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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不可能的。”永夜回嘴,嘆了口氣道,“我只想好好吃頓飽飯,這些年深怕長得太快了……”

端王鼻子一酸,再也說不出半句訓他的話來。

說話間已到了紫禁城宣德樓外。二人下了轎車,侍從提了燈籠在前引路。永夜擡頭看天,黎明前的黑暗,幾顆疏落的星子掛在天上,四周安安靜靜。高大的宣德樓上挑了幾頂燈籠,看不見全貌。右掖門外已聚集了不少官員等着早朝鐘響。

見端王與永夜過來,均行禮招呼。

永夜斯文的跟着端王,只行禮不肯多說話,默默地打量這羣安國棟樑。他心裡突生警戒,裝着不在意地退到了端王身後,扯了下他的衣袍。端王回頭,永夜聽到身後一個清朗的聲音道:“天佑見過皇叔。”

永夜這纔回轉身,見李天佑着了親王服飾,一身寶藍四爪蟒袍,頭結金珠王冠,像天上晨曦初現的那抹微光般清朗,他抱拳向端王行禮。永夜趕緊也是一揖:“佑親王。”

“永夜這麼早起,身子骨受得了不?”李天佑關切地問候,手順勢拍向永夜肩頭。

這等親熱舉動永夜還沒覺得有什麼,端王卻很自然地側過身體整了整永夜的袍服擋過了李天佑的手,疼惜地嘆道:“交了陳國這差事,還是回府養病的好。今兒一起早,這臉色差得嚇人。”

永夜只好嘆了口氣假做強撐狀:“孩兒沒事,父王過慮了。”

“是啊,永夜的臉色還真不好看,就像……月色一樣蒼白。再折騰一日,沒準兒身體更糟糕。今日回了旨,天佑也上奏請永夜辭了少卿一職好生養病。”

永夜乾笑兩聲。心中卻如潑了瓢滾油,燙得直痛,難道佑親王認出他來了?他分明話裡有話,他把月魄怎麼了?這個奸詐的大皇子怎麼折騰月魄了?直恨不得飛到佑親王府去看個究竟。嘴裡卻道:“永夜身體不好,卻一直也想爲朝廷做事,也不算太辛苦,真正累着的是馬大人他們。”

這邊站着的馬大人聽得永夜不居功,當端王面提攜,趕緊走了過來寒喧,倒隔開了李天佑的視線。

早朝鐘聲一響,掖門大開,官員們魚貫而入。

薄薄的晨曦掃在大慶殿前的廣場金磚上,反射出淡淡的青光。永夜看了眼巍峨聳立的大慶殿,兩旁站滿了禁軍與宮侍,從中間走過,遠遠能瞧見無數臺階之上殿堂深處的龍椅,可以想象從上往下望來的天子威嚴。

就爲了這份氣勢與凌駕衆人之上的權力,廟堂之中,朝堂之外,牽至江湖,動轍百姓,無人不受影響。

他排在中間偏後的位置,望着李天佑挺拔的背影,心裡的疑惑與不安越來越重。今天他擡頭望天的時候,並無月色。李天佑話中定有深意。

大皇子的心思