說些什麼，就被陸也先一步揪起了衣領，眯着眼對他說道：“看着我，告訴我，你作爲研究員的目的是什麼！”
“延續人類……”
“既然如此，那你應該感謝我，如果沒有我，放任你們繼續在這條錯誤的道路上狂奔，耗費精力，那麼延續人類的希望就真的沒了！”
“常年壓力之下，藉由研究方向錯誤這個缺口噴發出來，造成情緒失控，我不怪你，但是你如果就這樣放棄，自暴自棄，那你這個人就真的沒救了！”
“那你說我們怎麼辦？”說着，這個中年人居然坐在地上哭了起來，像極了小時候父母沒有來接他回家，一個人被留在幼兒園時一樣，癱坐在地上，雙手不停擦拭着眼淚，但是眼淚就是止不住。
沒人清楚他們承受了多少壓力，整個世界幾十億人死亡，最後剩下來的人估計不過萬，就算活下來，也或多或少因爲輻射感染，而攜帶一些病症。
再加上世界環境異變，新生兒存活率下降，看着一個個幼小的生命夭折，整個人類延續的重擔壓在自己身上，良心越重，壓力越重。
近乎不眠不休的工作，爲的就是抓住那一點希望，一朝破滅整個人徹底被壓垮的都有。
“還有希望，希望不就在就在我的手中麼？”陸也伸出手，人性之輝在他手中綻放：“人性之輝是上古人類探究的成果，我這一枚雖然極爲純粹，但是極爲量少，無法起到真正作用，但是你們就不能根據根據我這個，研究出功效弱，但是能夠普及的東西麼？”
“人性之輝我就放這裡了，什麼時候你們研究出結果，什麼時候我拿走。”陸也沒有任何的不捨，人性之輝本身便是餘生贈予他的東西。
他並沒有完成餘生的期望，卻依舊獲得了他，這種無私之物，本來就不該藏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